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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鬼,珍妮,真是见鬼!”厌恶地看着那个色迷迷地盯着自己胸口,恨不得把眼珠子挖出来贴在上面的英国佬走开,艾米莉懊恼地咒骂到,端起珍妮弗面前的酒杯,将多半杯酒一饮而尽,喝得太急,呛到气管里,捂着嘴巴咳嗽了半天,又忍不住又加了一句,“见鬼!”
“什么?”珍妮弗难以置信地看看她,又回头看去,只来得及看到那个东方男孩的背影在门口消失不见,“发生什么事了,你们不是聊得很愉快吗?”
“是的,非常愉快,愉快……个屁!”艾米莉又是愤愤地暴了句粗口,饱满得不像话的胸脯急剧起伏着,让珍妮弗都忍不住要替她身上那件可怜的t恤担心,“到底怎么了,你们……”她挥了挥手,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他拒绝我了,哦上帝,真令人沮丧,他居然拒绝了我!在南加州有成打的人排着队想跟我上床,从16岁的毛头小子到60岁的老头!可他居然拒绝了!”艾米莉难为情地捂着因愤怒和羞愧以及酒精而涨得通红的俏脸,从鼻腔里发出表示沮丧的“呜~”声。
“为什么?他不喜欢你这对肉~弹?上帝,如果我是男人,我会巴不得每天把脸埋在里面睡觉!或者……东方人不喜欢太开放的女孩子?你应该告诉他你还是处女的!哦,不不不,我猜到了,他是个同性恋,对吗?他喜欢男人,或许喜欢的还是我中意的那种类型,一定是这样……”
“拜托,珍妮,闭上你的小嘴,让我清静一下,知道吗,你让我觉得我的脑袋就像男人那玩意,被你含在嘴里吞吞吐吐,我都快窒息了。”艾米莉双手捂着耳朵支在桌子上,隔着紧闭的眼睑还能看到眸子在转来转去,好一会后才长出了一口气,“他有女友了,就这个!”
“就这个?上帝,他又没戴婚戒!他就因为这个狗屁理由把送上门的大餐推出门去?真难以想像东方人的思维方式!知道吗,你看起来就像块刚出炉的苹果派一样可口,他居然能忍住不咬一口!”珍妮弗翻了个可爱的白眼,“幸亏他跑得够快,不然我一定狠狠地踢他的屁股,一定。”
见艾米莉脸上再次露出无奈的表情,珍妮弗知道她已经再一次成功地开解到这个心思单纯却有些倔强的少女,伸手握住艾米莉的手腕,“别再想着那个混蛋了,艾米,世界上不止他一个男人……”
“但也许世界上只有他会对我说‘不’!当然,除了和他一样浑蛋的迈克尔,哦,还有他的混蛋儿子亚瑟!”艾米莉赌气到:“这个浑蛋,我不会放过他,绝不!”
出了酒吧的门,呼吸着依然有些燥热的空气,冯平思前想后,轻轻在脸上扇了一巴掌,“我就是上了又怎么着……”又对自己的坐怀不乱有些得意,想着要不要在下次见面时把这件不可思议的艳遇说给李想听,觉得她多半会在自己另一边脸上补一巴掌,而不是感激得送上香吻,脑子里胡思乱想,随意地在空旷寂寥的街道上漫步,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回头看了一眼,是一对情侣携臂私语,不疾不徐地走在身后不远处,昏黄的路灯下看不清相貌,也不以为意,只是略有些羡慕他们的亲密,远远看见有汽车前大灯的亮光晃过来,眯着眼睛分辨了一下,是一辆京城街头随处可见的黄色面的,便站在马路牙子上遥遥招手。
车子缓缓减速,将停不停地滑到冯平面前,冯平双手插兜,等着司机摇下车窗,还没开口,骤变突生!
那对低声说着悄悄话的情侣走到他背后,忽地站住脚步,身形一错将冯平夹在中间,同时伸手擒住他手腕子,另一只手按在他肩膀,发力前压,要迫得他屈膝跪下。
事发仓促,毫无心理防备之下,冯平双臂同时落入人手,给二人用力压得上身前倾,心里大惊,脑子里电光石火般转过几个念头,眼见面包车侧门滑开,一个人拿着黑乎乎的似乎是布袋一样的东西跳下车来,顾不得多想,脚尖一弹,身体蜷起,借力向前一个空翻,消去身后二人前压之势,落地时右腿微屈即展,一记前踢把刚从车里出来的家伙踹回了车里,趁身后二人拿捏不稳,双臂发力,屈肘向二人同时撞了过去。
那对年轻男女反应各自不同,男的反应敏捷,伸掌在胸前格了一下,女的应变能力差了些,正试图再次抓稳冯平左臂时,给冯平一肘子撞在前胸,痛得差点背过气去,这还是冯平不明情况,又是身在天子脚下不敢痛下杀手,不然这一肘起码叫她断了几根肋骨,即使他手上留了力,也锤得那女青年委顿在地,眼前金星乱闪,大口地吸着气,一时无力再战。
冯平舍了女青年,左腿一个撤步插到那男青年裆下,扭腰挺胯,正顶在他小腹上,直顶得那人脚下不稳,勉强抬臂挡住冯平势如奔雷的旋身侧踢,给他如钢似铁的小腿扫得一条胳膊痛入骨髓,勉强接住冯平接下来的一记冲拳,渐渐麻木得抬不起来,只余一条右臂左支右绌地苦撑,冯平得理不饶人,左手虚握成拳,右手迸掌如刀,疾风骤雨般的粘、连、挥、削,那青年前胸、小腹连中数招,正手忙脚乱时,眼前一花,已给冯平鬼魅般转到身后,左手拇、食、中三指锁住咽喉要害,右手覆在他头顶,食中二指弯曲如钩,扣在他眼眉之间,厉声喝到:“再动,眼珠子抠了你的!”
此时给他踹回面包车上那人正骂骂咧咧地站起身子,反手从车里抄起一把换轮胎用的套筒扳手,驾驶座的司机也急步从车前绕过来,冯平刚要发声警告,就听到微不可闻的“咔哒”一声金铁相击的脆响,侧眼一看大惊失色,那女青年左手抚胸,右手却擎着一支机头大张的手枪,乌沉沉的枪口隔空直指冯平脑袋,食指套在扳机护圈里,似乎只要他稍有异动便会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冯平脑子里就是一激灵,谅他身手再好也不敢跟火器一较长短,从刚才那声似乎是扳开击锤的动静来判断,女人手里的玩意儿有九成九的可能是真家伙,冯平只觉背上凉飕飕的,竟是瞬间出了一身冷汗,脑子里飞快地转着主意,双手却渐渐撤了力道,动作僵硬地慢慢举起,以免那恶狠狠地盯着自己的女青年误会,嘴里服软到:“大哥大姐,有话好说,我兜里还有点零钱,包里有个新录音机……”
“闭嘴!”那女青年用枪指着冯平,畏惧他身手厉害,反而后退一步,撤到冯平拳脚所及之外的安全距离,等那男青年反身用擒拿手锁住冯平双臂,才默不作声地走到近前,突然一扬手,反转枪柄重重地砸到冯平后颈上,换成一般人,这一下保不齐就给砸得口吐白沫昏死过去,冯平体质本就远胜常人,又得到异能的不断提升,筋骨甚至比一般的练家子还要强悍得多,那女青年虽然气力不弱,也只砸得他头晕眼花,痛入骨彻,眼见猛虎难敌群狼,敌强我弱又情况不明,索性就势软倒在地,假装昏迷不醒的样子,盼着几个来历不明的家伙能手下留情,哪知几人根本不管他死活,死死摁着他四肢,连脑袋也摁得紧贴在尚有余温的水泥路面上,干净利索地将他背包和手表摘下来,双臂反剪着绑了抬上面包车,头上还给罩了个黑漆麻乌的袋子,那女青年胸口私密处给冯平撞了一下,痛得半天缓不劲来,不免趁乱偷偷踹了他几脚狠的,冯平也只咬牙忍着,一动不动任凭她发泄。
本来想装晕偷听他们的谈话,以找出事情的诱因和脱困良机,怎奈那三男一女似乎颇有默契,除了刚上车时说过几句类似“这小子倒是个硬荏子”“估计有料”之类的废话后便都缄默不语,冯平也只好悄悄开启了雷达,看几人在雷达上的影像却是表示中立的黄色,似乎对自己并无太多恶意,心里大惑不解,一时猜不出这伙神秘人绑自己上车的原因,分辨着方向,车子一路西行,渐渐出了市区。
被蒙着脑袋看不到路上灯火明灭,但从车身颠簸程度逐渐加重,冯平也能大致猜出到了郊区,兜兜转转地在田间小道上辗转了半个多小时,拐进了一座占地极广的大院,从雷达上扫描到的影像分析,门口岗亭里站着的居然是实枪荷弹的士兵,虽然分辨不清是武警还是军人,但至少不是进了黑店,忐忑不安的心情反而稍微轻松了一些。
面包车在一幢三层高的楼房跟前停下,几人跳下车,拉开侧门,那女青年在冯平屁股上用力踹了一脚,“别装死了,起来!”声线倒是清脆动听,只是语气凶巴巴的毫无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