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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青有透视之眼不假,但他绝对不会去看新任书记穿什么款的裤衩子,这个问题师兄就问得有点傻气了,他把手中的空酒杯放下,抓起就瓶倒了倒,瓶口几点酒滴滴答落入杯中,不知觉酒瓶已经空了。
贺亦兵眼神一闪,笑了笑道:“只要你说出花裤衩子的事情今晚酒管够,我这就叫人拿两瓶过来……”
话音刚落,一位服务员端着托盘快步走了过来,把盘子里两瓶三十年国窖放在桌角,还摆上了几个小碟,牛肉干、开心果、鱿鱼丝、腰果仁、巴旦木……好家伙,果然是区别对待。
徐青也不客气,方下空瓶抓一瓶酒来启开,给自己倒上了满满一杯,捞几个开心果丢进了嘴里,微笑着说道:“花裤衩子纯属瞎蒙,不过你那位朋友估计也不是啥好麻雀。”
贺亦兵被这位有意思的小师弟逗乐了,呵呵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朋友不是好麻雀?”
徐青抓起一把开心果摊在掌心伸到贺亦兵面前,淡笑着问道:“你知道这东西多少钱一颗?”
贺亦兵伸手捏起一颗剥掉壳把果仁丢进嘴里,低声说道:“这东西又叫美国花生,市面上都是论斤卖的,我记得好像是四十来块一斤吧!”
徐青一脸正色的摇了摇头道:“错了,你信不信在这里绝对是论颗卖的,一颗的价钱最少相当于一斤的价格,你如果不信我们可以打个赌,添点彩头才有意思。”
贺亦兵好像想到了什么,眉头一拧道:“你想怎么赌?赌什么彩头?”他现在感觉头皮有些发麻,如果真像小师弟说的开心果是论颗卖的那这个酒会就不开心了。
徐青淡笑着端起酒杯仰脖子灌尽,低声说道:“很简单啊,叫个服务员过来,如果是论斤卖就是我输了,你欠我的那辆车子没事了。要是论颗卖你输了,第一辆车尽快送到,还欠我一辆,这种赌法简单明了,大家都不准赖账。”他到现在压根没猜出师兄的身份,变着法儿想收回上次欠的走私豪车。
贺亦兵端起酒杯一口喝干,把空杯往桌上一顿笑着说道:“欠你的那辆宾利最迟明天可以送到,赌了,大不了再欠你一辆。”
徐青竖起大拇指赞道:“好,有气魄,就喜欢你这种豪气的主儿,来,敬你一杯。”说完拿起酒瓶给贺亦兵添上一杯,再给自己添上一杯,一瓶酒又清洁溜溜,他举起手上的空瓶对站在不远处的一位穿小红马甲的女服务员晃了晃,那动作跟街边大排档招呼上酒一般无二。
女服务员很快背着双手走了过来,脸上挂着一抹甜甜的笑容,走到桌边身子往前微倾,低声问道:“先生,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徐青伸手抓起一把开心果摊在掌心,下巴仰起四十五度,笑着问道:“我想问问你们这里的开心果是论斤卖还是论颗卖的?”
女服务员犹豫了两秒,微笑着答道:“先生,跟所有高档娱乐场所一样本店的开心果都是论颗卖的。”
徐青故作满意的笑了笑道:“还不错,哥从来不吃论斤卖的开心果,问个价,这是多少钱一颗的?”
女服务员笑道:“本店的开心果五十元一颗,都是精挑细选的,保证颗颗饱满。”
徐青得意洋洋的点头道:“还行,蛮丰满的,错了,是饱满,对了,帮我再拿瓶这种酒来,不够喝了。”说话时他直接把空酒瓶递给了服务员,眼神儿却不经意瞟向了对面的师兄,发现这哥们一张脸黑得跟锅底子似的,望着桌上那碟开心果发呆。
“请您稍等!”服务员拿着酒瓶看了一眼,转身快步离开,其实这里的酒也是论杯的,能用酒瓶在这里无疑是一种特权,这两位客人的身份不一般,要尽快服务到位才行。
徐青剥了一粒开心果丢进嘴里,笑着说道:“师兄啊,我知道你是纪委的,其实这种消费也算不得什么,当官的不用出钱,说不准都是赞助,国内这种事儿多了去了,也没必要认真的。”
贺亦兵点了点头,端起桌上的酒杯伸了过来:“我输了,你看上什么款的车子只管开口,不赖帐。”
徐青伸杯跟他碰了个响,笑着说道:“不忙,先欠着,话说你那朋友也够装的,就放你这坐着喝闷酒,这些东西吃不饱,还老贵,干脆我做东请你去大排档吃炭烧生蚝去?”说话时五指倒扣在桌上动了几下,做了个溜的姿势。
贺亦兵摇了摇头道:“还是改天吧,对了,把你的电话留一个给我,有时间再联系。”
徐青随口报出个手机号码,眼睛瞟向了进门的方向,眉头微微蹙起,他看到因病请假的陆吟雪,今晚她穿了一件白色雪纺晚礼服,看上去有几分飘然出尘的味道,她挽着身穿军装的郭怀刚走了进来,她脸色有些苍白,一副精神不振的模样,让人瞧着心头一阵生怜。
陆吟雪并没有看到坐在角落里的徐青,但她看到了秦冰,立刻松开小舅胳膊快步走了过去,不料脚下的高跟鞋一滑身子往前跌了出去。
“啊呀!”陆吟雪惊呼一声,本能的伸手撑向地面,眼看着就要出个大糗,说时迟那时快,一股飙风从不远处的角落里急卷而至,只听得呼一声扯响,一条强有力的臂托住即将跌倒的人儿,轻轻巧巧把她扶了起来。
“没崴到脚吧?”徐青偏头在陆吟雪耳边低语了一句,手臂很自然的搂住了她腰肢,只是一场虚惊。
陆吟雪抬头望着眼前熟悉的面孔,仿若梦中,这些天她每天都等待中度过,从高兴到失望,一天天等到形容憔悴,她心里有一份坚持,但每次换来的都是焦躁与失落,原本她想过见面时不睬他的,可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在这种情况下出现,一颗原本沉寂的心又抑制不住砰砰然悸跳起来,他真是命中的冤家。
“脚没事,你的手……”陆吟雪薄目含嗔,略显苍白的脸颊上泛起了一抹羞赧的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