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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兆宇道:“可是难度还是有的,你想想如果这些人真的集体辞职了,那么咱们到那里去找这么多熟悉生产的干部来,这个矿不就一下子完了吗?”马国平笑道:“你呀,老李,我发现你这人太老实了,你想想,他们怎么可能这么齐心呢,我问你,这个矿一共有多少高层干部?”
李兆宇的脑袋像个数据库,这些事情记得很清楚,立即说:“大约十五个吧!”马国平道:“好,我再问你,有多少中层干部,多少基层干部?”李兆宇说:“中层干部七十五个,基层干部两百多个,你们这个干嘛。”
马国平说:“我呀,我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你看这样行不行,他们不是要求辞职吗,那太好了,咱们可以趁机解雇一些平时口碑很差贪污腐化的高级干部,或者把所有的高级干部全部解雇,省得他们以后碍手碍脚的,然后,把中层干部提拔起来,担任高层干部,中层干部不愿意回来的,咱们就提拔基层干部,这样一来,那些怕丢了乌纱帽的人,肯定拍马赶回来,你信不信?”
李兆宇哈哈大笑:“这个办法真是太妙了,秘书长真是足智多谋,那好,咱们就这样干,不过咱们没有这么大的权利,是不是跟市长说一声,开个市长办公会什么的,研究一下子。”马国平点头道:“好吧,我这就回市里去跟市长汇报这里的情况,对了,你最好立即把那两个镇长和书记给找到,这两个家伙是本次事件的罪魁祸首,等回到市里之后,我要要求市纪检委对他们进行审查,而且要一查到底,最主要的就是封存矿上的账务,让他们不能再做手脚,这些事儿就交给你办好了。”
李兆宇笑道:“你放心吧,我一定办得妥妥当当的,您是大领导负责下命令,我是跑腿的,具体办事儿的,哈哈。”马国平叹道:“你就别笑话我了,我算什么大领导,不过就是个机关里的大服务员而已,什么大领导,你呀太抬举我了。”
李兆宇说:“听说你现在正在竞争江阳区的区委书记,看来很有戏!”马国平摇头苦笑:“也不见得,先自我的竞争对手也很强大,而且得到了领导的支持,我有没有戏还很难说。”李兆宇握着他的手说:“真是盼着你能来掌舵呀,采石场需要你的正确领导,江阳区也需要你来拨乱反正。”
马国平心想,自己和李兆宇并不是很熟,他就对自己如此的“推心置腹”这样的人当然是好人,只是他在官场上一定非常的失意,俗话说:逢人只说三分话,要留七分在心中。他既然做不到,那么就不适合在官场上呆,难怪这么大年纪了还只是个办公室主任。
马国平岔开话题说:“下面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现在赶回市里去,估计三点钟能够回去,还来得及开个会。”李兆宇笑道:“你就放心好了,这里的事情我会处理的,对了,咱们要随时保持联系,事情还很多!”
马国平一边拉车门一边说:“市委的手机都是二十四小时开机的,你随时打我就随时接,就这样吧,再见。”
马国平上了车,把门关紧,杜党生发动汽车,顺着那条坑坑洼洼的沥青和石头子混合的路面往回走。虽然已经停产了,但是矿厂里面还有存货出售,所以各种重型车辆并不见少,杜党生只能像来的时候一样,一点一点的跟着前面车的屁股向前挪蹭,而且还不敢跟得太近,因为前面的车往往拉的都是沙子和石头子,哗啦啦的落下来一对就能把他的奥迪车杂成筛子,虽说不是自己的车,杜党生也舍不得。
杜党生嘟嘟囔囔地说:“等您下了车我一定要去洗车,这车现在简直就不能往市委大院里面停,您看看都成了拖拉机了。刚才那些人也真是够可怜的,真没想到这么大的一个单位,职工居然只是个温饱,还不如我以前练摊挣得多呢。”
马国平望着外面的爆土扬尘陷入了沉思,造成这种情况的根本原因是什么呢,是官员的贪污腐化,还是政治体制的缺乏,要不就是经济不发达造成的,或者是农民们的法制观念淡薄,其实都不是归根到底,这些问题应该都是文化水平不高而造成的。假如这些农民全体都是大学生,便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有人也许会说,大学生不会干这种工作,其实这是个误区,国内的误区。像一些发达国家,教育普及率很高,那些在餐厅里刷盘子在工地上卖苦力的很有可能是拥有硕士和博士学位的人,这其实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正像是某个知名作家说的那样,现阶段国内的矛盾就是人民日益增长的之上和官员日益无耻的堕落之间的矛盾。这话虽然说的有些刻薄,不过他也明确的表示出了,知识可以改变命运的道理,知识这种东西不但能改变你个人的命运,甚至可以改变一个国家的命运。所以如果有朝一日,马国平能够做到一定的位置上,他首先就要强调教育。
杜党生见他不说话,就说:“要不您睡一会儿吧,刚才忙活了半天也挺累的了,我估计至少要两个小时才能回到市里,下午还要开会哩。”马国平被他一言惊醒,拍了拍脑门说:“对呀,下午要开会。临时通知是肯定来不及的,我要先给秦市长打个电话,向他汇报一下。”
马国平拿起电话拨通了秦毅办公室的号码:“喂,寝室长嘛,是我,我是小马,有件事儿我要向您汇报一下,对,非常的紧急,哦,事情是这样的……”马国平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和自己的处理意见跟秦毅说了一遍,秦毅一笑:“这也是个好主意,好吧,你大约几点钟能够回来,我现在就通知所有的部门领导开会!”
马国平道:“估计三点左右就能回去了,您现在通知正好。”秦毅听完就挂断了电话,马国平也合上了手机,刚在车后座上打盹。杜党生说:“您还真打算重新修葺这条路,依我看修了也是白修,这么多的大车在上面走,用不了半年又是现在这个样子了。”马国平叹道:“我已经想过了,这条路之所以这么困难,原因在于修的时候质量太差了,如果严格按照标准,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看国道上的车多不多,不也没变成这个样子吗?”
杜党生迷糊地说:“这话我就不太明白了,为什么不按照标准来修呢?”马国平笑了笑说:“我给你讲一个故事,是真实的,我小时候,家门口有一座桥,桥的这边是南方市,桥的那边是北方市,两个市修路,全都在距离桥五百米的地方停了下来,接过汽车到了桥边上就陷进去,你说这是为什么?”
杜党生苦笑道:“请恕我才疏学浅,我还真的不知道这是为什么?”马国平笑了笑说:“因为贪污……你知道不知道,修一公里合格的公路需要多少钱,至少几百万,这些钱如果放进某一个人或两个人的腰包,那是很可观的。所以,他们把钱给贪污了。他们贪污了这点钱不要紧,你知道在那座桥边出了多少交通事故,死了多少人吗?仅仅几年的时间就死了几十个人,都是车祸死的。而那些贪污了钱的家伙,此刻正在花天酒地,灯红酒绿呢,你说可恨不可恨?”
杜党生叹道:“您这样一说,我也就明白了,难怪这条路的路面那么差,原来钱都进了个人的腰包,真没想到这里的猫腻那么多?”
马国平道:“这里的猫腻不算多,你等着看吧,真正猫腻多的地方,恐怕还在采石场里,如果我进行查账,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落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