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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人欠了欠身子,低声说道:“娘娘,修罗性格古怪,桀骜不驯,恐怕他不肯……”
娘娘诡异的一笑,自信的说道:“放心,修罗此人我最是了解,该到他出手的时候,他绝不会犹豫,被痛苦煎熬了这么久,他也该大彻大悟了。”
忽然有一阵不详的风吹过,娘娘浑身一颤,猛的一激灵,秀眉微蹙,连忙尖叫道:“翼空暗瞳何在,赶快来见我。”
“已经晚了。”一把寒光凛凛的宝剑,突然出现在娘娘身侧,毫不留情的斩下,娘娘躲闪不及,惊叫一声,左臂已经离她而去。
断臂的茬口处,不到血肉和骨骼,也没有一丝血迹,如同被切开的木炭一般,黝黑中散发着点点晶体的光亮,冒出了股股的黑烟,四周的花草被这黑烟触碰,立刻黑黄枯萎,化成片片尘埃。
“快来人,有刺客!”仆人本能的高喊道,待他到娘娘的断臂,才知道这倾城绝色的佳人,竟然不是血肉之躯,更是吓得惊叫起来,如见鬼魅,连滚带爬跑向树林内。
这刺客正是鬼面,他撕开空间偷袭,没想到娘娘这么弱,如同一位全然不懂得功法的妇人,一剑得手,虽然颇为意外,但鬼面丝毫不留情,又一剑砍断了娘娘的右腿。
娘娘栽倒在地上,七窍中冒出黑雾,面貌狰狞,发出毛骨悚然的笑声:“鬼面,没想到你竟然重新拾取了记忆,真是出人预料。可是你杀不死我的,我的灵魂,已经与位面融合在一起,位面不毁,真身永不陨落。”
鬼面面无表情,双剑在手,拦腰将娘娘斩成两断,娘娘摇摇头,冷笑道:“没用的,你即使把我斩成千万段,我还可以重新将身体聚合。鬼面,你真是不够聪明,竟然前来偷袭本宫,如果暗中躲起来,我又怎么能找得到你。”
鬼面倒吸一口凉气,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了,这是规则的力量?”
娘娘美目一惊,颇为赞赏的说道:“真没想到,你也懂得规则,不错,这正是规则的力量,你还不是半神级强者,无法影响位面规则,也便杀不了我。”
鬼面神情冷峻:“既然这样,我就将你彻底斩碎。”
话音未落,巨大的黑影从上空扑来,一对利爪直取鬼面的喉咙。
鬼面双剑交叉,向头顶迎去,与来人的利爪碰撞在一起。
这人正是暗夜蝠魔人翼空暗瞳,一双利爪包裹着斗气,上下纷飞,将鬼面笼罩其中,几声剑爪碰撞的巨响后,翼空暗瞳发出刺耳的尖叫声,一圈圈波纹在瞳孔深处旋转着。
鬼面知道,这是暗夜蝠魔人特有的精神尖啸,连忙闪身躲开,向后跃去,翼空暗瞳也没有追击,落在娘娘身边,跪在地上道:“娘娘,小人来迟,还请恕罪。”
“无妨,给我杀了他。”娘娘无比气恼道:“我要将他的尸体斩成万段,让他的灵魂永远陷入折磨中,还有,所有见到我真实容貌的,都必须得死。”
“是,娘娘,就我的吧!”翼空暗瞳身后蝠翼一展,缓缓飞到空中。
“翼空暗瞳!”鬼面冷冷道:“多年没见了,你还是喜欢偷袭,我真为你惋惜,你的实力竟然丝毫未进,我早就和你说过,不是自己的力量,永远无法真正掌控。”
“鬼面,原来你晋升传奇了。”翼空暗瞳瞳孔紧缩,嘿嘿笑道:“我的力量虽然不是自己修炼的,但得来的容易。在你刻苦修炼的过程中,我却享受了这个世界的荣华富贵,如何,还是我更合算吧。今天我再将你杀了,你是不是更加后悔。”
翼空暗瞳双爪被斗气笼罩,如同两团巨大的火球,恶狠狠的扑向鬼面。
斗气冲天而起,排山倒海,无比壮观,翼空暗瞳一上来就动用了全力,将四周的空间,锁在他的斗气中,形成了一片汪洋大海,到处都是锋利的爪影。
相比之下的鬼面,招式就简单得多,但剑剑刺出,都是翼空暗瞳招式的弱点,绝没有一丝一毫斗气的浪费,翼空暗瞳感到十分憋屈,对手明明没有动用全力,只是速度极快,料敌先机,自己处处受制。
鬼面渐渐处于上风,逼得翼空暗瞳手忙脚乱,疲于奔命。
鬼面不慌不忙道“翼空暗瞳,现在你明白了吧,你并不是真正的战士,只是一个懵懂的武夫而已,招式都被你用死了,如何能取胜。”
“为何会这样,我不甘心!”翼空暗瞳意识到两者的差距,额头上冷汗直流。
“你太弱了。”鬼面的每一次出手,都恰到好处,将翼空暗瞳玩弄于掌故之间:“知道娘娘为何重用你么?就因为你太笨了,根本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我是最强的!”翼空暗瞳惊叫起来,出手已经是全无章法。
鬼面长叹一口气,无比惋惜道:“三千年前,本位面强者辈出的辉煌年代,无数人杰惊才绝艳,就是现在的修罗,也算不上顶尖强者,可惜他们的力量,被娘娘摘取出来,成全了你们这群废物,真是可叹呀!”
良久,疲惫不堪的翼空暗瞳,已经到了强弩之末,鬼面一剑刺穿了他的蝠翼。
翼空暗瞳从空中栽下来,鬼面的剑尖指在他的喉咙上。
翼空暗瞳不敢相信,他竟然败了,他原本以为,在这个位面,除了修罗外,自己就是首屈一指,今日竟然败得如此干脆。
“不要杀我!”翼空暗瞳连忙求饶,鬼面扬起宝剑,切下了他的头颅。
“没用的废物!”娘娘恶狠狠的骂道,鬼面持着双剑,一步步走来,嗓音沙哑道:“娘娘,别以为杀不了你,我就拿你没有办法,我要将你的身体切碎,只留下核心,然后永远镇压,从此以后你就不会为祸人间了。”
娘娘发出惊恐的尖叫声:“鬼面,你敢,神王大人,是不会放过你的。”
“神王是么?”鬼面冷哼一声道:“神王身边,你这样的嫔妃何止亿万万,被流落到这个地处偏僻的贫瘠位面,可见你在神王的心目中,什么都不是,他恐怕早就将你忘记了。”
鬼面又是一剑斩下,切开了娘娘的胸膛,她的胸膛之内,并没有五脏六腑,只有心脏的部位,有一块拳头大小的晶石,透明的晶石中黑雾缭绕,不断发出痛苦的哀号声,这就是娘娘被扭曲的灵魂。
晶石十分坚硬,以鬼面的实力,竟然无法斩开。
“一切终于结束了。”鬼面微微叹息,用宝剑挑起晶石,忽然间,鬼面有所警觉,连忙向后闪身,虚空中,一把重剑横空出现,拦在鬼面面前,晶石飞出去,被一只骨节粗大的手接住。
鬼面瞳孔一紧,神情严肃道:“修罗!”
修罗长身玉立,虽然头发花白了,但面如冠玉,俊朗不凡,可见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一位出众的美男子,如今虽显老迈,但目光犀利如鹰,棱角分明的面孔,带着坚毅与决然之色。
“是!”修罗的口中,只吐出一个字。
鬼面抬高声音,抑扬顿挫道:“修罗,你我师兄弟一场,可你却将我记忆洗掉,成为亚利大帝灵魂的承载品,我到现在也想不明白,你为何这样做?”
“忠!”修罗依旧是惜字如金。
“什么意思?”鬼面疑惑不解,呆了半晌,点头道:“我明白了,当初你我初临这座位面,被本位面强者追杀,是亚利大帝庇护我们,你向亚利大帝效忠,所以才延续他的记忆,保全他的江山。”
“当初,没有,选择!”修罗面如坚冰。
“很好,你洗掉我的记忆,我杀你全家,也算是两不相欠,可是现在呢,你为何要向娘娘效忠?你难道忘记我们来这个位面的初衷么?你这样的作为,与叛徒有何区别?”
修罗没有言语,握着晶石的右手向前虚抓,娘娘的破碎的躯体,化成团团黑气,向修罗的右手聚合,身躯逐渐稳定下来,将晶石包裹在其中。
娘娘的躯体,还没有恢复成美女形态,如同一团腐烂的烂泥瘫在地上,不断的变换着形状,表面形成一张不稳定的人脸。
鬼面后,大惊失色,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见:“修罗,原来你已经掌握了扭曲能量,我真是错你了,也小你了,我不明白,到底为了什么?”
“为了,活着!”修罗一步跨到鬼面面前,长剑横扫。
鬼面举剑相迎,两人都是脚踏虚空,剑招平凡中带着深远的意境,每一击都指着对手的弱点,丝毫不留情面,力图将对手斩杀。
娘娘不完全的面孔上,嘴巴一张一合,发出得意的笑声:“鬼面,你还不明白么?位面间生灵代代流传,一切美好、快乐、幸福,都是短暂的。只有恒久的痛苦,无尽的折磨,绝望的挣扎,才是永恒的,为何位面要有生命,就是要来折磨的,让生灵在绝望中沉沦。”
“我不信!”鬼面一声声高呼起来,他与修罗间,还有不小的差距。
“哈哈哈!”娘娘发出凄苦的笑声:“总有一天,诸天位面,都要沉沦在黑暗中,在痛苦中永生,他们的苦难和煎熬,将要成为神王的无上荣光。”
鬼面败了,当他意识道,败局已经无法挽回,他崩碎了自己的躯体。
望着空中的血雾,修罗的面部,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只是轻轻将巨剑上的血珠拂去。
“修罗,做得很好,还有最后一个任务。”娘娘面孔狰狞道:“杀掉位面入侵者的首领,提着他的头来见我,我将赐予你真正的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