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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程亮说是在这家店买的金珠,罗毅顿时疑惑了起来,以程亮的脾气,应该前来算账才对,可现在却不吵不闹,有些奇怪。
为解心中疑惑,罗毅问起。
程亮回道:“这你就不懂了吧,买东西跟卖东西是一样的,都要讲究诚信,你情我愿,岂能过后反悔,要是那样的话,我成什么人了,岂不是出尔反尔吗。”
罗毅道:“倒也是,真古董自己留下,假古董就退货,的确不公平。”
连程亮都会这样想,可见在坊间,已经是形成了一种不成文的规定,人人都会遵守,只要离开了柜台,就钱货两清,绝不找后帐。
罗毅五人在店中观赏,从楼上走下来一个老翁,一见是程亮来此,老翁赶紧走了过来,脸上满是笑意:“原来是程小公爷,小的失礼了。”
“吴掌柜不必多礼,带我们去里边看看。”
“小公爷请。”
吴掌柜衣袖一摆,引领着众人朝最里边的一个位置走去。
程亮是老顾客了,非常的随意,对店内的摆设也是了如指掌,跟着吴掌柜径直朝一个地方走,可见接下来要去的那个地方,定是非同凡响。
一路往前走,罗毅看着周围的柜台,面带微笑,虽是假货,但其样式也是值得观赏。
向前走了约十五步,罗毅突然停了下来,紧盯着右侧案桌上摆放着的一支古玉钗。古玉钗长约有三寸,小指般粗细,整体呈绿色,如金子般闪耀。
如将之单独拿出来,定是光彩夺目,但此时混迹在无数的‘宝物’之中,却是不甚显眼。
但既是如此,罗毅还是紧盯着他不放,似是有浓厚的兴趣。
程铁环跟在罗毅身旁,见罗毅有异样,不由问道:“毅哥哥,你在看什么呢?”
“没看什么。”
回过神来,罗毅淡然一笑,跟着程亮、秦怀玉继续往前走。
没走多远,罗毅又停了下来,看着左侧柜台上,一个毫不起眼的毛笔,整个眼眸一亮,伸手便抓了过去,将毛笔抓在了手里。
“好东西...。”
“这算什么好东西啊,小毅,跟我走,前面才有真正的古董。”程亮回头讪笑了两声,拉着罗毅继续往前。
罗毅无奈,将毛笔又放了回去,不过临走前他牢牢的记住了放毛笔的地方。
来到最里边,吴掌柜指着一处柜台道:“程小公爷,就是这里了,今天又新增了十几样东西,都是万中挑一,古玉、金钗、名画、古籍等等,如果程小公爷挑中了,可与小的说,小的...。”
“行了,你下去吧,我们自己挑。”
程亮摆了摆手,示意吴掌柜退下。
他才不想听吴掌柜再啰嗦,来一次被忽悠一次,都已经烦透了。
吴掌柜也识趣,程亮不想被打扰,他也不强求,介绍一番后,即悄然退开。
在场就罗毅、程亮、秦怀玉等五人,纷纷看向柜台里吴掌柜所介绍的那些东西,程亮和尉迟宝林自是欢喜的紧,不断抚摸着每一件光彩照人的东西,而程铁环,则是在旁提起金珠之事,提醒程亮别再犯同样的错。
被提到痛处,程亮白眼直翻,欢喜之余,也小心谨慎。
“小毅,你可有中意的?”
秦怀玉拿了几件在手上,看了会后,又放了回去。
罗毅还在想着刚才那两样东西,盯着眼前的一大堆看了许久,摇头道:“在我看来,没有一件是好的,你们就死心了吧。”
“一件也没有吗?”
“对的,一件也没有!”
罗毅十分肯定的回答。
说完后,罗毅朝其他地方走去,没有对眼前的东西有任何留念。
秦怀玉站在原地看了会,朝程亮笑道:“程亮啊,好东西是不会摆在这的,别看了,去其他地方看看吧。”
程亮道:“其他地方的东西每日都一样,有什么可看的,如有好的,早就被人拿走了。”
秦怀玉一想,心道也是,客商们又不是傻子,都是鉴定古董的行家里手,岂能有遗漏。秦怀玉留了下来,跟着程亮、尉迟宝林,一件件观赏着案桌上的‘宝物’。
罗毅已然离开,又回到了之前摆放毛笔的地方,将毛笔拿在手里仔细的观赏。
吴掌柜走了过来,笑道:“客官,可是相中了?”
罗毅将毛笔放回到远处,又随意拿起了旁边的一个花瓶,把玩道:“吴掌柜啊,你这店里,可有一样东西是真的?”
吴掌柜支支吾吾道:“这个...肯定是有,但就要看客官的眼力了。很多人到我们这里来,都寻到了宝贝,古林阁也早已名声在外,客官到外面一打听便知。”
罗毅笑道:“所谓宝物者,如凤毛麟角,不说也罢。”
“吴掌柜,我看上这个瓶子了,价为几何?”
罗毅手拿着一只白色的陶瓷花瓶,问价道。
吴掌柜介绍道:“这是一只隋朝的青花瓶,出自河南安阳窑,距此已有近百年的历史,隋朝虽只四十年,但在陶瓷工艺上已有些建树,值得收藏...。”
“不用说这么多,你就说需要多少银子便是。”
罗毅打断了吴掌柜的话。
吴掌柜拱手道:“客官,如果你真心要买,这瓶子,就定价为十两银子如何?”
“十两太贵了,一两可否?”
听到罗毅的还价,吴掌柜差点吐血,急道:“客官啊,哪有你这样还价的,直接砍掉了十之八九,我连本钱都不够啊。”
“唉...算了算了,我看你也不是诚心购买,还是把瓶子给我吧。”
吴掌柜摇了摇头,准备拿回青花瓶。
“呵呵...别急别急,吴掌柜,价格可以再谈嘛,哪有一口价的道理,如若一两不成,那五两如何?”
又猛然提高了四两!
吴掌柜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些,收手道:“那五两...还是太少了,至少要九两。”
“吴掌柜,你也太贪了吧,我最多出六两。”
“是你太不诚心,至少八两。”
“七两?”
“好,就定为七两!”
一番商量,两人将价格议定,定为七两,不过转眼之间,罗毅又拿起了之前的那支毛笔,说道:“吴掌柜啊,咱们也算达成了第一笔交易,算是交了个朋友,送我个见面礼如何?”
“你是说这支毛笔?”
“是啊,小小一支毛笔,你不会舍不得吧?”
吴掌柜打眼瞧了瞧那支毛笔,虽是不舍,但也摆手道:“好吧,给你了。”
“吴掌柜果然爽快。”
罗毅心中窃喜,赶紧将毛笔收了起来,然后直接从兜里掏出了七两银子付给吴掌柜,吴掌柜也高兴的很,将钱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