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www.bqgla.com,最快更新锦堂归燕 !
话虽如此,二人却不能实话实说,只道:“先前乔堂主安排兄弟出去办事。谁承想一回到城中,就赶上出了事。”
年纪约莫三十出头,身材魁梧的汉子笑着道:“我叫石方。”一指旁边年轻写的瘦子,“他是鲁雄。”
“原来是石壮士和鲁壮士,你们都是东家的朋友,那便是我们整个四通号的朋友。”印大掌柜拱手行了礼,忧虑的叹了口气:“听说是王府在抓逃犯。这城里闹的,哎!”
两人面上都跟着叹气,可心里都咯噔一跳。他们生怕印大掌柜说一句不能收留逃犯,就把他们丢出去。
直接丢出去还算是客气的,更可怕的是直接被送到王府去。他们都是叛逃出青天盟,且现在还顶着青天盟的名声在外头行走讨好处的,若是叫王妃逮住了,他们估计会死的很难看。
印大掌柜经商多年,哪里看不出这二人的忐忑心思?略一想就明白其中关窍,他只做并未察觉,端正神色道:“既然情况危急,此时便也不方便许华,我们这里有一个隐秘的藏身之处,等闲人不会发现的,二位先跟我去暂且安置起来,我们东家说了,只要是青天盟的弟兄来,都要当做自家人一般招待,是以二位千万不要与我客气,只管在这里安心住下。”
“好,多谢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跟上了印大掌柜的脚步。
他们现在真的是没有办法了。唯一能指望的就是秋老板能信守诺言。否则他们现在山穷水尽,弹尽粮绝,恐怕只剩死路一条。
印大掌柜带二人来到后宅,沿着抄手游廊来至一处月亮门,引着两人进了月亮门,这里是一处精致的花园,里头看起来一马平川,既没有湖泊,也没有山石,就连树木都很孱弱,看起来就不像是能藏的了人。
两人心里忐忑不已,防备的盯着印大掌柜的背影不敢再上前。
印大掌柜察觉这二人减缓了脚步,但并未在意,踏着石砖小路径直走到一片小灌木旁,蹲下身在地上摸索了片刻,仿佛触动了什么机关。
随着他的拨弄,隐约听见一些仿佛什么机械转动发出的咔咔声,后院墙角落处的一个水缸,缓缓的挪动开来,露出下面能容一人通过的入口。
“随我来。”印大掌柜走到洞口旁。
两人不免惊讶,暗道这四通号果真是有一手,谁能想到他们会在内宅一个看似过道用的小花园子里修一个如此隐秘的所在?
悬着的心放下了,二人走到那洞口旁,试探着往下看,里头隐约透出一丝灯火。
印大掌柜笑道:“这里是我们东家特地让预备的,通风透气做的很好,里头还储存了够十天用食物和水,只不过呆在里头会很枯燥无聊。而且你们想出来的话,只能是我来开了机关才行,否则那水缸你们也看到了,从下头是顶不动的。”
石方和鲁雄再度对视。
与他们在外被追杀的无处可逃的情况相比,这里的条件已经很好了。况且他们现在除了相信秋老板,再也找不出其他的办法。
石方道:“好,知道大掌柜别忘了我们弟兄还在下面就行。”
“不会的,不会的。我们东家特地吩咐过要照顾的弟兄,哪里会忘记?如果没有意外状况,我每天傍晚来给您二位送足够一天用的酒菜,鸡鸭鱼肉都不会少的。被褥之类里头都有,冷了只管用。”
二人一听不用啃干饼子,更加开怀了。点头如捣蒜一般钻进了地道。
两人下去后先环视一周,发现里头果真如印大掌柜所说那样,有两盏油灯一直亮着,一个木制足以容纳四个人并排睡下的床榻上果真铺了被褥。虽然空间拥挤,可环境要比意想之中的好的多。
“我们住下了,多谢大掌柜了!”
二人仰着头道谢。
印大掌柜笑着摇头,“不必客气,您二位都是我们东家的朋友,对了,还有一点您二位要仔细,说话一定要小声一些。”
两人神色一凛,郑重点头:“是,我们知道了。”
印大掌柜冲着二人拱了拱手。
二人也仰头望着印大掌柜拱了拱手,眼神中充满感激。
随着一阵轻微的机械响动声,那装满了水的水缸缓缓挪回原位,将那洞口渐渐的遮住了。
待到脚步声也远去,兄弟俩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瘫坐在床榻上放松下来。
得救了……
印大掌柜离开后,也不敢让人去告诉秦宜宁,想着既然王妃吩咐了人来告知,必定是早料到会有此一遭,想了想,越发觉得王妃真是料事如神,女诸葛在世。
秦宜宁自让寄云去传了话,就安心的在家“禁足”,采选的料子陆续送到,她便先给逄枭做鞋座椅上,又幻想着昭哥儿和晗哥儿现在应该长高了多少,也给他们裁剪衣裳。
如此过去了几天,她的日子依旧悠然恬淡,城中的搜捕却已至白热化状态。
逄枭的手下已能确定当时发现了四人,可他们只斩杀了两个,剩下的两个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了。逄枭索性也不让精虎卫和王府护卫收兵,就继续在城中以及周边搜索。
“王爷,继续这么搜下去,只怕衙门里多少都会有一些意见。”谢岳建议,“要不要稍微减少一些人马,换成安防的方式?”
原本逄枭是觉得如此搜捕会让百姓们紧张。可是谢岳一说衙门里会有意见,他那打算减小声势的念头立即打消了。
衙门里做主的是谁?当然是知县。陆衡如今任知县,让他不高兴,这就是逄枭最舒坦的事儿了。
“无妨的,陆衡不敢将本王如何。”
穆静湖回来后就一直陪在逄枭身边寸步不离,闻言也笑道,“是啊,有我跟着呢。”
谢岳见这两人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就知道逄枭已经打定了主意,笑了笑也不再劝。反正王爷与陆家家主之间的矛盾越发的不能调和,畏首畏尾反而不好,不如就这般随着王爷心意行事来的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