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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时间:16:03。
地点:人民医院五楼的外科病房外走廊候客厅。
我在嚼着口香糖,很想抽烟,可惜在医院里面不能抽烟,所以我就只好嚼口香糖了。
怪人在一个小时之前,就被送进去手术了,他的身体太虚弱了,医生说怪人这样的伤势,还饿了这么久,要是换做一般人的话,早就死翘翘了。医生还说怪人的这种情况,如果我晚送来半天,那都抢救不过来了。怪人的伤势太重,不少伤口已经发炎了,有些甚至开始腐烂。而且怪人还发高烧,消耗身体所剩不多的能量,再晚一点,神仙都救不过来。
对怪人我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感情,是感激,是同情,是怜悯,还是佩服?又或者说这四者都有,这已经不重要了。我只确认一个,我不想他死,我想帮他一把,这就够了。
记得我刚把怪人背过来的时候,那些医生还有点不想搭理我们,嫌怪人臭,嫌我的样子很穷酸。后来我说了他们几句,他们才带着一些不甘愿和厌恶地把怪人推进手术室。
其实我知道,如果我们的卖相看起来好一点,如果我是个有钱人,那么受到的就不是这种待遇了。
这个社会本来就是这么现实,不过我并没有抱怨现实,因为我知道抱怨了没有用,与其抱怨,还不如努力做好自己,让自己居于现实之上,自己有本事了,让现实的人来跪舔自己,而不是嘲笑自己。
最近的事情多,我一口气就请了半个月的假,现在眼看也只剩下几天了,经理打过两个电话来,虽然没明着说,我也听得出来,从他的语气里面,他叫我早点去上班,如果再不去上班,就扣我工资,甚至是开除我之类的。
我没有管他,开除就开除吧,我再找一份工作就是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且,我现在也没有那个心思去考虑工作的事情,感情生活的事情已经把我弄得够乱了,我得好好理一理,才有精力去考虑工作上的事情。
手机又响了,是陈婷婷打来的,现在她几乎每天都会给我打两三个电话,而且每次说的话题都会不一样,我甚至怀疑过她是不是打电话之前专门看过电话交流这一类的书了。
这一次我还是没有接,没啥心情接,嫂子和怪人的双重夹击,已经把我弄得够烦了,要是再加一个陈婷婷,那我就真的要发脾气了。
她挺自觉的,估计知道我不想接她电话,响了一会,就没响了,我刚调了静音,她就发了一条信息过来。
上面这样写着:你心情不好?
我本来是不打算理她的,后来想了一下,在医院里面实在是无聊,我就回了一条信息过去:嗯。最近事情挺多。
她很快又回了一句:是不是因为那天晚上的事情?我已经帮你调查了,这件事有点复杂,你给我一点时间,我能给你满意答案的。
她误会我是因为张浩揍我的事情,我也懒得解释,就回了一句:嗯,谢谢。
我明知道自己这么客套,陈婷婷她是会生气的,可我还是发了,心情实在烦得很,打出来的字,懒得按删除键了。
果然,陈婷婷她就发了一个菜刀的表情过来,然后又说:你再和我说谢谢,我就咬死你!
我心里流过一些暖流,陈婷婷有一点变化很大的就是,她比之前更加明事理,比之前更加开朗了一些。和她在一起,已经没有了两年前的那种压力,虽然她有时候还会对我撒撒娇啥的,但这些反而更加讨我喜欢了。
我发着呆,还没想好回什么,她就又回了信息给我:你在哪里?
我想了一会发信息过去:你不用上课吗?
她说:我下午没课,一个人好无聊,我去找你吧,好几天没看到你了,怪想念的。
我主动把她最后一句话给过滤掉了,考虑了一会,发信息告诉她我在医院五楼,她叫我等她,30分钟内赶到。
怪人的手术还没做完,我继续枯坐着等了30分钟,陈婷婷果然就赶到过来,她看到我之后,就快步地向我走来,走到我面前说,“你怎么来医院了?是不是伤口又复发了?”
我摇了摇头说:“不是,我没事,是义哥,我带他过来看病的。”
她听到是义哥,马上就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说:“你没事那还好点……”她似乎意识到了自己这样说有些不妥,又补了一句:“义哥怎么样了,他没事吧?”
我微微地叹了一口气说:“还不知道呢,还在手术室里面没出来。”
陈婷婷惊讶了一下,问:“什么情况?他那天不是好好的吗?”
我也是憋着慌,想找个人说话,加上我对陈婷婷也没什么提防,潜意识里面已经认定了她是自己人,起码不会害自己,所以我就把事情跟她说了一遍。她听完之后,皱眉沉默了一会,说:“义哥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的家人呢?他这个年纪,应该有老婆吧?”
我又叹了一下说:“他没家人,是自己一个人在城市流浪。老婆,好像跟别人跑了。”
陈婷婷听了之后,眼神马上就充满同情心,说道:“怎么会这样?那义哥不是很可怜?他为什么要这样自甘堕落啊。”
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陈婷婷她望着我,坐过来,和我东拉西扯地聊了几句其他事情,然后过了一会,她眼神闪烁了一下,轻声问:“正京,她,还没回来吗?”
其实我也想知道这个问题,她还没回来,她还会回来吗?估计是不会了。或许她从有不辞而别的那个念头起,她就不打算回来了。
之前几次和她失去联系,我还会很想再见到,但是这一次,我没有这么强烈了,或许是我自己都已经爱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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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或许,不回来了吧?呵呵,谁知道她呢?”我嗤笑着说。
陈婷婷她很聪明,没有理由会看不出来我的情绪,以她的智商,她估计不难想到嫂子已经和我摊牌了,所以我才会这样自嘲。
她咬了咬唇,轻声地说:“正京,有一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啥话?”我淡淡地问。
她说:“其实这句话,我一直憋在心里挺久了,我一直不敢说,怕你听了生气。”
我望了她一眼,已经知道她想说的是什么了。不过我还是点头让她说下去,我说:“直说吧。我有心理准备。”
她看着我说:“正京,抛开个人主观意识,其实,我觉得你和她,并不合适。她不是一般的女人,而是你……”
我不等她说完,就打断她的话说:“是我嫂子。”
陈婷婷嘴巴张了张,望着我,不说话了。
我忽然有种不吐不快的难受,忍不住,我决定释放出来,“她也是这样说的,所以她才走。我理解她,但不想原谅她。”
我刚说完,陈婷婷就幽幽地说了一句:“嗯,我知道,当初你一心要走的时候,我也是这样想的,能理解,但不想原谅。”说到这,她微笑了一下,“只是,人是会变的,昨天的你跟今天的你不一样,今天的你跟明天的你又会不一样。”
这时候听到了叮的一声,然后,一直紧闭的手术门,就开了,医生走了过来。我问他什么情况,他说病人已经度过了危险期,没有什么大碍,但是身体太虚弱了,要好好地休养一段时间,才会恢复过来。然后他就说了一下住院期间应该注意的事情,说完之后就走了。
我和陈婷婷进去看他,他安静在躺在病床上安睡着,几天不见,他瘦的更加厉害,脸颊看不到肉了。
接下来,陈婷婷陪伴了我有一个多小时,她就走了,来得莫名其妙,走也走得莫名其妙,好像她就只是单纯想过来看看我而已的。
到晚上的时候,怪人他终于醒了,看到我,开头第一句话竟然喊的是我爸的名字:贾开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