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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后(划掉)
七年后
七年的时光,对某些人而言是从牙牙学语到小小萌童,对另一些人而言是青春时光,对大齐朝而言是风起云涌的七年。
新皇上任第一年就召令天下,国以农为本,实行均田令、垦荒令:凡各流民人等无论户藉“凡各处逃亡流民,不论原籍、别籍均广加招徕,编入保甲,使之安心乐业,查本地方无主荒田,州、县官给以印信执照开垦耕种,永准为业。俟耕至六年后,有司官亲察成熟亩数,抚按勘实,奏请奉旨,方议征收钱粮。其六年以前不许开征,不许分亳佥派差徭。各州县以招民劝耕之多寡为优劣,府道以责成催督之勤惰为殿最,每岁终,抚按分别具奏,载入考成”。
又令摊丁入亩,不再收人头税改收土地税,又推行春季良种低息、无息贷款,秋收之后以粮或银钱还债的政策,设立国家统一收购点,全国统一规定最低粮价,设立国营粮铺,按人口户藉每人按年龄性别每人每月按户藉、粮本平价买粮、买盐,设立平价副食店,设立平价国营药堂,将所有矿山、盐田、山林,统归国有,严禁私人乱采滥伐。
听说了这些政策的二丫头表示没想到穿越帝竟然是这样的穿越帝,把□□那一套学得很到位,只是实行起来很考验官员的清廉程度和执行力。清廉嘛,有经常扮演平民在全国各地“买东西”、借贷的锦衣卫们在,一般的官员没点胆子还真不敢随便下手,想要勾结当地的锦衣卫,又发现这些人油盐不进不说,人家还是垂直管理,跟地方没有任何瓜葛,人家的升迁一是凭办大案要案,二就是抓他们这些官员,官员和他们属于猫和鼠的关系。当然了,钱到位猫和鼠的关系是可以变的,可偏偏锦衣卫的高层往往出身很高,在这些人眼里钱并不如前程重要,想要拉拢腐蚀很困难。
执行力方面,一开始确实比较困难,穿越帝先搞出了京城试点、直隶试点,试出了很多实际操作中的困难,毕竟古人不比现代人,文肓极多,很多百姓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再加上交通不便,偏远地区的农民信息闭塞,官府收粮一开始甚至便宜了一些二道贩子。更重要的是就算官员理解这些政策,小吏为了自己的利益也会各种设障,由于历史的原因,吏很多都是世袭的,就算是大康朝被打败了,这些世袭的吏并没有受到多大影响,他们抱起团来,官员都指挥不动他们,只得打板子、清退可这样一来做事的人没了。
遇见问题不怕,重要的是解决问题,穿越帝针对吏,搞出了“公务员”考试制度,对千百年的铁打的吏流水的官进行了改革,不同于科举考试,“公务员”考试不设门槛,在个人户藉所在地,登记通管简单的初视既可参考,考试的内容也很公务员,针对各岗位还偏重了理科和实际工作能力考试。
这对于从小到大一直以文科为主的“士子”们震动很大,当然了他们也不肖于做小吏,可对于很多普通人来讲,捧朝廷的金饭碗还是很有诱惑力的,尤其是吏员考试不限出身只考察是否有前科,对很多出身底层又想要改变命运的人来讲更是通天梯。
一批穷困童生、中举无望的秀才、原本经商甚至做伙计的普通人通过考试摇身一变成为了吏,这些人被充实进了官衙,吏员的素质得到了很大的提高。
在经济获得恢复的同时,穿越帝提高公务员和官员的薪资水平,同时利用锦衣卫大力反腐,一时间天下气象一新,百业俱兴,渐渐有了欣欣向荣之势。
在南征方面,穿越帝选择了先平定境内的匪患,乱兵,稳定后方尤其是边境,雷霆被派到了山海关镇守,严防北方胡人趁虚入境。同时在长江北岸收编渔民为水军,修建战船,积极备战。
在天启六年,天启帝御驾亲征,带七十万大军跨过长江南渡成功,打下金陵城……一路高奏凯歌……
连战连捷的战报连良弓县这种偏远县城都人人皆知,户户欢庆。
二丫头躺在屋顶上,看着满天的星光,不管为人如何,穿越帝做事还算不错,良弓县是农业县,受惠颇多,至少平民百姓能安居乐业,巨富大户不再一门心思的扩张土地,而是更重商业,经济渐渐活跃了起来。
这些年海外寻回的玉米、地瓜被二丫头引种成功,先在良弓县推广,后又报到京城,在京城附近试种,这两种高产抗旱的作物很快得到了农民的欢迎,西红柿和辣椒也摆上了普通百姓的餐桌,天下人皆知这四种作物是皇上的义女良弓县主引种,对她颇多猜测,有说她幕后有能人相助,也有人说她是天女转世的,二丫头想得则是新拿到的棉花种子,能否在良弓县引种成功,眼下南边渐渐平定,杂交水稻能否提上日程,她出资办的扫肓班和幼童义务教育,不知进展如何。
想来想去……她最想的还是家人,母亲生了个弟弟,姐姐在她中毒那次暴发了一次之后,又沉默了下去,每日闭门读书不问世情,旁人都在前线立功,父亲一个人在山海关苦守边关,打退了一次又一次自称为金人的狄人扰袭,小功不断,大功没有……舅舅留京辅佐监国的太子,渐渐有出了处理政事上果断、廉洁、机智的名声,她想回家啊……没听说皇后薨了,也没听说皇贵妃薨了,看来闻皇后被有了雷家跟叶家的支持孟小小搞得很头疼,估计无暇找她的麻烦了?或者更恨她了?
唉呀,不想了……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躺在房顶看月亮想心事的时候,一个人正在飞速往县主府方向奔逃,几个黑影像是幽灵一样紧紧地缠着他。
快到了,就快到了,在这附近县主府是最安全的所在,良弓县主也是最可信任的人,快!快一些!再快一些!
梆梆梆!县主府的铜门环被人扣响,守门的侍卫打着呵欠打开侧门,只见一个人拿着一块牌子冲进了自家大门。
“你!你是何人!因何擅闯县主府?”
“下官锦衣卫统领霍瞻求见县主!”
锦衣卫?良弓县主引种良种天下闻名,一直南边来的细作或者肖小想要偷入县主府或是偷窃良种或者破坏,因此县主府的保卫也极严格的,当地的锦衣卫属官也常来常往,这位霍瞻……“你是新来的锦衣卫属官?”
“在下是邻县久安县属官,有紧急要务禀报县主。”
那人上一眼下一眼打量他,金牌是对的,官服也是对的,瞧他的样子也像作伪……“你等着,我寻人往里面奏报,若是县主睡了,无暇见你,我也没有法子。”
锦衣卫?漏夜前来?二丫头别说没睡,就算是睡了也会爬起来见。
到了前厅,下人隔了一道屏风出来,二丫头透过屏风瞧着那人,飞鱼服、绣春刀……只要没有胖得走形,三分的样貌也会被衬出十分的威风来,这个叫霍瞻的,却不是很出众的样子,跪下施礼过后,第一句话就是:“下官有要事要面见县主,可否斗胆请县主撤出屏风。”
大齐朝虽然民风开放,但基本的礼仪还是要守的,尤其是在良弓县这样的县城,有些家庭的寻常人家的姑娘很少见外男,出来做事交际的全都是已婚妇人,他这样大胆的要求撤屏风见一名未嫁的县主……
“大胆!”已经嫁了人做媳妇打扮的雨丝大声呵斥道。
“小人有一信物面呈县主。”霍瞻从怀里掏出一个似铁非铁似陶非陶的东西,雨丝接过那东西看了一眼,面露疑惑,进了屏风交给二丫头。
二丫头一瞧那东西,虎头、独角、犬耳、龙身、麒麟足,这是谛听!此人不是锦衣卫,是谛听司的间谍!
“来人!撤了屏风!派人去请滕指挥使,所有侍卫严守此院,没有我的口谕,连只鸟都不许从天下飞过!”
雨丝传令下去,县主府整个都惊动了起来,灯光一盏一盏的燃气,白班的侍卫们也起身加入巡逻,内院巡宅的婆子紧锁住各院的大门,严禁闲杂人等出入。
前厅的屏风被撤掉,二丫头与那人面对面相对,这个自称叫霍瞻的人个子很高,半跪着仍能看出腿很长,容长脸,容貌不丑不俊,没有什么特色,一双眼睛精光四射,看得出人很精明。
霍瞻也在打量这位良弓县主,她的年龄应该不是很大,穿着斜襟肉粉桃花纹湖绸窄袄,外罩薄如蝉翼的浅粉宽袖披风,头梳飞仙髻,因是夜晚的缘故并未多戴首饰,因有几个固发的金花之类的。人都说良弓县主是绝色佳人,看起来确实是个美女,只是离绝色尚远,只是一双眼睛……霍瞻做得就是研究人的活,寻常人不必说话,只需在他面前走过,都会被他看透,这位县主有一双成熟老练的眼睛……若单看眼睛,说是四十岁他也是信的。
他正打量二丫头,二丫头忽然笑了,眼睛里的成熟变成了少女的娇憨。
“不知这位贵人,究竟有何事来我这县主府?”
也许这种贵族少女,天生的比寻常百姓家的女孩早熟吧,霍瞻收了目光,“下官得了一封密信急需送进京去,谁知一路上竟被几路人马追杀……”
“进京?良弓县离京城甚远,你是从何处来?”
“不瞒县主,下官从江对岸来。”
“那你可真是绕了个大圈子。”何止是绕了个大圈子,简直是南辕北辄。
“不瞒县主大人,下官进京的路早已经埋伏下天罗地网,就算是绕了个大圈子,仍然……难已进京。”
“这就奇了,天下早已大定,谛听司过去在南边都如走平地,怎么现如今……”
“下官……得到的密信,是云南那边的兄弟拼死传出来的消息,京城谛听司有内奸,谁想下官竟被诬指成为内奸,追杀下官的正是谛听司。”
内奸……我勒个去……这是要演谍战剧情啊,她只不过想要种田啊,怎么摆脱了宫斗、宅斗,消停了几年,竟然连谍战戏都来了?
不演!不演!她坚决不演!
“你既然是内奸,我这里就更留不得你了!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