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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窟嗵!!’
梅克斯这一下摔得有点狠,差点闭过气去。头晕眼花中躺在地上慌忙兔子乱蹬鹰,对好了眼焦才发现卓杨并没有乘机扑上来追打,而是离开他两米站在一旁定着一张棺材脸,冲他勾勾手指。
“起来,接着打。”
从上一次就知道,这小子是个硬汉,那种不服输的劲头卓杨以前还没遇见过,这也让卓杨产生了极大的打击乐趣。梅克斯果然通红着眼睛又冲了过来,甚至身形都没有完全站稳。
连续两个左右摆拳,卓杨游动身形小滑步闪到梅克斯身侧,右屈臂夹他的颈部,拧身和他背侧向,两腿屈膝用右侧髋部紧贴在梅克斯的身体,然后两腿蹲深向下,弓腰低头,将他背起后再次摔出。在现代格斗里这叫夹颈过背摔,中华传统武术称之为穿堂拆房。
摔得三荤五素,梅克斯依旧迅速翻身爬了起来,虽然步履有些踉跄,可还是鼓着腮帮子一记凶猛的左直拳击向卓杨面门。知道他这一拳紧跟着就是右腿低边腿摆踢,卓杨便偏头用左臂上格,同时身形微动,抢步前跨,将这记直拳架在自己肩上。梅克斯习惯性抬右腿,却失去了攻击目标,还没等他来得及愣神,就被卓杨别住立足左腿沉肩猛靠,同时左大臂伸展击打他的胸膛。
又摔飞了,仰面朝天。
梅克斯出右贯拳,卓杨就抱腰过背;梅克斯使出双风贯耳,卓杨就穿臂背摔;梅克斯高抬腿蹬踹,卓杨就接腿转压。没多大功夫,梅克斯已经被连续摔出去十几泡狗吃屎,别说头晕眼花脑散黄,肾都颠到嗓子眼上了。
这一幕,可以叫做摔法大全,也可以称之为沾衣十八跌。
打不死的小强!梅克斯哆哆嗦嗦站在卓杨对面,发抖不是怕,骨头都快散架了,累得肌肉都要转筋。看着眼前摆开擒拿手的卓杨,梅克斯都不知道该怎么递招。不会摔法自然也不会防被摔,这是区分一个街头打架高手的分水岭。任是梅克斯骁勇善战,此时在卓扬面前只不过是个人形麻袋包。
这他妈该怎么打?使劲喘匀两口气,梅克斯抖着腮帮子肌肉说:“你他妈有种……”
‘啪!!’话音未完,卓杨一记大耳光就抽在了他脸上。“打个破架你废话太多。”
“啊——”气得梅克斯嘶喊着又扑了上来,迎接他的自然又是一记挂拳抱臂摔。‘窟嗵!’
挣扎着又站起来,“你……”
‘啪!’
“啊——”
‘窟嗵!’
摇晃着方向都快看不清了,“不……”
‘啪!’
“啊——”
‘窟嗵!’
再起来连膝关节都是软的,腰都快挺不直了。这次长了记性,梅克斯紧闭着嘴唇不再说话,免得再分心,可还是没用,卓杨把门户封得严严实实,他还是击穿不过去。
怎么办怎么办?梅克斯一阵阵悲伤,累得都快像只死狗了,却越来越没辙。垂下疲惫的眼脸,休息两秒也在脑子里过一下对策。
‘啪!啪!’
上下眼皮刚搭上,两记耳光把梅克斯的鼻涕都甩了出来。赶紧睁眼缩头架肘抬臂护住自己的脸,却莫名奇妙腾云驾雾离开了地面。卓杨弯腰前窜,潜身双手抱住他的膝窝,非常标准的抱腿前顶摔。
‘窟嗵!’
砸在地上,稳定下来的梅克斯悲伤得像一个末世诗人,空洞的眼神直勾勾盯着白色天花板,似乎那里有什么蹊跷一样。
“起来,别装死狗,你不是有种吗?”卓杨勾勾手。
“你别……摔了,我就起来……”梅克斯绝望像只灶台边的生蚝。
“行啊,我不摔了。”卓杨说。梅克斯大喜过望,却又听见卓杨接着道:“……叫我声爷爷,我就不摔你了。”
“你……痴心妄想!有种你给我个痛快。”
“可以啊,叫声爷爷我就给你个痛快。”
“休想!我爷爷都死了十几年了……”梅克斯很愤怒。
“那不正好嘛!你就缺个我这样的长辈给你点家教。”
“你放……”梅克斯话音又未落。
“闭嘴!打个架你废话太多!起来,怂人一个!”
梅克斯钢牙咬碎,天旋地转挣扎着往起拾身子。卓杨并没有乘人之危,实际上他在这一番打斗中,只要把梅克斯摔倒,就不再去追击,否则这会儿梅克斯都已经凉了。
说破天就是个私斗,没有深仇大恨,相互堵着气的单挑约架,连街头混混争地盘的程度都到不了。卓杨肯定没尽全力,甚至连伤都不会给梅克斯留下,要不然让人看出来乱七杂八的口水很烦人。
梅克斯那边不知道什么情况,估计他想不尽全力也没这个能耐。晃头晃脑跟喝醉了一样站得颤颤巍巍。其实,梅克斯现在还能站起来,已经非常令人敬佩了,全身骨头就跟不是他的一样,累到虚脱想吐。此时他全仗着不服输的一口气,也叫意志品质。
使劲眯着眼睛去瞄卓杨,否则对不了焦。站起来已经是极限,根本再没有力气出什么招式。却猛然瞧见卓杨抬手提膝口中一声——
“嗬!”
梅克斯慌忙去格挡,可仓促之下不知道该挡哪里。是要来抽我的嘴巴子?还是要捉住手腕摔我?再加上习惯性防守卓杨抬起腿的蹬踹,几种别扭之下,卓杨只是摆了个谱,梅克斯就自己‘窟嗵!’。
大口大口喘着救命气,梅克斯再也爬不起来了。
世界上最消耗体力的事情,其实就是打架,别说你什么两天一场野球四天一个半马,那些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儿,去打一次架你就知道什么叫累了。拳击比赛为什么一回合只有三分钟?这玩意儿科学着呢!
“孙砸,起来呀!”
“叫声爷爷我就不打了!”
……
任是卓杨再怎么语言挑衅撩拨,梅克斯就是不起来,躺在地上闭着眼睛一言不发,是死是活听天由命,倒让卓杨讨了个没趣。
“得嘞,今天就到此为止。”卓杨点点头拍拍手,梅克斯还是一言不发。
他走回刚才坐的那一摞毡棉垫,伸手取回矿泉水,仰头‘吨吨吨吨吨’喝了个痛快。
“一会儿把门锁好,钥匙还放在电箱顶上。”拉开房门,先探探头看看外面,‘哐嘡!’。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