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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靳拉开门便撞见前来送水果的尹念笑,他脚步一顿:“妈,好好睁大眼睛看清楚你的枕边人,不要几十年了还没有看清楚他的真面目。”这两父子见面就没有不吵架的时候,但是他们在尹念笑面前还是有所顾忌,这是杭靳第一次在母亲面前说父亲,尹念笑听在耳里十分不悦:“杭靳,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
话?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是生你养你的父亲,你这么大的人了都不晓得尊重他?”“要想得到晚辈的尊重,先要以身作则,没有人会无缘无故不尊重长辈。”杭靳回头看了一眼屋里面色阴沉的杭镇山,再收回目光看向尹念笑,“妈,你的儿子是什么样的人
你最清楚。在教训我之前,你最好先去问问你的男人都干了些什么事情。”
“杭靳,你……”尹念笑还想说什么,但是杭靳已经大步下了楼,她回头看向杭镇山,“镇山,那小子又来惹你生气了。”
“不是他惹我。”杭镇山阴沉沉的脸色在看到尹念笑时好转了许多,他深吸一口气,久久之后方才说道,“我在想我是不是不该管那么多?我在想我是不是做错了?”离尹念将端来的水果放在书桌上,走到杭镇山的身后替他轻轻捶背:“孩子长大了,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啊该放手的时候就放手,不要事事都插手,不然他只会离你越
来越远。”
“可是……”杭镇山抓住尹念笑的手,“你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怕是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后,你的选择也会跟我一样。”
“什么事情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也好。”“镇山啊,我不知道,那你应该告诉我,让我知道,而不是你认为我不知道更好,你说是不是?”尹念笑的声音温温柔柔的,听起来似乎没有一点威胁之力,偏偏就是这样
的温柔能克最硬的钢。
杭镇山就是那块硬钢,在尹念笑面前,他一直都被她克得死死的,尹念笑这么一说,他就把查到的事情一一跟尹念笑说了。听完后,尹念笑也是认真思考后才发表意见:“镇山,你怕池家连累咱们的儿子,你怕池家连累尹杭两家,这些担心都不是没有道理,但是咱们都知道池亦深是池亦深,池
央央是池央央,他们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个体。池亦深种下的恶果应该由他本人承担,不应该让别人替他偿还。”杭镇山又何尝不知道这些道理,只是当真正遇到这些事情时,却无论如何也说服不了自己。他害怕尹杭两家被连累,更害怕自己的儿子受到伤害:“笑笑,我们就杭靳这么
一个儿子。这个儿子是你十月怀胎辛辛苦苦为我生下来的,万一……”
“哪有那么多万一。”尹念笑反握住杭镇山的手,朝他轻轻一笑,“山哥,你相信我么?”
山哥!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称呼他了,这声山哥听得杭镇山一时心跳有些快,脑子一热就点了头:“我当然相信你。”
尹念笑又说:“央央那个孩子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我信得过她的为人处事,你又信得过我,那么能不能请你也相信她一回呢?”相信池央央一回,那就是拿杭靳一辈的前途来赌,杭镇山从来都不愿意去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但是在妻子含情脉脉的注视之下,他除了点头再无法做出别的动作:“我一直
都相信你的,你相信的,我当然也都相信。”尹念笑非常满意杭镇山的表现,脸上的笑容愈加温柔美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你就跟我一起相信央央,相信我们儿子的眼光。以后他们俩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去解决,
你不要再想着去拆散小两口。”
在妻子面前,杭镇山只有点头的份:“好,我听你的。以后他们的事情我不管了,让他们自己去解决。”
“我就知道对我最好的人永远都是山哥。”尹念笑手儿按在他的胸膛上,那里是他心脏的位置,她能感受到他心跳的频率,她一直都知道这个男人有多爱她。
……
离开杭家之后,杭靳开车去江北总局接池央央。
他到达时,正要给池央央发消息,便见池央央从大门走了出来,身后还跟了一个令他非常讨厌的“尾巴”。
杭靳立即下车,几步上前将池央央占有性地搂入怀里:“饿了吧,我们去吃饭。”
“好。”池央央点点头,侧头看江震,“老师,谢谢你的帮助,今天我先走了,改天有空再请你吃饭。”
江震朝她笑笑:“不客气。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杭靳:“……”
他还在这里,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完全无视他的存在,让他非常不满。
他强行拽着池央央往前,用最快的速度把池央央塞进车里,他再坐到驾驶室第一句话便是:“池央央,你当你男人是死的么?”
池央央一愣:“……”
这人是怎么了?
刚刚不是好好的么?
怎么又发火了?
是吃了炸药么?
见她一脸懵懂,杭靳就知道她根本就不知道他究竟在生什么气,他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无力得很:“池央央,老子早晚有一天要让你气死!”
池央央一脸无辜:“我怎么了嘛?”
杭靳咬牙道:“刚刚我来了,你还和江震说话不理我,你说我该不该生气?”
这人,怎么能这么小气?
池央央无语极了,但还是要跟他解释:“老师帮了我大忙,我跟他道声谢有什么?”
杭靳:“你是过来帮忙的,怎么现在成了他帮你的忙?”
池央央一愣,心虚地看向车前方:“以前经常都是老师帮我啊,我多说一声谢谢没关系吧。”
杭靳不想跟她争论,因为他知道这个小白痴情商极低,就算他说得再清楚他为什么生气,她还是无法理解他,甚至会觉得他在无理取闹。
他努力平息怒气:“想吃什么?”池央央有气无力道:“刚刚从解剖室出来,你觉得我还能吃得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