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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身受杖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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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心中狂喜,果真如此,这样一来,她就可以利用这次机会,顺利进入明瑟居了。

    她立即跑着去了明瑟居,所幸离得不远,很快就到了。

    明瑟居里的丫鬟都认得她,知道她与知岚交好,也没怎么拦着便放她进去了。她急匆匆地进了明瑟居的正房,向赵晴宜说明了她看到的情景。

    赵晴宜脸色一沉,搁下了茶杯便匆匆出了门,几个丫鬟也跟了上去。

    赵晴宜小跑着到了那亭子附近,果然看到知岚靠在柱子上,徐宪贴得很近的在同她说话。她不由怒火中烧,想到裴氏之前说知岚是最合适的通房人选,不由暗暗腹诽:这样不安分的丫鬟,怎么能让她做通房?

    不知道为什么,她第一眼看过去,就是不觉得错在徐宪,就是觉得

    是知岚勾引了他。

    “你们在做什么?”她阴沉着一张脸,叫喊道。

    徐贤听见声音,脸色微变,不急不迫地放开了意映。意映不由闭上了眼,果然人倒霉起来,喝口水都要塞牙缝,不想让谁出现谁偏偏出现,不想让什么发生什么偏偏发生。

    这种场面都让她看到了,她也没什么可以辩驳的了,只能静候处置。

    赵晴宜见他们二人都不说话,更加恼怒,对着徐宪道:“侯爷,你能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

    “解释?有什么好解释的?左右她是你的丫鬟,要同你一道嫁到侯府的,都是我的人,我这样又怎么了?”徐宪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意映暗道还真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作态啊,分明自己是当事人,却全然不把未婚妻放在眼里,只是,她恐怕就要遭殃了。

    赵晴宜觉得自己要被气死了,但当她看到容颜姣好的意映面色平静地站在那里时,顿时怒火就被转移了。定是她,因为她狐媚,勾引了侯爷,侯爷才会如此待她,上次二娘也想如此,侯爷却看都不看她一眼,偏偏这一次,却要维护这个知岚……她这些日子委实太过手软了,就应该把她悄悄发卖出去才是。

    “虽是这个道理,但她现在毕竟是我的人,我要惩治她一番,侯爷没有意见吧?”赵晴宜笑道,那笑却没有直达眼底。

    徐宪有点奇怪,这种场面,她难道不该同他大吵一架吗?正是因为这样想,他方才才没有好言好语地同她说话。哪知她第一反应竟是要惩治这个丫鬟,可真是让他长见识了。

    “自然。”他笑了笑,便走了。他现在也不该和她起冲突,不过是一个丫鬟,到底主仆一场也不至于将人打死,方才意映油盐不进的样子有多少让他动了点怒,小惩一番也是好的。

    连靖谦在楼上看得则有些愣神,这种情况下,一般不都是要双方为了这丫鬟的去留大吵一架然后不欢而散吗,怎么徐宪这就回来了,留那小姑娘一人应付赵晴宜?他眉峰蹙起,心中有些担忧。

    意映自嘲地笑笑,前世她真是瞎了眼,甘愿当这种男人的平妻。她看向怒气冲冲的赵晴宜,笑了笑:“姑娘,若我说是侯爷派人骗了我到这儿,你信吗?”

    赵晴宜冷冷地看着她,一声令下:“来人,把她给我带回明瑟居的庭院里,准备好杖刑要用的工具。”

    她心中一跳,杖刑?赵晴宜还真狠得下心去啊。还要在庭院里打,是想让她在明瑟居的下人面前颜面无存吗?

    意映被架着回到了明瑟居,便见庭院里放了两个并起来的宽板凳,立着三个五大三粗的婆子。

    伺候的丫鬟们都躲进了房里,不敢在这儿看热闹。

    赵晴宜托起她的脸,眼中淬着毒,嘲讽道:“你爹娘还在外院当差,若是告知了我母亲,定然是还要审问一番的。这件事我一定会告知母亲,只是我既然已经亲眼看到,便不会容许你轻易脱罪,这二十大板,你便先受下吧。”

    她头皮发紧,二十大板,她是想把自己活活打死吗?

    两个婆子闻言便将她按在板凳上,她挣扎不得,另一个婆子则拿起了杖刑用的板子。那行刑的婆子毫不手软地打下一板,她嘶地一声,差点疼晕过去。

    赵晴宜在旁边看着这阵仗,却有些看不下去,她虽狠得下心用这种法子惩罚下人,自个儿却有些害怕,便道:“你们用心打,二十下,一下也不准少,一下也不准轻。”便匆匆带着丫鬟走了出去。

    意映咬着牙,虽隔着衣料,却好像没有任何用处,每一下都疼得要命。打到第八下的时候,她的意识已经有些不大清楚了。

    连靖谦赶到的时候,便见庭院里只有三个婆子同知岚四人。那三个婆子围着知岚,正在施杖刑。他心中一怵,那赵大姑娘,小小年纪,可真是下得去手。

    知岚背对着他,一下一下地受着,却没发出半点声音。他看得有些不忍,便听见那持板子的婆子开始喊数:“八”,“九”,“十”。

    他惊呆了,都打了十下了还不见停,莫不是要打二十下?寻常的青年男子打二十下都要去了半条命,更何况这个尚未及笄的小姑娘,只怕有性命之忧吧。

    不管为了什么,也不该就这样白白地丢了性命才是。

    他有了决断,便不再迟疑,在那第十二下落下之前,出手将三个婆子打晕,将意映抱了起来逃走了。

    意映突然觉得身体一轻,像是在快速移动,虽然已经痛到麻木了,却也没再听到板子落到身上的声音。

    她挣扎着睁开眼,见到一张熟悉的脸,松了口气,喃喃道:“连靖谦,你来了啊。”然后又昏了过去。

    连靖谦脚步一滞,他记得,他从来没跟她说过自己叫什么吧,她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他面色复杂地望了她一眼,终究没再追问这种状态的她。

    跑了一阵,他看见了赵府的院墙,心道:若是再往前跑,便是人多的地方了,她在这赵府的处境,他还真不知道,倒不如就这样翻出去,去外面给她找位郎中瞧一瞧伤,并且,她刚刚似乎也是想出去的。

    只是他看着面前的院墙,却犯了难。他是时常翻墙,但抱着人,还是位深受重伤的姑娘翻墙还是第一次,万一再伤到她,他可就罪过了。

    但想了想,也实在没有别的解决办法了,只好咬咬牙,推了一下墙,脚尖发力,越了过去。

    倒是成功越了过去,但着地的时候由于不适应这种新的平衡状态,身子一歪,意映的右臂就要擦上地面。他急忙调整状态,将意映护住,落地时他的右半身则重重砸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