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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躺在床上,口吐白沫,浑身抽搐。许多太医全都束手无策,一个个手脚发抖的站在旁边。直到白发苍苍的太医首领匆匆来到才找到解决的方法。
皇后为首的妃嫔们紧张地站在一边,万贵妃杀气腾腾的问:“这却是为何?”
“这个……这个……臣不敢说啊。”太医头领擦擦额头上的虚汗。
“本宫恕你无罪,说!”万贵妃语气很冲。
“皇上乃是肾亏气虚之症……”太医头领很难为情。
皇后猛地回头,愤怒的眼光直射到万贵妃脸上,简直要把她灼烧一样。万贵妃不甘示弱,用同样的眼光逼视回去,眼看两个女人之间的争端要升级,太医首领急忙做了个手势制止她们,清了清嗓子:“为今之计,只有让皇上静养,少费心神,才能慢慢好转。”
“需要多长时间?”
“这……少则一月,多则半年。”
“竟然需要这么久?”
“不能再少了。”太衣领坚决的摇摇头。
皇宫外面早就围满了闻声而来的大臣,表现的忧心忡忡,有的甚至捶胸顿足,涕泪横流。
不管怎么说,皇后还是后宫之主,出了这种事情还是需要她亲自出面说清楚的。
“今日之事,任何人不得外传。”皇后疾言厉色。
“皇上偶感风寒,身体抱恙,暂时休养,本宫特来安抚众位大臣。休朝期间,着内阁大臣处理朝廷日常事务。听明白了吗?是日常事务。”
“臣等明白。”朝臣们连连称是。
不管怎样,皇上不在,有些事就可以默默的开始了,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暗流涌动的年代。
比如汪直。
不得不说,商辂和王恕的回归,多少让自己的计划有所滞缓。
怀恩已经退居二线,东厂的厂公也已经换上了尚铭。
汪直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在大藤峡一战之前,他一直跟随父母讨生活,吃了上顿没下顿,想着自己长大后娶一个手脚灵活的女子做妻子,然后生一堆孩子。当时他的目标就是如此。
他所没有想到的是,在普遍贫穷的地方,他根本没有见过真正纸醉金迷的日子是什么样子。
好景不长,他作为战俘被处以宫刑,进了皇宫做了一个太监。
刚开始他是极不愿意的,命根子没了谁会愿意?作为发泄,他时常把干活的东西狠狠丢在一边,伺候主子的时候也脸上没有笑容,也为此收到很多太监的敲打和欺辱。
可是他慢慢的发现,宫里的生活除了是不是要受那些奥太监的欺压之外,衣食无忧,每天只需要好好把主子的指令执行好即可。
渐渐的,他发现权力大的那些太监,吃香喝辣,虽然没有孩子,但这一生也算是享尽荣华富贵,看他们大鱼大肉,吃得满嘴流油,脑满肠肥,他怎么可能没有羡慕的心思?
慢慢地,他开始嫌弃自己现有的生活,每天都是粗茶淡饭,而那些得宠的公公们却一直有大鱼大肉吃。
后来他渐渐发现一个窍门,就是那些在皇上面前很是能说得上话的人,大部分都是从万贵妃这里被皇上看中的。虽然太监们都不愿意去伺候万贵妃,因为万贵妃脾气暴躁,一个不小心就落的什么都不是。
但是汪直却愿意一试,在几乎是钻空心思的讨好万贵妃之后,终于赢得了万贵妃的醒来,病成功的把他举荐给皇上。
后来的日子几乎是更好过,到皇上身边之后,人人都会高看他一眼。
那个时候,他以为,怀恩的地位,是无可动摇的。这个人在皇上心目中的位置可见一斑,后来怀恩也退居二线,东厂厂公换成了尚铭。
皇上的恩宠,太监们的吹捧,让汪直的权力欲望越来越明显。很多大臣倚老卖老,也让皇上很苦恼。汪直为了给皇上分忧,自发的搜罗天下武功奇才打探消息,顺畅的犹如无人之境,简直是无孔不入。他把这些情报上报给皇上,皇上很满意,还开玩笑说他已经成为最得力的左膀右臂。
尚铭是一个看起来很和蔼而且没能力的人,这样的家伙为什么能登上厂公的位置?这个位置应该是我的!是我的!
心里是这样想,但是他还是更加不遗余力的讨好皇上和万贵妃。。此次皇上病倒,正好给了自己一个绝佳的扩充实力的好方法。
按照他之前掌握的情报,有不少尸位素餐的官员吃拿卡要,贪污受贿数量巨大,若是把这种事情告诉皇上,嘿嘿,你们,可就倒霉了。
更何况,他还有更加强有力的砝码,太子的娘亲,故去的纪妃和自己是同乡,而且,最为关键的是,完成鼓动皇上立太子这一举动的最后一击的,就是他。T
太子曾私下向他表示感谢。自己帮了太子殿下这么大的忙,太子顺利登基之后,那么他汪直,就成为御前最大的太监。
想到以后的靠山,汪直的背经不住更加的挺直了。
朝局依旧看起来安稳,有些人的心思,却是悄悄地变了。
太子虽然远离京城,但是和京城的飞鸽传书并没有断。没过几天,许霖的大师兄就送来了皇上抱恙这一情报。
他的伤在妥善护理之下好得很快虽然还是不能坐直身子,但是精神明显比之前好多了。
一个护卫把纸条拿来给她看。他看完沉默不语。
那个护卫像发牢骚一般说:“要是您不急着来救夫人,现在进程中大好局势就是我们的了。”声音很小,但在安静的房间里,还是很清楚的被听到了。
卫队首领心里一颤:不好!
果然看到太子脸色大变,刚刚还漫不经心的神情变得阴沉。
那个队长冲上前一步就把那个冒冒失失的护卫踹翻在地:“殿下也是能随便由你议论的?还不赶快滚出去?”
那个侍卫抖抖索索,住不住的磕头,听到呵斥,又看太子没有反应,屁滚尿流的出去了。
卫队队长做了个揖:“殿下,这小子平时就这样,脑子不太好使,您别和他一般见识。”
太子阴沉的脸色依然没有变化。
良久,他却轻轻地笑了。
如果,他在做出决定的瞬间,还有所权衡的话,那么他的爱,还是有所保留的。
幸好,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