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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说洛书被相柳一掌击败,几个毛孩子在今夜的这场闹剧算是告终。
阔落扶着洛书站起身,望着上面的相柳等人皱起了眉头,正当他要喊出心中狠话的时候,下面青冥的声音再一次传了出来。
“灵官,别再胡闹了,马上离开这里听见没有?”
阔落往下面看了一眼,又哪里能够瞧见那个人的身影,只能跟着喊,“那你怎么办?”
青冥道:“我用不着你担心,快走!”
阔落钢牙一咬,可还没等他硬下心肠来,上面的相柳就冷笑了一声,“真是天真无邪的一对儿兄弟啊,大半夜在我们这里折腾了这么久,还想着就这么离开?开完笑也不带这么笑的。”
青冥在下面来气,“上面那小子你给我听着,所有的事情跟他们没干系,几个小孩子不懂事儿,你带着一群大老爷们儿欺负他们算什么本事?”
相柳在上面眯着眼顿了一会儿,最后扣扣自己的手指甲,“我没本事,就欺负他们,你有本事上来打我啊。”
青冥,“……”
“给我抓起来!”看着一场闹剧落幕,狱监吏冲那边的人招呼了一声,当即就上来几个大汉,手里拎着铁索钩链。
眼见自己要被捕,阔落心中焦急,可是再看怀里的洛书和那边的丹青丹砂三人,伤的这么重,哪里还能够走得了路,自己这些人走出去都难,要是再带着他们就更没希望了,可又不能把他们丢在这里不管。
“灵官,这里交给我们,你走。”站在身旁的清颖跟阔落暗暗发了讯息,阔落瞄了他一眼表示拒绝,搞得清颖颇为为难。
正当他们暗自纠结之际,也正当那边几个大汉即将扑过来之际,就见空中忽然窜起一团巨大的白影,未等众人反应过来,那白影早已冲开道门的人落在了面前。
“羽狼?!”
待到阔落看清眼前之物后惊叫了一声,随后便是欣喜若狂,“你怎么来了?”
羽狼尚未懂得说人话,只是昂着脑袋嗥了一声,阔落哪里还不明白他的意思,当即招呼那边的清颖等人,携洛书三人跨上了雪羽狼的身体。
护法神兽在他们这里常见,可相柳也从未见过这么大的狼头,雪羽狼,天啊,这样百年难见一只的神兽竟然成了墨门小儿的坐骑,简直是暴殄天物!
“给我拦住他们!”看得阔落等人要逃狱监吏当即吼了一嗓子,被一旁的相柳拦住。
莫说是这些人拦不住这头雪羽狼,就算是自己,恐怕也没那个能力。
呃,不能说没能力,只不过不想把事情闹大了,伤及周围的无辜百姓而已。
“二……二爷,就这么让他们走了?”看着冲开人群的雪羽狼的背影,狱监吏心有不甘的嘟囔了一声。
相柳望着那边嚼着嘴巴,“不然怎么样,要不你过去把他们追回来,到时候给你立个头等功,封官加爵怎么样?”
“我……蛐……蛐……”狱监吏皱着眉头一脸无奈。
正当相柳转身要走之际,突闻下面青冥一声大笑,“哈哈,这回你不嘚瑟了吧,道门小儿?!”
相柳低头看了下面那个身影,嚼着嘴巴皱着眉头呆了一会儿,随后瞄了后面的狱监吏一眼,“看来他在这里挺郁闷的,你们对他照顾是不是还不够啊?”
狱监吏哪里还不懂他什么意思,随后便招呼后面的人过去给青冥加菜了。
看着相柳离开,青冥在牢笼中更是来气,“回去告诉你那主子,最好快点把你爷爷我给放了,不然我要他好看!”
话音刚落,一瓢刷锅水从天而降,哗啦啦浇了他一脑袋,当场把这个人给僵住了,忽而又炸了开来,“你个雷劈的别让老子出去,出去了第一个砍的就是你————天杀的王八蛋——————造瘟的猴子——————”
坐在墙角角的霍囹尊和秋肃看着自己这位少主早已满脑袋黑水,向来稳重斯文的一个人,到了这里怎么就给逼成这个样子了。
过了这么久,隔壁被阔落踩瘪的那个小探报终于缓了过来,揉搓着自己的脑袋呱呱迷迷糊糊坐起来,突然回光返照似得瞪大了眼珠子,“发生什么事了?!发生什么事了?!啊?!啊?!”
霍囹尊和秋肃看着他那个模样浑身一颤,小探报看见满脑袋污水的青冥之后一脸嫌弃,拍拍自己黄衣服上的污点,转身到那边坐着去了。
青冥,“……”
矗立在夜空中的旗杆后面,赫连玄卿望着残余的战场依然无声无息,夜风未能将他衣袍吹得呼呼作响,披肩的长发搭在肩上也未见一丝躁动,这样的修为,在这个城里可真找不到几个人。
“看人家打架你是不是很惬意啊?”忽然出现的相柳在后面问了一句。
赫连玄卿对于这个不速之客似乎并不意外,只是转身将他看了,笑道:“你是道门的小二爷?”
相柳眉头微蹙,“与你无干,说,你是什么人?在这里躲躲藏藏是何用意?”
赫连玄卿看着眼前人依旧笑脸温润,“没什么,闲来无聊出来看看热闹而已,这应该不犯法吧,二爷?”
相柳被这个人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总让他觉得有种老子看儿子的德行,听了赫连玄卿的话一时间也不好为难什么,本来人家就没犯法,只是自己敏感罢了。
摆摆手,相柳无聊的转身离开,早就困乏的要死的他才不愿跟人多事儿呢,爱咋咋地,小爷我管你。
相柳走后,转换岗位的娄金狗这才在远处的房顶上看见了隐在旗杆后面的赫连玄卿,不由得心中一惊,自己竟然没发现他!
赫连玄卿站在原位动也未动,待到察觉到周围大多的侦查人员将目光纷纷转向了自己之后,方才暗自轻笑了一声,看来这里的防御侦查措施还有待改善啊。
道门中,阴爻正在跟元易灵嬍汇报今天的事情。
“……现如今墨门暗谴分子活动越来越频繁,加之别的门派,如果我们在这样下去,恐怕……”
阴爻欲言又止,矮榻上的元易灵嬍还是一副睡意未醒的模样,听了这话呆了好一会儿才问道:“恐怕什么?”
阴爻道:“恐怕敌动我方迟啊。”
元易灵嬍轻笑一声,“迟什么,你是在怀疑我办事不济么?”
阴爻挑了挑眉头,“不敢,三师公办事向来面面俱全周而方道,我怎么会怀疑您呢,只是近来发生的事情太多,他们得寸进尺,我们却一忍再忍,不爽。”
元易灵嬍睁眼瞄了下面的阴爻,笑道:“亏你还是你师父的大弟子,竟然这么沉不住气。”
阴爻在一边的石阶上坐下,“不是沉不住气,只是担心罢了。”
元易灵嬍坐起身,“担心什么?”
阴爻道:“前些日子从墨门过来的那个人还是毫无踪迹可寻,既然他身上带着幽冥古刹,现如今又不知身在何方,万一出了什么岔子,到时候又不得闹成大事儿啊?”
元易灵嬍道:“你怕?”
阴爻撇起嘴角道::“我怕什么,只是嫌那时候麻烦罢了。你说那人也是本事,我们立下那么多法障派去那么多探报,竟然都没能取得他一点儿讯息,到底是何方神圣?”
元易灵嬍挑着一旁的飞鹤灯芯无语应答,心中却暗自思量着各派人物,渐渐就升起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感觉,说不出来,反正让他向来无衷的心里挺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