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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灵五术被人全全截制,这是五个黑袍人万万没有想到的,元易灵嬍带给他们太多的意外,同时也带给他们太多的气恼,纵然是修为上高的老道,也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以自己元气结结出来寒冰,元易灵嬍一时陷入混沌,双眼不能再看眼前事物,只能凭感官感触,眉心额钿微微散发着金光,让上面的泰山阎罗看得有些皱眉头。
鸾钿清光,祸散飞福啊……
五个黑袍人齐聚法咒,将一股至阴之气聚散三重,腾身跃起,直望元易灵嬍身上当头盖来。
灼烧炽热的气浪将周围的寒冰冲开一道道裂痕,眼见得这五位也不是省油的灯,察觉到一丝波动的元易灵嬍断开手上的元气链,双手重新扣势,九重法印自手掌而出,在他周身形成了一道九重厉狱法罩,上面的阴火巨浪直冲下来,与之碰撞,在底层炸开一片堕地火海,黑气一股股漫上高空,将凝结在上面的寒冰一点点侵蚀,而身居九重厉狱法罩下面的元易灵嬍在这样的强攻之下也难免有些吃不住力道。
以一持五,若是放在平日或许没什么大碍,但今日的敌人,着实有些棘手,又在这种地方,恐怕就是自己那二师兄来了都得吐口血。
血迹顺着嘴角一直滑到脖子里,为这个面色苍白的人增添了一丝色彩,却让人觉得十分刺眼,泰山阎罗在上面道:“小灵姒,我道让你护得赫连小儿周全,可没让你拼了自己的性命啊。”
元易灵嬍不作声响,在体内聚集了三重元气,加之九重法咒,自手掌结印,察觉上方五人的具体方位,便再不耽搁时候,纵身打了上去。
火海未消,气浪未了,寒冰被破,夹在在烈焰之中纷纷坠落,在火光的反射下于半空形成一道闪烁伶星的风景线,在其中裹着一重法光的元易灵嬍好似一只游动的灵鱼,直冲上面的五团黑气逼去。
法光与至阴之气的碰撞,让这片幽冥海底再次震荡开来,底层的海水翻着大浪一股股涌出,冲进上方铺天盖地的一片火海阴雨之中,发生物理化学反应之后一股股炙热的气浪直将人熏得皮肉生疼,一声声炸响将这里热闹了好些时候,五个黑衣人在这场对决中算是以大败告终,而元易灵嬍也从高空跌至海底,倒在那里望着上面的情景发怔一时。
就在这个时候,赫连玄卿已经将冥枪身上的阴气驱散,将重重雷电化以三百一十七重法咒全全将其包裹镇压,元灵服首,他这次的任务也算告以落幕。
泰山阎罗将手掌上的“冥”字法印牢牢打在冥枪身上,幽冥古刹乖乖的回到他的手中,试了试当前的感觉,倒要比前些时候更为顺手些,一时不禁有些小开心。
断开了雷电链的赫连玄卿从高空跌至海底,纵然不算大的撞击,也让此时此刻的他承受不了,一声闷哼憋出一口血来,染红了胸前一片衣衫。
元易灵嬍从那边过来,跪在地上稍稍将他的脑袋抬起一些,却在看见他面容的那一刻愕然了一双眼眸。
毫无神采的目光扫过自己斑白的头发,赫连玄卿不禁苦笑,嗓音沙哑,“我说过,我的时间不多了。”
一句话让元易灵嬍心中被狠狠揪了一把的生疼,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只是张手环法,将笼罩在他头上的那团阴气强强拉出,甩进上方的烈焰之中湮灭殆尽。
在不易察觉的角落里,站了许时的白色身影消失不见……
冥枪归位,泰山阎罗不能顾及下面两人如何,先一步归回自己的灵位,将手中冥器震动在地,在劫狱之上又加了一重法障与法咒,才算是了结当年自己未完成的任务。
直到这个时候,隐在黑暗中的九大阎罗方才能够露出自己的面容来,乃是秦广阎罗,持刀的楚江阎罗,持锤的宋帝阎罗,持斧的五官阎罗,卞城阎罗,持枪的泰山阎罗,抱琴的都市阎罗,持鞭的平等阎罗与捧镜的转轮阎罗九大冥界帝王。
九位佬儿现身,在漫天的火海气浪中显得尤为壮观,着实是件震撼人心的事情,但元易灵嬍却依旧不发一言半语,一张脸冷若冰霜,甚至都不愿多看他们一眼,倒在他怀里的赫连玄卿看着那些元老却笑了,“倒少见你们一起出来呢。”
九大阎罗望着这位神态见老的灵归侍者一个个不再像以前那样嬉笑,当首的秦广阎罗微微皱着眉头,“赫连小儿,让你受累了。”
忍着身体的不适,似乎是已经习惯笑意的赫连玄卿嘴角依旧挂着笑意,“前辈客气,这是晚辈应该担起的职责所在,只是现在还让您与卞城大人空手,着实是我失职。”
听了他这话那边的卞城阎罗开了口,“莫要说将此话,岂不是要折煞我等?”
赫连玄卿苦笑一声,“晚辈不敢。”胸口一阵剧痛,又一股腥甜的液体自喉咙涌出,一时将这个人呛得咳嗽不止。
见他那个模样,九大阎罗也不敢再耽误他们的时候,秦广阎罗看了元易灵嬍,“小灵姒,此人就拜托给你了,我们也不易废话,快些带他离开此地,事情,我们会向大帝汇报的,以后有机会再见了。”
元易灵嬍没做声,头也未点一下,将赫连玄卿搀扶起来,转身往外走去,后面自有五官阎罗前来护送。
等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后,卞城阎罗方才开口苦笑一声,“还是当年的小毛头,对我们也敢使性子,还这么不加掩饰的。”
他说的自然是那元易灵嬍,听了他的话秦广阎罗叹了口气,“怕是在怨我们将赫连小儿劳累的不轻啊,这么多年来他专心于此,也真是苦了他了,不过,这次来似乎要比十几年前那次,开心挺多。”
听了这话平等阎罗道:“听说十几年前他养了两个小娃娃么,想必是让小儿感化了,一颗冷了百年的心终于被融化了,嗯,这样倒是挺好。”
泰山阎罗不采这件事,眉头低低压着,将话题引到另一边,“方才也诸位也见了,我担心的是,赫连小儿已经撑不住再寻到剩下的冥器了。”
都市阎罗眉头一挑,“说话可真是漏骨,就不能委婉些,什么叫撑不住,那小儿才多大岁数。”
泰山阎罗道:“按着他们正常年岁来算,已经到了日落之时喽。”
都市阎罗道:“日落还有夕阳红呢,你又在这里瞎多什么心?”
泰山阎罗瞄了那老家伙一眼,嗤之以鼻,“好不容易看见一面,你个老东西就不能不跟我吵架?”
都市阎罗更是对他嗤之以鼻,“哪个老东西要跟你吵,你要把话说对了我还开口?你求我呢!”
泰山阎罗不再开口,掩了面孔而去,都市阎罗也觉没意思,跟着隐了去,剩下的几位你看我一眼,我瞧你一下,算是彼此问候了一声,却也没有要说的,便各自掩了面孔去,历经了一时热闹的幽冥海底,又陷入一片阴森的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