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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玩童再次出现在姬眉秋面前时,姬眉秋傻眼了:气度不凡的老玩童,变成一个神情猥琐的算命先生。
难怪管自己叫老玩童,敢情这位老先生经常以各种身份游戏江湖,而不是时时摆出一副世外高人的德性。
“眉秋,看我像不像走江湖的。”
姬眉秋大笑:“我知道老前辈为什么叫老玩童了。”
“为什么?”如果看待自己,其实是心性的表露。老玩童对姬眉秋的看法,有点在意。
“玩钱、玩人、玩世间万物。”姬眉秋说完就跑,他可不知晓,一句玩笑话,差点揭穿老玩童的真相。
“瞎说,老玩童会玩人吗?”追出紫竹林,老玩童心中震撼不已:自己肯定找对人了。
越是高人越讲缘分,姬眉秋漫不经心的一句话,竟然接近老玩童的真实面目,老玩童自然要将姬眉秋拽到自己的行列之中。
老玩童的打扮,自然不适合与姬眉秋、跛师叔同行。姬眉秋随着跛师叔出门之后,进入一条长长的小巷之中。
姬眉秋与跛师叔也是经过一番打扮才出门:全身上下是黑色的短装,头上是带着面罩的斗笠。姬眉秋可没想到,头上的斗笠有着遮掩气息的功效。
带法阵的斗笠,像姬眉秋这样的低阶武者,压根体验不出绝世高人的手段。
小巷里有不少人,默然朝小巷的深处走去,进入小巷的人群,至少有六成与姬眉秋同样的装扮。
姬眉秋又明白了一点,闯江湖与玩神秘,二者有相通之处。
闯荡江湖,随时可能与人结怨,遮掩身份,其实是江湖中人自我保护的手段。姬眉秋没有闯过江湖,只能朝神秘的方向思考。
在小巷中,谁也没有展开身法,而是很老实地慢步朝小巷的深处走去。
听不到任何人说话的声音,姬眉秋却感觉到小巷内的压力如大山般凝重。
小巷的尽头,是一个布满回廊、栽种了不少奇怪的树木的大院。与紫竹林相比,大院显得很豪华,却没有紫竹林的格调高雅。
大院里不下数百人,坐在正中间的石桌旁,是两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在大院的假山旁边,坐着两个气质高雅的女士:是昨天看到的小女孩,她身边的少妇长相平凡,却透出一股令人不敢逼视的威压。
有人试图接近漂亮的小女孩,可没容他们走近,便被无形的压力推开,一个个脸上露出惊骇之色。
又是一个神秘的高人,姬眉秋大惊:大宋帝国怎么有如此之多的高人。
如果姬眉秋知道,这些世外高人都是冲他的血灵芝而,不知心中做何感想。
姬眉秋至今也没弄明白,这个小女孩就是他朝思暮想的雪燕。
老玩童手里拿着一块白幡,缓缓走进院子,默然站在少妇旁边,两人好像很熟悉。
人以群分,姬眉秋明白了,少妇与老玩童是一个层面的人,境界不会相差太远。
尽管数百人齐聚大院,却没人大声说话。
“哑真君好、聋真君好。”跛师叔朝正中间的两个老头点点头,轻声打个招呼。
虽然看不到跛师叔与姬眉秋的面容,聋、哑两个老头齐齐地站起来:“跛前辈好。”
能遮掩气息的斗笠,整个簋街只有紫竹林一家能做到,别无分号。
聋、哑两位真君长年掌管汴京簋街,是全真教里的十大高手之一,与王重阳的辈分相同,比全真七子还高一辈。
这样的角色,对簋街的神秘力量,怎么能不了然于胸。听了跛师叔的解释,姬眉秋内心波涛汹涌。
表面看,岳飞的头上,戴着大宋第一高人的帽子,可暗地里,不知有多少人的功力在岳飞之上。至少紫竹林的老玩童与跛师叔,功力不在岳飞之下。
在烈炎王国,王宫的深处藏有两个功力高深的武帝,在民间,也许藏有比武帝境界更高的武者或修士。
整个神州大陆,高人随处可见,想到这里,姬眉秋顿时涌上一股豪情:终有一日,神州大陆的高人之林,有我姬眉秋的一席之地。
感觉到姬眉秋的气息变化,跛师叔惊讶地看了姬眉秋一眼。同时感到惊讶的,还有老玩童与他身边的少妇。
随时随地能引发感悟,这样的美质良材,当真少见。少妇心想:自己准备拆散姬眉秋与雪燕,不想让姬眉秋影响雪燕的修练,这个做法,是不是有点不妥?
“滚一边去,好狗不挡道,小心一脚踹死你。”小巷传来一个尖细的声音,姬眉秋听出来了:又是董味。
聋、哑两个真君脸色大变。
“混蛋,找错撒野的地方了。”
聋真君大吼,哑真君没有说话,只是扬手朝大院前的小巷挥去。
一条墨绿色的棘条从哑真君右掌钻出,朝大院前的小巷破空而去。
“缠绕术。”大院中有人惊呼。
跛师叔在姬眉秋耳边轻声解释:“缠绕术属于基础法术,修练到这个程度,也算是缠绕术的大成境界吧。”
小巷中传来呵斥声:“混蛋,啊……”
“交易开始,各位好友请进场交易。”聋真君大吼一声,率先朝大院左边的月亮门走去。
大院的墙根,有三个月亮门,聋真君走进左边的月亮门,老玩童与他身边的少妇也消失在左边的月亮门里。
雪燕不舍地回头看了姬眉秋一眼,姬眉秋猛然抬头,与雪燕四目相接,心头大震:少女的眼神好熟悉。
没等姬眉秋回过神来,雪燕的身形消失在月亮门里。
“我们进右边的月亮门。”跛师叔没有注意姬眉秋的神情,跟在大队人马身后进入右边的月亮门。
姬眉秋紧走几步,不解地说:“三张门有区别吗?”
“交易方式不同、交易的对象也不同。”跛师叔很耐心地解释道:“左边的交易厅叫甲区,只限于高阶武者参加;中间的交易厅是乙区,交易对象是中阶以上武者;我们现在进来的,属于低阶武者的交易场所,叫丙区。”
“高阶武者可以进入乙区和丙,而低阶武者绝对不能进入乙区和甲区。”
“没错,我们先到丙区看一看,随后就去乙区和甲区。”
姬眉秋明知故问:“我可不是高阶武者,能进乙区和甲区吗?”
“小家伙就会装糊涂,走吧,这里的交易开始了。”姬眉秋刚才的神情,并没有逃过跛师叔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