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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如初在里面嗯了一声。
安子奕听到回应后,这才下了楼。
楼下凌一杨站在客厅里,刚刚进门,看到他下楼后把剩下的一本相册递给他。
“安少,你把它给如初吧。这是我背着阿霆偷偷藏起来的,唯一的一本。”
安子奕大步走过去,接到手里。
米雅梅在旁边问了问情况,才知道昨天夜里时域霆把他和如初的婚纱照都烧了。
她恍然大悟。
“还留着做什么,留着让如初伤心吗。”
她把安子奕手里的相册抢走。
“烧了它,全烧了,留着伤心。”
“妈!”安子奕夺过来,“总得给如初留点念想。”
“什么念想不念想的,让如初一个人记得过去,一辈子痛苦不堪吗?”
“没有人有权利封存如初的过去。她和时域霆的过去,是她这辈子忘也忘不掉的。把这本相册给她留着吧,唯一的念想了。”
凌一杨也说,“安夫人,听安少的吧。让如初留着这本相册,她不一定会每天都翻开看一看,但以后当她老了,她想看的时候还能翻出来回忆回忆。”
“越回忆。”米雅梅心里很不是滋味,“越心痛。”
“总不能真的都全部毁掉了。”凌一杨又说,“否则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最后米雅梅要留凌一杨坐坐,凌一杨还是走了。
安如初在楼上都听得很清楚。
吃早餐的时候,喝着安子奕炖的猪脚汤,特别的香浓。
“刚刚凌一杨来过,对吗?”她喂了一小块猪脚上炖化的猪皮,入口即化,“还把他偷偷藏起来的相册拿过来了?”
“嗯!”安子奕坐在旁边,“等会儿我就拿给你。”
安如初咽下嘴里软软的猪皮,“帮我烧了它吧,没什么可留的。”
米雅梅也在一旁符合,说是烧了好,烧了好。
安如初不再表态。
安子奕扯开话题,“猪皮对皮肤恢复很在好处,多吃一点。”
“嗯。”安如初又喝了一口汤,“汤很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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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如初的烫伤是在二十多天后,才彻底痊愈的。
烫伤的皮肉已经恢复得和以前一模一样了,皮肤又嫩又白。
一来这些天安子奕专门在家照顾她,二来她擦的裉疤药是进口的,药效很不错。
所以烧伤的地方没有留下任何的疤痕。
冬天的气息也是越来越浓了。
这一天晚饭后,安子奕和安如初在小区的健身步道散步。
看着远去的安子奕和安如初,米雅梅嘴角挂着笑意。
“文龙你说说看。”米雅梅撞了撞旁边正在修剪花草的安文龙,“我们子奕和如初有没有可能在一起?”
“难啊!”安文龙拿着剪子抬头,同样年看着散步走远的儿子和女儿,“难啊!”
“难什么难?”米雅梅不服气的又撞了撞安文龙,这一撞撞得安文龙疼得嘶了一声,“你朝我发什么气。”
“本来就不难,我觉得这两个孩子很有可能在一起。”
“那不还得看如初点不点头嘛。”
“你没听说过金诚所致金石为开吗,如初的心就算是石头做的,也会被我们子奕感化的。”
安子奕和安如初走在冬天的健身步道里。
傍晚刚刚降临,明明还有霞光照来,可是就是冷得让人发抖。
安子奕脱下身上的风衣,披在安如初的身上。
上面还有他的气息,淡淡的香草味,很好闻。
她说了声谢谢,不知道该说点别的什么,于是继续往前走。
安子奕的步伐慢了半拍,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喊了声,“如初!”
“嗯!”她回过头来,也驻了足,“怎么了?”
“还记得你二十二岁的生日时,我送你的那条粉色的钻石项链吗?”
“嗯。”她解释说,“太贵重了,我一直放在箱子里。”
那条项链她从来没有戴过,一直放在娘家的房间卧室里。
那时候时域霆也送了她生日礼物,是一副副婚纱与婚戒的设计图。
当时她的眼里只有时域霆画的图,没有他送的项链。
安子奕说,“其实那条项链是一套的,情侣款,女款的有项链和戒指还有耳环,男款的只有戒指。”
“为了送我生日礼物,你把一整套都买下来了?”安如初有些吃惊,“一定价值不菲。”
“倒不是很贵。只是那对套装里的男女戒指,是一对婚戒。”
“婚戒?”
“那天是晚上你说你愿意嫁给我。”安子奕掏出精美的盒子,从里取出其中一只女款的粉钻婚戒,“你现在还愿意吗?”
安如初看着那枚戒指,没有加速的心跳,没有惊喜,没有兴奋,没有开心。
她连想都没有想一下就答应了,“愿意。”
“你不考虑一下吗?”
“这些天都已经想清楚了。”
安如初自己拿着那枚戒指,戴在了自己的手上,又说。
“我现在很清醒,没有冲动,不是随便做的决定。回去告诉爸妈吧,告诉他们我们俩要在一起了。”
“如初……”安子奕看着她。
尽管他知道,她对他依旧没有一丝一毫的爱。
可这一刻听到她说她愿意,他内心还是激动而澎湃。
虽然他在她的眼里,看不到她对他滴点的爱慕。
“我会好好珍惜这个机会的。”安子奕情不自禁的将她拥进怀里,“我会好好对你和念儿的。”
安如初急着从他怀里挣扎出来。
这样温暖和热情的拥抱,她到底还是不适应。
就连安子奕接下来抬手时,想抚过她的脸蛋时,她也往后躲了躲。
这让安子奕的心被扎了一下似的。
“安子奕。”安如初说,“我只有两个条件,我还是会告诉念儿谁才是他的亲生父亲。另外……”
她垂了头,不敢看他,“还有些不太适应,婚后的实质夫妻关系,别发展得太快,我得,得适应一段时间,也许是一个月,也许是一年……我也不知道……总之我现在真的没办法……”
安子奕清楚明了。
无论是她烫伤的当晚,那个冲动心痛的她。
还是今天经过深思熟虑,如此冷静和清醒的她。
都没有做好真正的准备。
可安子奕不能再等了。
如果再等下去,他怕他再也没有机会娶她。
“我应答你,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他握住安如初的双肩,“哪怕你一辈子不接受我,一辈子不会和我有实质的夫妻关系,我都答应你。”
安如初动容的看着他。
他又说,“我等,一天,一年,十年,二十年,一辈子……我都等。”
“安子奕,我以为我是这世上最傻的人。”安如初落着泪,“原来你比我更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