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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年轻,以后有大好年华,若是被人知道你的心思的话,我没有什么事情,顶多便是被言官上几本奏折而矣,习惯了,你却不行,为了自己,不要再这样任性了,好吗?”
悠悠缓缓的嗓音,明明还是带着天生的冰寒,却像是那潜藏在寒冰下,只待一缕阳光,便破土而出的春芽,那么美好。
柳墨言有些听不清段锦睿在说些什么了,他只是在这一刻,顺应着自己心底的声音,双手毫不费力地自段锦睿的手掌心中脱出,向上伸出双手,一只手拽住段锦睿的前襟,向着自己这一边猛力一拉,另一只手按住男人的后颈,向着下面狠力一压,艳色的唇,与淡色的唇,在电光火石间,在双方谁都无法阻止,没有办法阻止的瞬间,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啾!”的一声轻响,还有牙齿磕碰的声音,段锦睿的肺腑之言自动停住,他的手捂着唇,唇上还磕着牙印,还有淡淡的血色溢出,狠狠地瞪向少年:“你,你究竟有没有在听……”
语声混沌,带着些无措和气愤,气愤少年将自己的话当做耳旁风,脑子里光想着这些东西,只是,当他看着少年也掩着唇无措的样子时,段锦睿唯一能做的,只是让自己冷静再冷静,他告诉自己,是柳墨言还年少,还不知道轻重,是少年人初尝情|欲滋味,所以没有个把持,他不应该对着他发火,更何况,他也不舍得真的将少年怎么样,这是,他欠他的,冰色的眸子中一点黯然,只是,偏过了颈子的男人,月光投射下的阴影,恰好遮掩住了这点感情变化。
“我不知道,我不懂,我不明白!”
柳墨言笑嘻嘻的,三个不字,彻底表明了他的态度。
“墨言!”
“嗯?”
少年歪了歪头。
“你很聪明!”
所以,不要再假装了,好吗?适可而止,及时将快要沦陷的心拉出来,我知道,你的聪明足矣。
两个人相互距离仅只一步,却是谁都无法跨越那一步的距离,段锦睿是不知该如何对待柳墨言,轻了,任凭着柳墨言肆意妄为,那是对他的人生一种不负责任,重了,他如何能够看着笑得灿烂得意的少年,眉眼间染上轻愁。
“阿睿,我一点儿都不聪明……”
柳墨言恍然失神,他的指尖,还按在自己的唇间,那唇,带着自己本身的温度,沾染着属于另一个男人的沁凉,方才,两个人的唇,曾经那么亲密地贴在一起,明明,不是那一夜满含着欲|望的深吻,明明,只是像是玩笑般的一个猝不及防的碰触,他以为已经死寂的心脏,却像是通上了电流一般,“噗通!”“噗通!”一声声心脏跃动的声音,在耳边回旋。
他记得这种感觉,放在唇边的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按到了心脏的位置,仿若已经过了百年的,被他深深埋在心底的,属于那一世的心动,当他被高热,被晕眩,被痛苦折磨的心神脆弱时,那个青衫的男子,始终伴在一旁,在他清醒过来的时候,那个男子的一抹笑容,迷了他的心,荡了他的魂。
他的唇齿紧紧地咬合,眼中有些微的惊慌无助,不可能,他不可能再次动心的,多么可笑,只是因为段锦睿在他生病的时候没有离开他,照顾他,只是因为男人无言的纵容,只是因为男人偶尔无奈却妥协的眼神,只是因为男人拖着残腿,一步步,将他背负,只是因为男人会告诉他,什么才是对的,什么才是让自己避免伤害的方式,只是因为……
柳墨言的眸子有些空洞,他的唇齿间,尝到了血腥的味道,无与伦比的苦涩,比黄连还要苦涩。
他的身子,微微地,不易察觉地颤抖,这一刻,什么报仇,什么游戏,全都被他忘到了脑后,他觉得,这房间,这方寸之地,如此地让人窒息,让他连一刻钟,也呆不下去了。
“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办?若是我无法将你当做陌生人的话,若是我对你像是对待一个主上的话,你告诉我,怎么办?”
门缝中荡进了一阵微风,风儿瑟瑟,卷起了柳墨言身上的一角蓝衫,下摆随着微风起舞,蓝衣紧紧地贴附在身体之上,将少年纤瘦的,甚至有些脆弱的线条暴露在眼前。
段锦睿几乎是是想也没有多想的将手按在自己肩头的披风上,却也只是按住而矣,他听到了自己的声音,悠悠荡荡,毫不着力,带着他已经习惯了的冷寒淡漠:“如果做不到,那么,便忘了我……”
“忘了我……”
三个字,阵阵如同雷霆般在心间跃动,柳墨言突然有一种玩火**的感觉,他在这里,几乎把是一时一刻都无法再停留了,将怀中捂得温热的纸张抽出,往侧着头,不敢看他一眼的男人手上一按。
“礼物!”
在段锦睿感觉到手中轻薄纸张的温度,怔愣低头的时候,柳墨言已经袖摆一扬,将紧闭的窗户穿开,宛若云中飞雁般,燕鸿袅袅。
段锦睿顾不得看手中的东西,两步迈到窗前,洞开的窗户不能遮掩寒凉的夜风,吹在脸上,一阵阵地生疼,唇张了张:“年年……”
终还是无声,伸手将窗户阖上,遮去那一泓月光,段锦睿脸上的怅然若失才终于不受控制地流露,倚靠着墙壁,支撑着自己的身子,将少年递给他的纸张展开,潦草而洒脱的字迹,字如其人,墨色的笔锋,恍若能够见到少年恣意而笑,剑舞九天的出尘之姿。
他面上的怅然,渐渐地消失,却在扫到最后一个字时,眉峰扬起:“胡横,宣苏太医来见本宫!”
打开房门,对着藏在阴影处装作自己不存在的胡总管吩咐了一声,在对方转身时,意味深长的一句:“管好你的嘴,若是再有下次,本宫绝不轻饶!”
淡淡的语气,不曾疾言令色,却让胡横的肩膀一抖:“殿下放心,奴才的嘴呀,比那蚌壳还紧,奴才刚刚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
他做了个封嘴塞耳闭眼的动作,煞是搞笑,即使是心情不虞的段锦睿,也哑然失笑:“快滚!”
他们两个心知肚明,这么多年,但凡段锦睿心情不好,钻牛角尖的时候,都是胡横对着庄离诀泄密来解决的,可是,这一次,关于少年的事情,他不想要任何一个人插手。</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