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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姿画向来都是左耳听右耳出。
林女士有抑郁症,她一般不跟她正面冲突,只不过林女士嘴上说一套,她就背后做另一套。
从小到大她一向都是这么叛逆的。
不过经过这几天跟邱少泽婚后的相处,明姿画发现她这个兄弟其实也不赖,拿来做老公也是合格的。
“妈,我知道你有眼光!”明姿画笑眯眯地恭维。
“哼,你给我跟少泽好好相处,别再去想那些不可能的人,你这次回国,顺带就回去跟那些男人断绝关系!”林女士毫不留情地命令道。
“回国?”明姿画一怔,疑惑不解。
她这才刚跟邱少泽结婚呢,怎么就让她回国了?
林女士威严的视线落在她身上,沉声启唇:“司氏集团最近会举行股东大会,选举新一届的集团总裁,我要你代表我们林家出席。”
司氏即将举行股东大会,明姿画是知道的。
可是她没有想到林女士竟然要她出席,还是代表林家出席?
“我没有司氏的股份,怎么出席司氏的股东大会?”明姿画皱着眉头回道。
林女士深深看了她一眼,将手边的一叠文件递到她的面前:“这是一份股权转让书,你跟少泽结婚了,你外公决定把他名下百分之二十的司氏股份,转赠到你的名下,作为你的新婚贺礼!”
明姿画瞬间怔住了,惊讶地瞪大双眼。
她既没有想到自己外公林厉德,竟然持有百分之二十,这么多的司氏股份,更加没有想到外公竟然将这么多司氏的股份,作为新婚礼物,转赠给了她!
司氏这样的上市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意味着多少利益?
明姿画打开那份文件,里面确实是一份股权转让书,内容就是她外公名下百分之二十的司氏股份现转移到她的名下。
明姿画从未想过,自己一下子会得到这么多司氏的股份,整个人震住了。
脑袋里乱哄哄的,心情复杂沉重了起来。
“司绝琛作为司氏集团的现任总裁,持有的股份也不过是百分之二十,如今你也持有百分之二十的司氏股份,这将对司氏下一届总裁的选举,产生至关重要的影响。”林女士微眯起眸子,冷冽地嗓音提醒她。
明姿画深深敛眉:“妈,你跟外公要我怎么做?”
“我跟你外公的意思,是要你代表我们林家,在司氏股东大会上投票。”林女士眼里迸发出精光。
“你们要我投给司绝琛,让他继续连任司氏的总裁?”明姿画猜测道。
林女士却摇头,目光清冷:“不,我要你投给司绝琛同母异父的弟弟,徐浪轩!”
“什么?投给徐浪轩?”明姿画不可置信地叫道,“徐浪轩那种人根本就没有管理司氏这么大集团的能力。”
“司氏是背靠你外公的势力发展起来的,这些年若是没有我们林家在背后撑腰,它根本不可能做大做强,有现如今的局面。现在司氏落到了司绝琛的手上,他已经越来越不受我们林家的掌控,你外公的人现已经确定了他跟陆家有密切往来,既然他不愿意再做我们林家的狗,我们林家自然要清理门户。”林女士瞳眸紧缩,面罩寒光:“徐浪轩虽然能力不及司绝琛,但胜在忠心。你外公已经决定了要用徐浪轩替代司绝琛,由他替我们林家继续管理司氏。”
明姿画眸色一紧,心里顿时明白了几分。
难怪之前在国内的时候,徐浪轩私下约她见面,那么自信地对她说,司氏迟早是要落他手上的。
原来他早就知道她外公有意扶持他来取代司绝琛了。
“可是徐浪轩这个人吊儿郎当,不像是什么正经人,之前还三番五次地调戏我!”明姿画丝毫不掩饰对徐浪轩这个人的厌恶:“司氏若是交到他手上,迟早会被他玩完!”
“被他毁掉,也总比落到陆家手里强!你若不喜欢徐浪轩,将来找个机会再把他换掉,但是现在司氏股东大会在即,徐浪轩又是司绝琛的弟弟,由他取代司绝琛实在是最合适的人选,你暂且把私人感情放一边,一切要以我们林家的利益为重。”林女士面色凝重,谨慎地命令道。
“可是……”明姿画漆黑的目光闪烁,还是有些犹豫。
“没什么可是!画画,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我跟费明德的女儿,林费两家的继承人,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让儿女私情左右了你的判断。我知道你跟司绝琛的关系,你外公也知道,这次他之所以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你来做,就是想试试你,看看到底有没有本事接手林家的事业,若是你连这么一点小事都做不好,那就太让你外公跟我失望了!”林女士眼神警告,目光极其威严。
明姿画心中微叹,其实她根本就不想做什么林费两家的继承人。
但是林女士就她这么一个女儿,她外公又只有林女士这么一女儿,家族的重任现在全压在她一个身上,根本不允许她选择。
何况明姿画清楚,她外公既然有心想要徐浪轩取代司绝琛,必然是在暗中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如果她不照他们的话来做,他们也会利用其他手段达成目的。
“我不会让你跟外公失望的!”明姿画抬起眸子,目光深邃。
“好,你这样才不枉费了我这么多年的教导!”林女士满意地点头。
“妈,没其他事情的话,我先去吃饭了。”明姿画眯了眯眸子,面上看不出怎样的情绪。
“等一下!”林女士突然叫住她。
“妈,您还有事?”明姿画顿住了脚步。
“你跟陆家那小子也趁此机会了断了!现在你已经跟少泽结婚了,他又是陆家的人,你们之间绝对不可以再有私情!否则会对你成为林家下一任继承人造成影响!你也知道你那两个表哥一个常年在军中,另一个在政界身居要职,这些年他们都是你外公的得力助手,你外公也曾想过要把林家大权交给他们来继承,可是你毕竟是你外公直系的唯一孙女,你要为我争口气!林家的家业绝对不能落在旁系的手里,由你继承林家才是名正言顺!”林女士眉头紧皱,义正严辞地说道。
“知道了,妈!”明姿画了然地点头。
这话她从小到大林女士也已经说过无数回了。
她是她外公唯一的孙女,林家唯一的继承人。
明姿画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跟陆擎之是不可能的。
其实她从未想过跟陆擎之、司绝琛或是费思爵他们会有什么结果。
本来就是炮友,不可能是长久的关系。
再加上利益跟立场的不同,他们就更加不可能在一起了。
“等我这几天安排好了,你就回国把这几件事一起办了。”林女士面色凛然,一字一句地说道。
“……”
*
明姿画晚上下班回到家里,恰好在门口遇见从跑车上下来的邱少泽。
这些天她每晚下班,邱少泽都会给她打电话,问她要不要他过来接她。
可是今晚竟然没有。
明姿画正犹豫着该怎么跟他说,她可能要回国一趟的事情。
一抬头,竟然撞见邱少泽的脸上挂了彩。
她仔细一看,他的脸颊跟下巴上都有伤痕。
明姿画心下担忧,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走上前去问他:“少泽,你怎么受伤了?”
“我没事。”邱少泽不想她担忧,淡淡地启唇回着。
本想自己回来,先处理一下伤口,不让她发现的,没有想到他们就这样在门口撞上了。
“可是……”明姿画疑惑地皱眉,想问清楚他的伤是怎么弄的。
邱少泽却有意转移话题:“你饿了吧,我去给你做饭!”
说完,他就走进别墅里。
明姿画愣在原地,总感觉少泽好像是在刻意回避。
好端端的,他怎么就受伤了呢?
她心中布满了疑云。
几声响亮的汽车喇叭声引起她的注意,一辆黑色的商务轿车停在不远处,驾驶坐上司机正在向她招手。
明姿画认出来那个司机好像是费家的司机,以前经常接送林女士的。
她以为林女士是又有什么懿旨要跟她交代,没有犹豫,就朝那辆车走了过去。
等明姿画上了黑色的商务轿车后,才惊讶的发现,里面坐着的人竟然是费思爵。
明姿画恍然,没有想到这个费家的司机,竟然是费思爵的人。
费思爵竟然在她母亲林女士的身边,安插了他的人。
不过明姿画来不及生气,车内的费思爵抬起头的那一刹那,她吓了一跳。
“你的脸……”明姿画惊讶地瞪着他。
费思爵那张完美无缺的俊脸上竟然也挂了彩。
而且不管是多情的桃花眼,还是性感的唇角,又或是挺翘的鼻翼都烙着伤痕。
明姿画不敢相信地看着他,她还从未有见过费思爵也有这么狼狈地模样。
在她的印象里,可从来没有人胆大包天的敢伤害到费思爵的。
何况费思爵身手非常好,几乎没有人能伤到他。
他今天这是怎么了?
看到她的表情后,费思爵难堪地把俊脸别到一边,“很难看吧……”
明姿画知道,费思爵向来在意自己的个人形象,如今却被人揍成这样,着实是少见。
“怎么回事?你被谁打了?”明姿画黑眸幽幽,目光复杂地看着他。
“你说呢?”费思爵桃花眼微微闪烁着,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她,脸上的表情深不可测。
明姿画愣了一下,眸子飞速流转,不禁想道:“你受伤了,我刚才看到少泽也受伤了,是谁欺负你们了?”
这人本事也太大了,居然把费思爵跟邱少泽两个人同时打伤了,可见身手了得。
费思爵顿时无语了,俊脸倨傲,没好气地回她道:“谁被欺负了?你觉得有谁能欺负的了我们吗?我们俩刚打了一架!”
“什么?你们俩打架了?”明姿画惊声叫道。
“怎么了?”费思爵犀利地眸子定向她。
“拜托,你们三岁小孩吗?居然还打架,真是丢死人了!”明姿画拍了一下他的脸,简直忍俊不禁。
费思爵倒吸一口气,脸疼的都皱了起来。
“你轻点!”他痛呼。
“活该!”明姿画骄横了他一眼。
“明姿画,我们可是为了你打架,你竟然说我活该?”费思爵眉头紧蹙了下,眸中瞬间掀起一波暗涌,绷紧了脸,愤怒地叫道。
“为了我打架?为什么?”明姿画秀眉微褶皱。
“他娶了我想娶的人,看我不弄死他!”费思爵整个脸庞阴郁了下来,眼底折射出一抹嗜血的光泽,咬牙切齿。
明姿画心下一跳,戒备地看着他:“你别乱来!”
“你心疼他?”费思爵眼瞳微缩了一下,语气生硬不善,抱着拳质问她。
“他现在是我老公!我不心疼他,我心疼谁?”明姿画毫不犹豫地回答。
“他是你老公?明姿画,你这句话说的还真是顺口啊。”费思爵心中涨满了怒火,那双迷人的墨眸此时只有要吞噬一切的阴翳,那股嫉妒的气息太过于浓厚而阴冷。
“这本来就是事实!”明姿画不觉得有什么错。
“你跟我才是一对!他不过是你妈给你强行安排的未婚夫,根本算不了什么!”费思爵俊脸阴沉,没有丝毫起色,阴着嗓音吼道。
“是,少泽他是我妈给我安排的未婚夫,不过我现在已经接受了,他已经是我的老公了!请你以后不要再找他麻烦!”明姿画板着脸,决定跟他说清楚。
“我找他麻烦?分明是他霸占了我的女人?”费思爵眸色瞬间变得幽怨,低沉而气势十足的嗓音。
“我现在已经是他的老婆,我跟你过去的那一段早就翻篇了,拜托你以后不要再提了!”明姿画沉着脸提醒他。
“你口口声声这么维护他?你跟他已经做成夫妻了?他得到你了?”费思爵目不斜视地看着她,眸子里顿时掀起了一波巨浪一般,那种狠辣之色一下子席卷过来。
明姿画眼神微微闪烁,挺直了脊背:“是有怎么样?我跟他既然已经结婚了,难不成还做挂名夫妻?”
费思爵俊脸骤然一沉,心里的妒火急剧上升。
“明姿画,你就这么缺男人吗?你之前不是一直跟我强调,邱少泽只是你的兄弟?”他死死地盯着她,气愤地质问。
明姿画对上他阴沉的眸子,唇角扯出一抹嘲弄:“你还是我兄弟呢?你不我哥吗?不都把我这个妹妹给潜了?怎么就允许你潜我,我就不能潜别人了?”
“你是我的,我不允许你嫁给别人!”费思爵神情激动,攥住她的手臂,将她往自己身上一扯,两只手紧握住她的肩头,阴郁着嗓音霸道地说。
明姿画白了他一眼,不以为意:“笑话,我嫁都嫁了,岂是你说不允许就不允许的?”
“画画,我愿意为了你放弃一切,只要你肯回到我身边。”费思爵强行将她禁锢在怀中,低哑着声音急切地说。
明姿画心中生出一股怒气,皱眉挣扎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跟你早就已经不可能了,我究竟明不明白我已经嫁给邱少泽了,你之前也说了,只要我结了婚,你就会放过我!”
费思爵眼里的暗光一闪而过,那张宛如神袛的完美脸庞整个彻底地阴沉了下来。
他沉着嗓子,自嘲地开腔:“是,我是说过,不过我没有想到你这么快就敢背叛我嫁给别人!”
“既然我已经嫁了,你就放手吧!”明姿画深深吸一口气,语气郑重其事。
虽然她之前也没有想到过,她会这么快跟邱少泽结婚,但事实是他们两家的联姻早已定下来了,根本不允许她选择。
何况她现在还得知自己的身份,是费明德的女儿,跟费思爵更加要保持距离了。
费思爵阴鸷的眸子一黯,将明姿画禁锢在怀中,冷笑道:“我就不信你真的能为了那小子,对我做到淡然如水。”
他话落,低头吻上她的唇。
“不要,放……”明姿画挣扎着偏过头,躲过他的吻。
费思爵强势而疯狂地吮着她的唇瓣,像疾风暴雨般瞬间掠夺着她的呼吸。
大手在她身上游走着,撕扯着她的衣裙。
明姿画疼地皱眉,胸腔里溢满了羞恼。
只听“啪!”地一声,她反手一个耳光,甩在了费思爵的脸上。
费思爵动作霎时僵住,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我跟你是兄妹,我也是费明德的女儿,你不是真禽兽到连自己的妹妹也不放过吧?”明姿画用力地推开他,朝他激愤地吼道。
“你……你都知道了?”费思爵瞳眸一阵紧缩,大手攥地死死地,青筋毕露。
明姿画看着他那副表情,就知道他早就知道了。
看来所有人都清楚,就把她一个人蒙在鼓里。
“我无意中发现我的血型跟我父母的不一样,却跟费明德的血型一致,就去找林女士质问,林女士已经告诉我了,我其实是费明德的亲生女儿。”明姿画讽刺地笑道。
费思爵深深眯眼,眼神凝着一抹暗光波动,性感的薄唇抿成一道深纹。
沉默半响,他目光幽深,沉沉地启唇道:“你知道了也好!没错,你是费明德的女儿,不仅如此,他之所以收养我做他的儿子,就是为了让我娶他的女儿你!”
“你胡说什么?”明姿画抿了抿红唇,惊讶地看着他。
费思爵深深扫了她一眼,阴鸷地开口:“费明德就是知道你是他的亲生女儿,才一直这么惯着你,宠溺着你,让你自由散漫,无忧无虑,成天在外面胡闹!而我表面上是他既定的接班人,其实就是他钦定挑选好的上门女婿,他向来对我极其严格要求,强逼学习各种技能,从金融、政治、计算机、侦查、外语、再到各类枪、刀、格斗术、体能训练,各个领域,所有的学科一样没让我落下,还不是想我多学一点东西,好弥补你的不足!将来费氏交到我们的手上,他才能放心。”
“这不可能!”明姿画眼眸惊怔,下意识不愿意相信。
费思爵竟然是费明德给她从小挑选好的上门女婿?!
他所学的一切都是为了弥补她的不足?
“你不是他心爱女人的儿子吗?他收养你做他的义子,还不是为了他的女人?”明姿画咬了咬唇瓣,眼底的眸光闪动着。
“费明德这一生最大的心愿,就是跟我母亲在一起,所以他收养我,既把我当成他的义子,也认定我就是他的未来女婿,他希望我能够娶他的女儿,弥补他们上一代的遗憾。”费思爵薄唇一掀,深邃迷人的眼神对上她的,嗓音低沉而迟缓。
“可是我也是林女士的女儿,林女士是不会同意我嫁给你的!”明姿画瞪着他,目光清冷。
“你妈一辈子跟费明德做对,就连你的婚事上,他们两人也意见相对!林女士一心想把你嫁给邱少泽,但是费明德认定的女婿却只有我一个,否则他那么精明的一个商人,又怎么会花费那么大精力栽培我一个外人?”费思爵眼尾微挑,霸气地勾唇,轻佻与不容置喙的口吻震得明姿画心头一跳一跳的。
明姿画睁大了双眸,心里七上八下的,连呼吸都开始变得乱了起来。
莫非费明德的意思,真的是让她跟费思爵在一起?这才收养了费思爵做儿子?其实是把他当成未来女婿培养的?
她记得那次在医院里偷听到林女士对费明德说的话里,好像林女士确实提到过,费明德希望把她嫁给费思爵。
明姿画眯了眯眼,努力镇定了自己的情绪,轻咳一声对他说道:“那又如何?费明德现在躺在病床上,已经是植物人了,他想要我嫁给谁,现在也不作数了。”
“若非费明德突然车祸,一直躺床上昏迷不醒,林女士怎么有机会擅自作主把你直接嫁给邱少泽,那小子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娶到你?”费思爵目光幽幽,眼里的暗芒一闪而过,嫉恨地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