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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严清一个箭步,便到了梁朱身边,不等梁朱做出反应,刀已经架到了脖子上。
“别动,我的刀可没长眼。”
褚严清声音有些飘,方才这一个动作,再次扯到了胸前的伤口。本已麻木的伤口再次痛了起来,他也不知自己还能不能坚持着走出去。
握着刀的手,有些力不从心。
“我不动,你别杀我!”梁朱慌了,乞求的眼神望向鲁末,“大哥救我,救我啊!”
鲁末也没想到,一个人伤到这种程度,居然还能有这么快的速度。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营房中众人纷纷抽刀,将褚严清围在了中间。
“放我走。”褚严清一字一顿的道。
声音不高,因为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与他们继续对峙了,必须尽快离开这里。一只手搭在梁朱肩上,推着他向营房门口移动。
围着的众人,不由自主给的跟着他的移动。
怕他杀了梁朱,他们不敢硬拦。可他本就是送给他们消遣的礼物,他们又不甘心就这么放他走。
褚严清力气不足,移动的迅速非常慢。
从营房到门口只有几步远的距离,任何一个动作,都会扯动,浑身上下刺骨一般的疼痛。被水浇透了的鞋子也如灌了铅一般,沉重的令他抬不起脚。
每走一步,都异常艰难。
他不敢让人看出他的虚弱,刀紧紧抵住了梁朱的咽喉。迫使梁朱用力靠在自己身上,以此支撑自己摇摇欲坠的身躯。
视线时而清楚,时而模糊。
握着刀的手,也是时而松,时而紧。
梁朱脖子上,被他无意识的划出道道伤口。血珠溢出皮肤,一粒粒,顺着锋利的刀锋滑下,滴落在跟前的地面上。
“大哥,救我——”梁朱惊恐的哭喊。
不知他是身体不支,只以为他真的要杀自己,急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鲁末与众将士一起,与褚严清保持着几步远的距离。他往门口走一步,门口的人们便退一步,而走在里面的人,便更进一步。
双方对峙之下,出了营房。
晚风拍打在脸上,让褚严清又寻回了几分清醒。
“给我一匹马!”虽然他现在没有把握能跃上马背,可再拖下去,形势会对他越不利。
鲁末不语,眸中闪过几分算计的精亮。
他虽私下里混乱不堪,可到底是久经沙场的老将,本领也不差。他看得出来,眼前的男人功夫应当不错,但伤势过重,坚持不了太久了。
见他不应,褚严清手上力道加重了几分,毫不留情的在梁朱脖子上划开了一道血口。
“大哥,你快给他马,快给他啊!”
不等褚严清开口,梁朱吃痛的大叫起来。
鲁末犹豫了。
他明明感觉到褚严清命在旦夕,可不知为何,见他眼神中那抹坚毅,又不像是装出来的。难道是判断错了?
一时拿不准,也就命人去牵了马过来。
褚严清拉着梁朱,退至马侧。四周是虎视眈眈的军中将士,他要离开,便也只有这一次机会。若是败了,后果他不敢想。
拉过缰绳,蓄起最后一丝力气。
正欲翻身上马,鲁末忽然一声令下,“拿下他,本将将他赏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