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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降了2点恶念值!
空间里的小八双眼发光,今天的大boss相当给力,虽然一次性降恶念值降得不多,但如果以后都按照这个速度来降,他会高兴死的。
南浔听到“浔浔”两个字从孟子毅嘴里轻轻吐出来,觉得自己耳朵都要怀孕了。
真好听。
“大师,谢谢你,我突然觉得自己更像个人了。”南浔本来还想做娇羞状的,但现在是个刀鞘,就算不是,她做出来大师也看不到。
“大师,我还不知道您的名字呢,能告诉我吗?要是大师刚好跟另外一位大师同时出现,我再叫大师,对方以为我是在叫他的话就尴尬了。”
孟子毅怔了一会儿,淡淡道:“我姓孟,你可以称呼我孟大师。”
“那万一另外一个大师刚好也姓孟呢?大师,名字既然取出来,不就是让人称呼的么?您又不是大家闺秀,还忌讳把名字告诉别人?”
南浔的打趣让孟子毅陷入了对往事的沉思中,好一会儿之后他才道:“我叫孟子毅。”
南浔声调一扬,“很好听,跟大师的性格很配。”
“我是什么性格?”孟子毅问。
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性格,这小妖跟他相处才几日便知道了?
南浔低声道:“大师外冷内热,看着对谁都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其实心肠很好。”
孟子毅面无表情,声音微沉:“你看错了,我心肠比谁都狠,当年我之所以被逐出师门就是因为——”
“算了,此事不提也罢。”
“大师不说我也能猜到一二,大师当日见了我也是二话不说就要除掉我,可见大师内心嫉恶如仇,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愿意放过一个。
大师,有些话我说出来可能会惹大师生气,但是我觉得大师是个好人,所以还是想跟您说。
人有善恶之分,妖也有,莫说妖,便是神仙也有善恶,凡人杀了好人会惹业障,捉妖师杀了好妖难道就不会惹上业障了?”南浔见他脸色沉了下来,没停下,继续道:“妖的身份也不是它们能选的啊,就像我,画灵的身份也不是我可以选的,若非我之前机缘巧合下学到了一些正统的修炼之法,将身上原本沾上的秽气除去,我成
精之后便是妖了,当然,就算我现在身上没什么妖气,在大师眼里恐怕也是只小妖。
可不管我是什么,这岂是我自己能选的?就因为大师觉得我日后可能害人,便欲提前除掉我,这是不是对我不太公平?”
孟子毅神色一动,突然想起跟她见面时的情形,若当日真的把她一刀斩了……
他没有往后想,眉头却微微皱起,心里有些不舒服。“大师。”南浔声音柔柔地叫他,“你可能觉得妖类善变,就算前一刻还是好妖,后一刻也可能心性大变,变成坏妖。反正都是要杀,那便在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就杀掉好了,也免得日后麻烦。可是,大师这么
厉害,放它们一次,能有多麻烦呢?”
孟子毅板着脸,沉默不语。
“大师,我会识人,也会看妖,以后如果遇到什么妖邪鬼祟了,我可以先帮您掌掌眼,看看它们是好的还是坏的,如果从未害过人,品行也不错,咱们就给它们一次机会,好吗?”
这一声“咱们”让孟子毅眼睫毛微微颤了下。
空间里的小八笑嘿嘿:恶念值又降了0.5点。
过了许久,孟子毅才冷冷憋出一句:“麻烦。”
南浔欢喜地道:“那我就当大师答应了!”
孟子毅听到她这么欢快的声音,嘴角微微扬起。那笑容虽慢慢变淡,却一直维持了很久。
他边说边走,步行的速度比以前慢了许多,等抵达镇子上,天色已经亮了,往来的人也多了起来。
“大师,前面有个混沌小摊儿,大师还没吃进食,不如去吃一碗吧。”
孟子毅道:“我闻到了,就在我左前方三十步开外。”
南浔惊叹道:“大师的鼻子好厉害!这里这么多摊位,味道混杂,大师竟能马上辨别出方位。”
孟子毅不以为意地道:“平时我辨别东西便是根据气味儿和气流。”
“大师真的很厉害……”
孟子毅送了李大壮娶媳妇的银子后,包裹里还留了一些,吃混沌的钱还是有的,他坐下后将手中的斩妖刀轻轻放在了桌上,问卖混沌的大婶要了一碗。
大婶见他双眼无神,不禁多看了几眼,孟子毅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打量,没什么表情。
“这位小哥儿长得真俊,以前没见过,不是这里的人吧?”大婶将一碗香喷喷的混沌汤端到他面前,还专门从竹筒里抽了一双筷子递到他手里。
搁在以前,孟子毅十之八九不会搭理对方,但今天或许心情好,便答了一句,“我只是路过此地,确实不是本地人。”
那大婶常年做生意,是个有眼力劲儿儿的,见他不欲多说,也就没有再跟他闲聊,刚好又有别的客人来了,便去招呼那一桌了。
旁边一桌的两个大汉咕噜咕噜喝汤加砸吧嘴,吃混沌的声音不小,说话的声音亦不小。
大汉甲:“听说曾员外的病越来越重了,恐怕命不久矣。曾家的人花重金请了那么多名医,全都束手无策。”
大汉乙:“是啊,曾家还放出话,谁能治好曾员外的病,就能得到五百两白银。大家都眼红这五百两白银,那些懂点儿医理药理的都去了,但没一个治好。我听说——”
这人压低声音道:“是那种病。”
“这事儿如今也不算什么秘密了,很多人都知道曾员外得的是……人面疮。”
“真没想到曾员外能得这种病,我听说这人面疮可不好医,因为这是死者灵魂附体,而这灵魂与它寄生的宿主生前多有积怨,那曾员外平日里对人客客气气的,也不知怎的染上了这种东西。”
“这些个做生意的商贾哪有不得罪人的,指不定曾员外只是表面对人客气,背地里不知道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两人嘀嘀咕咕说了很久,旁桌的孟子毅却在听到“人面疮”三个字的时候,眉头微微蹙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