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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跃停顿了一下,抬头看着我,眼眸中闪着光芒,“你坐在那里,美丽自信聪慧,超越年龄的成熟,还有少女的美好。你让我惭愧,对你的想象,完全不足以你万分之一的好。”
我微笑着听他说着,为了配得上他这番话,天知道我都经历了什么。
那个男人训练我,教导我,就是为了那一刻林跃的一见钟情。
“阿跃。”我忍不住打断了他,我知道他想要说什么,才不想他继续说下去。
林跃却握住了我的手,微微侧目示意,一个小提琴手缓缓走上来,拉着我和林跃定情的曲子。
“尽歌,这是我和你最爱的曲子,答应我,嫁给我。”他接过侍从递来的白玫瑰和钻戒,单膝跪在我面前。
温柔的烛光,浪漫的曲调,美好的花和英俊的男人,我却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快落下来了。
因为,这曲子是林跃的最爱,可我这样的俗人,连曲名都背不下来。
白玫瑰,也是他最爱的花。这一切的美好,都是假的。
周围的人原以为是一段佳话,在一旁鼓着掌,却不想我这般奇怪。
终于,连小提琴手也被我笑毛了,收起琴退在了一旁。
林跃站起身来抱紧了我,“傻丫头,你该不会是高兴傻了吧?”他大声说着,我却能感受到他的愤怒。
“林跃,我们真的不合适。”
我看着他,叹息了一声,走向了小提琴手拿过了小提琴。
我也拉起了曲子,却不是他喜欢的古典名曲,是西方的哀乐。
小提琴不是这几年学的,是我从小便学的,这几年抓紧了练习,技艺仍是不错的。
并非我要触他的霉头,只是此时此刻,我的心境,只想要这样的曲调。
林跃听着我的哀乐,脸一阵红一阵白,紧紧握住了拳头,指关节泛着青白色。
“江尽歌,你不要太过分了。”
“阿跃,我们结束了。”一曲拉罢,我把小提琴放在他面前,“你喜欢的,我并不喜欢呢。”
他猛地一耳光扇到我脸上,男人发狠的力气,很疼,仿佛回到了山里被虐打的日子。
我浑身发冷,手不自觉地抖起来,这是我的心病,我知道。
“江尽歌?”我强压着心头慌乱正要走出去,突然听见人群中很轻的叫声。
我四处寻着,纪学而!他吃惊地看着我,他对面,是仍淡定处之的陆涵,竟还冲我点了点头。
我拼命维持的冷静,在我看见他们的那一刻崩溃。
为什么,我不能像江元清她们一样正常地活着,而要像一只老鼠,活在阴暗的下水道见不得光?
我更快速地跑了出去,无意义无目的地拼命跑着。在我以为自己已经要离开深市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家里楼下。
苦笑,家?我不想回这个安排好的家。
我坐在车里,拼命按着那个没有保存的手机号,一遍一遍,听着那头温柔的录音声。
终于电话被接通了,“怎么了?”
听到他的声音,我整个人都安稳下来。
“我要见你。”我冲口而出。
“今天不行。”他没有迟疑。
“我一定要见你。”我掐着自己的手心。
他停顿了一会,“下不为例。”
我深深吁了一口气,开着车拼命往那条路赶,奔赴我们说不明白的未来。
等我到了那栋别墅,感受到房间里那个熟悉的味道。
我飞扑进了他的怀中,眼泪按耐不住,“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求求你了,放过我好不好?让我留在你的身边,哪怕是当你的奴隶,我不想,不想再做这种谋算人心的事了。”
我拼命哭着,发泄着满心的苦楚。我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林跃他,不算是坏人,待我也很好。
他没有说话,只是温柔地抱着我,轻轻抚着我的头发,偶尔在我哭岔气的时候轻拍我的背。
这样的他,似乎没有那么可怕了。
等我哭得声嘶力竭停下来,我看着眼前黑暗的男人,根本看不清,他任何的神情。
耳边响起了他安抚的声音,“好了,我理解你一时的情绪失控。所以,也不会责怪你今日的放肆。不过你记住,沦为奴隶的人,就不要怪被人放弃。”
他的语气由温柔转为严厉,我收起了眼泪,听得明白他的意思。
明明是那么好听的声音,说出的话却像是冰刀,一楞一楞刮开我的心,破开了我五脏六腑。
他纤细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擦过我的眼角,抹干了泪痕,“难道你忘了,过去的日子吗?”
我的身体猛地一震,过去的日子?我按住了头,不要去想!
可是思维,仍是不可抑制地回到了那些阴暗的日子里。
我的生活,从我被拐卖开始,一切都变了。
大山里,没有文明和教养。只有肮脏下流的老男人,他逼着我,叫他爸爸。
就是这个所谓的爸爸,无时无刻不想着手段想要性侵我。
我宁死也不屈服,他就把我关在那个阴暗潮湿的黑房里,没有阳光,仅有的食物也只是怕饿死我。
他经常进来撕开我的衣服,下流的淫/笑,嘴里吐着那些土话,手在我身上游走。
我拿着一个瓦片,杀不了他只能自杀,他终究是怕我死了他白花了买下我的钱,还是没能得逞。
我尖叫,反抗,试图自杀。虽然使得我避免被性侵,可他把兽欲变为兽性,虐打我,什么样的工具都可以用来打我。
在那六年里,我没有睡过一个安稳的觉,听到他在隔壁响起鼾声,我才敢眯一会,其余时间,我都打起精神来防止他对我的侵犯。
这一切,整整六年。
直到那一天,竟然响起了敲门声。
我看着那扇门缓缓打开,一个戴着冰冷面具的男人,他虽然坐着轮椅,却那样的高大。
“我带你回家。”
他的声音,很沉稳,很好听。他伸出手,我便牵住了他。
如果我早明白他的目的,早知道未来会发生的一切,我宁可,死在那个肮脏的小屋里,也不愿牵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