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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释宁独自走向筎忆殿,秋儿见他过来,赶紧行了礼,面色担忧,“将军,您终于来了,娘娘一直在等您!”
他点了下头,迈步进入殿内。
茹妃躺在床上,面色很不好,虽然已被告知,她只是惹了风寒,并无大碍,可看到她这个样子,楚释宁心中还是升起了满满的心疼,他的母妃一向很坚强,像这样的生病自他记事起并没有几次。
见他进来,茹妃眼神闪了闪,正欲坐起来时,被楚释宁阻止,他坐在床前,轻声道:“母妃,都这样了,还不想让儿臣看见吗?”
“无碍,小病罢了,休息两日就好了!怎么这个时候过来?”她并没有让人将她生病的事传去将军府,想来是秋儿干的好事。
“晨起不是还让人送了画像过来,怎么就躺下了?”
“是啊,那些画像可是看了?有中意的吗?”茹妃抓住时机问道。
楚释宁拿过旁边拧干净的帕子,帮她轻轻擦着额上细细的虚汗,笑着问道:“母妃为何要这样急呢?”
“不是母妃急,母妃只是觉得你时常一个人在外面居住,没有体己的人贴身伺候怎么行呢?
而且你也已经到了这个年纪,按理说,早该要有通房,教你那些东西,只是常年在战场已经误了时日!”
听闻母妃的话,楚释宁突然想起,楚释绯好像十五岁时就被皇后逼着接受了一个通房,不过初试云雨那晚,他偷偷跑进自己的寝室,然后直到凌晨才又跑了回去。
这样,他是怎样瞒过他母后的呢?这让他突然有些好奇。
“宁儿?你可在听?”茹妃见他突然跑神,嘴角还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
“噢,母妃,儿臣在听!”他赶紧回应道。
“母妃知道你身边的那个初禾,你待她与众不同,若是她是你现下唯一可以接受的人,就让她做你的通房吧,这样你就可以接受其他人了!”
楚释宁瞬间皱起眉,冷硬的回道,“不行,她不可以!母妃也不要打她的主意!”
做皇子们的通房,是极其残忍的事情,因为这些女子过后均会被处死,因为她们只是一个用来传达男女之事的牺牲品,称为“奉祭”。
一般来说,皇子们的第一次通房,都是些身子干净但身份不高的女子,以防第一次后对那女子产生什么要不得的感情,所以处死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听说,你们已经同房,若你父皇知道,绝不会让你因她而坏了祖制,你该知道,其他的事情都好说,但你父皇绝不会容许你娶一个身世不清不白的人!”
茹妃缓缓坐起,盯着他,这就是她为何能这么久忍受初禾在他身边的原因,因为她若成为他的第一个女人,那就必死无疑,除非她有配得上他的身份。
“没有,儿臣和她什么都没发生过!至于娶不娶她,另说。但现下儿臣依旧不想成亲,不是因为她,是儿臣自身的原因。”
茹妃挑起眼角,神色怪异,“宁儿,你如实告诉母妃,那些传言可是真的?”
“什么传言?”他不解。
“说你常年不接近女人,是因为你有龙阳之好,而且还是那个郑殊,可有此事?”
楚释宁闻言,脸色黑了黑,这个肖诺竟真将他的话听进去了,不过他是让他这样说的?
“母妃,你听谁说的?”
“这么说,是真有此事了?”茹妃睁大眼睛看他。
“没有,母妃别听他们谣传,不过,此事父皇可知道?”
“应该不知道,只是后宫里几个宫女随口说的,他们还不至于明目张胆的嚼主子舌根。”
茹妃听着他这模棱两可的回应,一时间拿不稳,他到底是正常还是不正常?
“好了,母妃,那你先休息会儿,儿臣明日再来看你!”
楚释宁帮她掖好被子,在她异样的眼光下,头皮发麻般离开了。
“该死的肖诺,你最好祈求今日别让本将军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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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各色各样的花争相开放,争奇斗艳,一丛丛月季覆盖了此时他们坐着的亭子,芳香四溢……
“这里是什么地方?”初禾看着这周边的景色,有些不是很喜欢,这些花太艳了!
“大抵是个花园吧!”墨言随意回道,又看向她,“你怎么知道我被退婚的事?”
“听将军说的,你、现在不难过吗?”她试探着问他。
墨言一双桃花眼笑的更是恣意,“有些难过,可是有什么办法?”
“噢!”她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只能看向别的地方。
“初禾,我可能五天后就得回龙炎了,你可想回去看看?”毕竟那里是她出生的地方,虽然她可能恨极了那个地方。
初禾一怔,回去?回去哪里?那里有她的容身之所?
“回去看看你的母妃,你已经有八年未见她了!”
“她尸骨无存,去哪里看?”初禾嘲讽的问。
“不是,她有墓地的,在辛夷山上,当时将你带去你父皇那里时,我已经吩咐人将她的尸骨埋葬了,所以她并不是尸骨无存的!”
初禾呆呆的看着墨言,他真的埋葬了她的娘亲?真的有墓地?
“你说的是真的?”
墨言见她突然无声留下的眼泪,伸手帮她擦去,他知道,这一直是她这几年来的噩梦,每每他回去,都能听见她蜷缩着身体,痛苦的喊着“母妃”。
“其实,你的母妃一直陪着你的,我帮她刻了个小碑一直放在你房间的梁木上,不过,你好像从未发现!”
她愣住,她的确没有发现过,“你不是恨她吗?”
这倒让墨言怔住了,“我为何要恨她?”
“她让你的未婚妻受了那么重的伤,差点失去生命,连带我,你也该是恨着的吧?”
原来她一直如此认为吗?难怪她先前从不忤逆自己,对他的话言听计从,是因为她觉得他恨她吗?
墨言揽过她,将她抱紧,轻声道,“没有,我没有恨过你,更不可能去恨你的母妃!”
“你没有想要杀了我吗?如果我不曾离开的话!”她终于问出了她心中的所想。
“其实,很早以前,我就改变了要杀你的想法,最后那次的试药,我便和自己打赌,如你安然回来,我会倾尽全力,护你一世安稳!可是你却离开了!”
初禾抬眼看着他,有些不可置信,“你没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