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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缓缓行进,走上官道,两边郁郁葱葱的树木急速后退,铅华褪尽,僻壤渐现……
车中,墨言一直看着她,从坐下后,她便失去了所有的言语,也敛尽所有的的情绪。
他紧握着拳,她该是舍不得他吧?而后又松开手,那又如何,她最终选择了和自己走,所以,往后的一路,陪在她身边的只有他,也只能是他!
初禾闭上眼睛,脑中一遍遍回放着关于他的所有的记忆,心中尽情呼唤着他的名字,从“楚释宁”变成一个倾尽心力的“宁”。
她兀自紧攥着身下的长衫,你可是醒了吗?发现我不在了吗?会恨我吗?会忘记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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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释宁醒过来是在初禾离去的第二日。
秋日的太阳变的不耀眼,温和多情了许多,满满的都是暖意,尤其照射在床上两张俊美的容颜上,迷恋般久久不愿离去……
“……嗯……”他翻了个身,触摸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摸了摸,手感虽然不错,但是没甚感觉。
被摸来摸去的人终于睁开他淡棕色略微狭长的瞳眸,视线下移,见那双骨节分明又精致修长的手在他胸口作威作福,黑了脸色……
“把你的手移开!”
乍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楚释绯愣了几秒,手往上游移,摸到他立体的颌骨,随后睁开眼睛,缓缓侧头……
“你醒了?还魂了?”
刚醒过来的楚释宁也侧头盯着他看了老半天,愣是没弄清楚现下是个什么情况,他木木的掀开被子,往下面看去,又扫过旁边与他一条被子,形体一样的人,随之拉上被子。
“十哥,你怎么不穿衣服?”他低沉的声音有些沙哑,然后又被自己这声音吓了一跳。
楚释绯眼神闪过些什么,线条分明的长臂将他揽过,直抵他赤裸的胸前,暧昧的低头看着咬牙黑脸的他。
“做那种事,穿衣服碍事!”
“……砰……”门被大力的推开,三个身影两前一后疾步跑进来,看到床上的情景,瞬间石化!
好半晌,床上的两人才反应过来,赶紧坐起身,眼神有些呆滞的望着来人,被子从脖子处一直滑到肚脐处,露出线条优美的腹肌以及极致诱惑的人鱼线。
“……嘶……”三道抽气声回荡在安静的房间中。
楚释宁率先反应过来,见来人的视线依旧在他们身上无情的扫荡,缓缓出声:“皇兄,皇姐,能容我们穿件衣服吗?”
来人正是楚汐翎和昨日下午赶回宫的楚释宇,还有急忙赶进来“报信”的元池。
楚释宇震惊后拉着意犹未尽的楚汐翎,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暂时离开了。
“王爷,将军,对不起,属下拦不住!”
在楚释绯提起枕头正要发飙的瞬间,元池闪身火速退了出去。
“解释下吧!”楚释宁挑着眉,看比他脸色还黑上几许的楚释绯。
“解释什么?这不都明了了吗,你没看懂,他们可都看懂了!该死的,大清早就过来,你说,皇兄是不是有病?”
楚释绯低咒完后,又看向已经在穿衣服的楚释宁,求同感!
楚释宁系好里衣的带子,清理了嗓子中的沙哑,出声道:“他有没有病我不知道,但是他肯定觉得我们病的不轻,看着吧,最迟今日下午,父皇母后就会叫我们去训话!”
楚释绯一个机灵,赶紧穿衣服,焦急道:“这可不行,我一世英名不能毁在你手里,得赶紧将他们的嘴堵严实了!”
楚释宁不乐意了,他揪住他正要往上提的亵裤,“说吧,我的衣服是你脱得吧,你的衣服肯定也是你脱得,刚才没有继续完的话题,你给我解释解释,趁我不省人事的时候都做了些什么?”
“哈哈,该做的都做了,你不觉的你浑身酸痛吗?”楚释绯已经破罐子破摔了,他今日就要颠覆了他的三观。
楚释宁沉着脸,因为他的确感觉到浑身酸痛的厉害,又怪异的看了眼楚释绯,不明意味的点头道:“原来十哥一直洁身自好,是为了我啊!”
看着楚释宁缓缓离开的背影,楚释绯终于缓过神来,竟露出了些放松的微笑,赶紧跟上。
楚汐翎还在消化中,见两人笑的春风得意的脸,瞬间不爽了,心里也极其的不舒服,她站起身,横亘进他们中间,一手拽着一个。
“你们都做什么了?”
楚释宇也挑眉看着他们,笑的不明其意。
“皇姐不是都看见了吗?”楚释宁笑着回应,丝毫不理会旁边刚进门时让他好好解释的人。
“哈哈,玩笑罢了,翎儿,皇兄你们知道,本王与十二自小就这样,没什么奇怪的!”
楚释绯的解释反倒让两人更加深层次的理解了些许,“自小?所以你们才双双排斥娶妃?”
听着楚释宇越描越黑的言辞,楚释绯看了眼楚释宁,用眼神交流。
“看吧,我就说皇兄有病!”
“嗯,是你自作自受!”
楚汐翎实在看不下去了,低吼道:“你们能不能不要再眉目传情了,我、我想哭,……呜呜……”
呃……楚释宇拂上额头,五指穿插在眼前,表示没眼看,怎么他就几个月没回来而已,他们这关系怎得乱成这样?
看着楚汐翎说来就来的眼泪,而且一会抹向楚释绯,一会儿又抱着楚释宁,又锤又打,两人哭笑不得的站着,当下也不敢再解释什么,就怕越描越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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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释宁终于脱了身,赶回将军府,走到寝室门口时,又停下,看着对面紧闭的房门,一时间记忆涌上。
“主子,你终于回来了!”元昕和元郢兴奋的叫了一声,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高涨的情绪又低落了下来。
“主子,初禾姑娘离开了!”元郢低沉的回禀。
楚释宁瞬间感觉全身僵硬,有些力不从心,她终究还是走了吗?
片刻后,他兀自推开她房间的门,缓步进去,看着已经整理好的屋子,有些麻木。
站了许久,也看了许久,终于,他合上门,走到自己的寝室。
打开门的瞬间,一股淡淡的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他心下一窒,疾步往屏风后面冲去,又生生止了步,自嘲的笑了。
“我怎么能期望她为自己留下来呢?”
他躺下去,有些狐疑的嗅了嗅被子和床,这个味道的确是她的,心下一凛,大声喊道:“元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