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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膀处传来阵阵的痛感,他抬起迷离的双眸,看她嘴唇染上鲜红的血液,死死的瞪着他。
“扑哧……”他笑出了声,“我的血可没什么用!”
支着她头的手正欲抽出,却无意摸到柔软的东西,想也没想就被他抓住,准备擦去她唇上的血。
“你敢!”
初禾怒目圆睁,抢过他手中的东西,一把将他推下去,坐起身,迎着烛光,见手中的东西完好,舒了口气。
以为她是留恋他的血,没想到是怕脏了她的帕子,这让楚释宁顿时来气,脑中闪过多个想法,她嫌弃他?还是说那玩意是别人送的?
“这么宝贝啊?谁送的?”
这浓浓的酸味,漫溢在空气中,可当事人却愣是听不出来。
“跟你没关系!这么晚了,你准备待到何时?”
她回头,气得想要踹人,他竟侧身躺下,单手支头,另一只手放在单膝屈起的腿上,做着敲击的动作,慵懒至极。
“我没打算走啊,今晚不走,明晚也不走,这里可是好进难出啊,何况我还是南楚的人,一经发现,会被射杀的,你想以后的日子都守寡吗?”
“守寡?这倒是个不错的想法!”手伸向床褥下,瞬间一把锋利轻巧的匕首被她玩转在指尖,阴测测的看着床上纹丝未动,笑的更富深意的人。
“噢……”尾音向下压的低而长,似明了般缓缓起身,拉过她握着匕首的纤手,往自己胸口的地方移去。
初禾拧紧眉头,她没想要真的将他怎样,只是有股气憋闷在心间,消不下,泄不出。
可他的力道,她竟一时无法抽出手来,只能愣愣的看他一寸寸移进他的胸膛。
胸前宽松的里衣下陷,能感受到刀尖已舔上他紧致的肌肤,她有些慌乱。
“放手!”
他依旧笑着,手下的力道不减反增,单出的手将她的头发拨到耳际,而后抓住她另一只手。
“不要!停下,混蛋,想死不要在我面前,放手!”她低低的嘶吼,本该颤抖的手却被他握的极稳。
没有血肉被刺进的声音,没有隐忍的呻吟,可匕首已经深入到她的手都可以触碰肌肤的程度,他仍是笑着,不言语。
她呆呆的看着,一时间失了所有的言语,身体已经有些轻颤……
终于他不再继续,胸前汨汨的血液流出,但并未放开她的手。
“初禾,听我说,同意定亲是我以为,你选择了墨言,不会在回到我身边,没有你,无论娶谁都并无分别。”
她终于迫使自己找回神志,直直盯着他胸前流出的鲜红血液,心中的怨气变成浓浓的愤怒。
“所以呢?你还来纠缠是何意?既然已经同意,无论是何原因,这就是结果,不是吗?如今,你做这般样子又是给谁看?”
他额上有汗珠大颗大颗的落下,手中力道松了些许,初禾一时情绪有些失控,并未察觉,握着匕首的手,无意间往前又戳进一寸。
“……呃……咳……”他终是没忍住呻吟出声,嘴角有细细的血流往下延伸。
“初禾,我只要你一人,一生一世,永不相负,相信……”
后面的字被堵回口中,随之浓浓的血腥味漫溢舌齿间,却被迫由他一人咽下。
唉!本以为她会流点泪,感动一下,可这情景明显是用错了方式啊!感觉心中顿时埋葬了无数只乌鸦,失策了!
没一会儿,初禾抽出带着些疼痛的舌,起身下床,走向对面的小柜子前蹲下。
楚释宁咂咂舌,这不是有现成的吗?他打开那条她视作宝贝的帕子,眼中的嫉妒吃味变成欣喜若狂。
这是?他给她的?“是不是习惯了啊?怎么觉得这人比我好看多了呢!”
“嗯?”初禾背对着,不知他突然抽什么风,嘀咕着自语,等她起身来到近前时,就看见他有些惊慌失措的样子。
“你干了什么?”
她眼中正在积蓄着狂风,视线落在他本来想拿近了细看,却忽视了自己手上那粘稠的血液,以至于那张画上的人半边脸被“好心”上了色。
“啊……哦,他好像害羞了!”一本正经的说辞,丝毫没有做错事情的悔意。
如果那画中人能说话,想来定要恨恨反驳一番的:这混蛋是嫉妒我比他好看!
“拿来!”
他有些弱弱的将手中的另一个“他”交给她,又嬉笑道,“要不要我赔你?”
“拿什么赔?”
她咬牙切齿的垂着眸,将手中的帕子心疼的看了一遍又一遍。
“我啊,我把自己赔给你,怎么样,大气吧,世上仅此一家,绝无分号!”
“扑哧……哈……哈哈……”
她笑的发自内心,不是因他的话,而是他的表情,像极了街上叫卖“烧饼”的货郎,殷切的询问旁人,“姑娘,买个烧饼吧,保你吃过绝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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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今日,墨言与龙漪凤成亲,皇城众人皆与之同乐,大摆流水宴席足足一日。
成亲礼是在墨府本家举行,满座宾客,非富即贵,上座的龙炎帝与墨府几位长辈,眉开眼笑,好不满意。
繁文缛节结束已是近黄昏,新娘被搀扶着入了房,新郎穿梭于宴席中央,敬酒。
“今日怎么不见冰泠公主,长姐成亲不是该由未出阁的妹妹相送吗?”
桌上其他几人乍一听他这话,愣过之后便无奈的摇摇头,“墨林,亏得你选择了经商,不是入朝为官!这伴亲之女子定要能为新娘子带来吉祥才是,你且说说,冰泠公主被传阴气缠身,招致的会是祥吗?”
墨林是墨言的堂弟,不喜朝堂的勾心斗角,十五岁参加科考的那年,他偷偷爬出考场的高墙,消失匿迹了两年,回来摇身变作小有名气的商人,而如今,已是辛邺鼎鼎有名的富商。
墨林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可听说,她进去冷宫后直到现在,也不曾再发生任何怪事,难道不是有祥瑞护体吗?”
“你游记看多了吧!”旁边的人帮他倒了杯酒,端起优雅的摇晃,“她这该算是奉旨守孝,没有皇上的旨谕,如何能出得来?”
“好端端提这个作甚,和你又无大关联,来,喝酒喝酒!”另一人不耐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