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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解剖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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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晨起,初禾腰酸背痛,手指都不想动,方明白他所说的深入探究是何等的深入。

    楚释宁神清气爽,精神抖擞,脚步欢快,脸上笑容只增不减,看元郢和元瞳的眼神也亲切的过分。

    元郢抖了抖,元瞳怔了怔,惶恐的垂首,检讨自己指定哪里做的不尽人意。

    “今日我才觉得,元素这厮是个睿智的!”

    元瞳看了看元郢,点点头,深表赞同,暗阁是个好去处!

    “元郢,东街本座新盖了间别院,赏你了!”

    “元瞳,你这个人既不慕名也不图利,本座一时想不到你要什么,你可以但说无妨!”

    “回主子,属下想一直追随主子身侧!”

    “好,本座允你,定不会亏待你,日后,本座定会为你们找个心仪的姑娘,成个家,许你们一世安稳!”

    “属下谢主子厚恩!”

    元郢元瞳退出去,互相对视,眨眨眼睛。

    “我觉得,主子身边才是最好的去处!”

    元郢点点头,深表赞同。

    ******

    走进室内,床上累极的人还在熟睡,他小心抱起她,放入浴桶中,仔细轻柔的帮她擦洗身子……

    直到帮她穿好衣服,她才悠悠睁开眼睛,扑闪着睫翼,稍稍动了动,似乎好点儿了。

    “饿吗?”

    她睁大乌黑的亮眸,口齿清楚,铿锵有力的回答,“我肚子饿!”

    他嗤笑着,“我知道!”

    真是莫名的紧,先前受再重的伤,也不见得疼这长时间,今日这浑身酸疼的感觉却经久不息。

    她边吃边看对面满脸宠溺,笑意盎然的人,莫非这就是凌玖泉说的伤害?

    “小禾,你是不是知道自己能解圣水?”

    闻言,初禾又喝了一碗粥,摇摇头。

    “我不知道怎么解,只是不想你去找那个女人,因为我不放心,不过,这样就解了吗?”

    原来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吗!

    楚释宁富含深意的点点头,“你不知道,还冒险?”

    “不算冒险,因为我知道它对我应该造不成什么伤害!”

    他帮她又盛了碗粥,似乎她说的也没错,这圣水或许对普通人有害,可她不一样。

    “原来婆婆当初说的是这个意思啊!”

    初禾浅笑着喃喃自语。

    “什么?”

    “没什么,想起先前有位婆婆同我说,如果有人令我心伤,我与他的缘分就尽了,为防我绝望,她喂了一颗药给我。

    说在我心伤之时,便会将他彻底忘记,而后开始重生。”

    他知道,她说的是那崖下的婆婆,难怪她说,自己不记得路时,请他等她。

    “不过,我确实伤心,但没有绝望,心底里是相信你的,所以,我等你解释,等你亲口说,你不想要我,那样,我才能甘愿离开!”

    “不会的,我说过,这一生只要你一人!”

    情绪有些抑制不住的波动,他迫切的解剖自己的心意。

    初禾笑的餍足,戏谑道,“我知道,所以,你叫我妖女,误会我,想要我性命,我也没离开你啊!”

    “小禾,谢谢你的不离不弃!”

    这是由衷的感激。

    “夫君,别客气,为妻是为你做垂范,这种精神,你也要学会的哦!”

    她眼含警告,意有所指。

    “扑哧……哈哈……一定一定,为夫终身受益!”

    对面女子言笑晏晏,满意的继续将第三碗粥喝下。

    “不过,你为何会失聪?”

    “这个啊,因为体内有几种毒相克,并未消融,经过刺激,一时淤塞,才致这般,墨言同我说过的,他说,这个情况出现,会持续很久,具体他也说不清楚。

    倒不成想,昨晚疼痛后,就好了。墨言不是神医吗,怎么不知晓这个法子?”

    初禾正正经经的思索,顿觉冷意侵身,尤其后脊,寒冷刺骨,她惊疑回首,却见楚释宁不知何时出现身后,缓缓俯身,靠近她。

    “他若是知道,你待如何?”

    幽冷的气息喷洒在她侧颜上,提醒她最好想清楚了回答。

    “必定远离他,等夫君你出现!”

    “真乖,来,再喝一碗,太瘦了,为夫心疼!”

    初禾心底里朝自己吐了百口唾沫,喝下了第四碗粥。

    ******

    “秀儿,已经准备好了,等他自云郡回来,便可实施。”

    玄郡客栈中,凌玖泉欣慰的告知呼延明秀。

    呼延明秀笑着点头,心跳动不已,很快,她就能实现所愿。

    “当当……”

    “进来!”

    “灵主,云郡来书,称祭司大人与一女子在一起,举动亲昵!”

    呼延明秀知晓,他身边除了她,没人可以接近,刚雀跃的心冷沉下来。

    “别担心,就当作他们最后的告别!”

    凌玖泉宽慰她,眼中滑过阴狠,等事情结束,她一定会消失,一定!

    “嗯,我不担心!”

    她强颜欢笑,安慰自己。

    ******

    邬京丞相府,张灯结彩,铺陈换新,锣鼓喧天,喜庆气息浮荡在整座府邸。

    顾承奕闭了门,隔绝外面令人烦忧的声音,独自斟了酒,坐着喝,躺着喝……

    “少爷,该换吉服,迎接新娘子了!”

    “少爷,老爷快过来了!”

    “少爷,你开开门啊!”

    “把门撞开!”

    是丞相顾越的声音。

    顾承奕摇晃着开了门,又当着众人的面,自顾灌酒。

    顾越中年,没蓄胡子,现下只能气的干瞪眼,一脚踹过去,正中顾承奕肚腹。

    “咚……当……”

    酒杯落地,人也如死鱼般躺倒在地。

    顾越虽居文职,不习武,可力气还是有的。

    “来人,将这犊子泼醒,换上吉服,就是架着,也给本官完成礼仪,送到洞房!”

    下人们已经习惯他的粗言粗语,就算饱读诗书,学富五车,他也还是自小出于乡野,也从不去除他身上那股子野性。

    不多时,顾承奕被折腾清醒,果真被架着前去迎亲。

    “放开,本少爷自己走!”

    不是他想明白了,而是前方肖诺笑的戏谑的脸,郑殊更是火上浇油。

    “哟,顾少爷撂挑子了?不想上磨啦?啧啧……瞧瞧你这副混账样儿,翎儿公主若在世,早一脚踹了你!”

    他不反抗,也不辩解,任他嘲讽。

    “你倒是说说,这多月来,你做什么了?是找出凶手了,还是让她安息了?前两月行尸,后又浑噩,现下烂泥,真真出息!”

    肖诺拉了拉郑殊,示意他少说点,可后者偏不,似是找到乐子般。

    “要我说啊,你就该随了她去,省的惹人碍眼!”

    顾承奕缓缓看了他一眼,没发一言,稳步前行,迎亲去了。

    肖诺竖起大拇指,“你这番话该早说的,也不至于让他碍了你这许久的眼。”

    “是吗?我以为他会陪我过过招,削我一削,将军不在,手痒!到不曾想,他竟不鸟我,真让人火大!”

    后面的随从踉跄着站稳,没倒下去。

    这人真真没心没肺,就连楚释宁尊贵的身份,他也不在意,同从前一样,该怎么做还照旧。

    “小叶真不容易,能忍受你这么久,还不放弃,话说,你究竟打算将人家姑娘耗到几时?”

    郑殊深沉的想了想,“我没耗着她,她是自愿的!”

    “然后呢?”

    “没然后,男女之事,我还没想明白。”

    “等你想明白,或许人家早离你而去了!”

    肖诺摇摇头,郑殊实是个怪人,总觉的有种看破红尘入天际的通透。

    “离去便离去吧,省的我时常内疚。”

    他这话说的随意,却也是真实,当然,后来,她也确实离去了,因为绝了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