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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晨起,初禾腰酸背痛,手指都不想动,方明白他所说的深入探究是何等的深入。
楚释宁神清气爽,精神抖擞,脚步欢快,脸上笑容只增不减,看元郢和元瞳的眼神也亲切的过分。
元郢抖了抖,元瞳怔了怔,惶恐的垂首,检讨自己指定哪里做的不尽人意。
“今日我才觉得,元素这厮是个睿智的!”
元瞳看了看元郢,点点头,深表赞同,暗阁是个好去处!
“元郢,东街本座新盖了间别院,赏你了!”
“元瞳,你这个人既不慕名也不图利,本座一时想不到你要什么,你可以但说无妨!”
“回主子,属下想一直追随主子身侧!”
“好,本座允你,定不会亏待你,日后,本座定会为你们找个心仪的姑娘,成个家,许你们一世安稳!”
“属下谢主子厚恩!”
元郢元瞳退出去,互相对视,眨眨眼睛。
“我觉得,主子身边才是最好的去处!”
元郢点点头,深表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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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室内,床上累极的人还在熟睡,他小心抱起她,放入浴桶中,仔细轻柔的帮她擦洗身子……
直到帮她穿好衣服,她才悠悠睁开眼睛,扑闪着睫翼,稍稍动了动,似乎好点儿了。
“饿吗?”
她睁大乌黑的亮眸,口齿清楚,铿锵有力的回答,“我肚子饿!”
他嗤笑着,“我知道!”
真是莫名的紧,先前受再重的伤,也不见得疼这长时间,今日这浑身酸疼的感觉却经久不息。
她边吃边看对面满脸宠溺,笑意盎然的人,莫非这就是凌玖泉说的伤害?
“小禾,你是不是知道自己能解圣水?”
闻言,初禾又喝了一碗粥,摇摇头。
“我不知道怎么解,只是不想你去找那个女人,因为我不放心,不过,这样就解了吗?”
原来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吗!
楚释宁富含深意的点点头,“你不知道,还冒险?”
“不算冒险,因为我知道它对我应该造不成什么伤害!”
他帮她又盛了碗粥,似乎她说的也没错,这圣水或许对普通人有害,可她不一样。
“原来婆婆当初说的是这个意思啊!”
初禾浅笑着喃喃自语。
“什么?”
“没什么,想起先前有位婆婆同我说,如果有人令我心伤,我与他的缘分就尽了,为防我绝望,她喂了一颗药给我。
说在我心伤之时,便会将他彻底忘记,而后开始重生。”
他知道,她说的是那崖下的婆婆,难怪她说,自己不记得路时,请他等她。
“不过,我确实伤心,但没有绝望,心底里是相信你的,所以,我等你解释,等你亲口说,你不想要我,那样,我才能甘愿离开!”
“不会的,我说过,这一生只要你一人!”
情绪有些抑制不住的波动,他迫切的解剖自己的心意。
初禾笑的餍足,戏谑道,“我知道,所以,你叫我妖女,误会我,想要我性命,我也没离开你啊!”
“小禾,谢谢你的不离不弃!”
这是由衷的感激。
“夫君,别客气,为妻是为你做垂范,这种精神,你也要学会的哦!”
她眼含警告,意有所指。
“扑哧……哈哈……一定一定,为夫终身受益!”
对面女子言笑晏晏,满意的继续将第三碗粥喝下。
“不过,你为何会失聪?”
“这个啊,因为体内有几种毒相克,并未消融,经过刺激,一时淤塞,才致这般,墨言同我说过的,他说,这个情况出现,会持续很久,具体他也说不清楚。
倒不成想,昨晚疼痛后,就好了。墨言不是神医吗,怎么不知晓这个法子?”
初禾正正经经的思索,顿觉冷意侵身,尤其后脊,寒冷刺骨,她惊疑回首,却见楚释宁不知何时出现身后,缓缓俯身,靠近她。
“他若是知道,你待如何?”
幽冷的气息喷洒在她侧颜上,提醒她最好想清楚了回答。
“必定远离他,等夫君你出现!”
“真乖,来,再喝一碗,太瘦了,为夫心疼!”
初禾心底里朝自己吐了百口唾沫,喝下了第四碗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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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儿,已经准备好了,等他自云郡回来,便可实施。”
玄郡客栈中,凌玖泉欣慰的告知呼延明秀。
呼延明秀笑着点头,心跳动不已,很快,她就能实现所愿。
“当当……”
“进来!”
“灵主,云郡来书,称祭司大人与一女子在一起,举动亲昵!”
呼延明秀知晓,他身边除了她,没人可以接近,刚雀跃的心冷沉下来。
“别担心,就当作他们最后的告别!”
凌玖泉宽慰她,眼中滑过阴狠,等事情结束,她一定会消失,一定!
“嗯,我不担心!”
她强颜欢笑,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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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京丞相府,张灯结彩,铺陈换新,锣鼓喧天,喜庆气息浮荡在整座府邸。
顾承奕闭了门,隔绝外面令人烦忧的声音,独自斟了酒,坐着喝,躺着喝……
“少爷,该换吉服,迎接新娘子了!”
“少爷,老爷快过来了!”
“少爷,你开开门啊!”
“把门撞开!”
是丞相顾越的声音。
顾承奕摇晃着开了门,又当着众人的面,自顾灌酒。
顾越中年,没蓄胡子,现下只能气的干瞪眼,一脚踹过去,正中顾承奕肚腹。
“咚……当……”
酒杯落地,人也如死鱼般躺倒在地。
顾越虽居文职,不习武,可力气还是有的。
“来人,将这犊子泼醒,换上吉服,就是架着,也给本官完成礼仪,送到洞房!”
下人们已经习惯他的粗言粗语,就算饱读诗书,学富五车,他也还是自小出于乡野,也从不去除他身上那股子野性。
不多时,顾承奕被折腾清醒,果真被架着前去迎亲。
“放开,本少爷自己走!”
不是他想明白了,而是前方肖诺笑的戏谑的脸,郑殊更是火上浇油。
“哟,顾少爷撂挑子了?不想上磨啦?啧啧……瞧瞧你这副混账样儿,翎儿公主若在世,早一脚踹了你!”
他不反抗,也不辩解,任他嘲讽。
“你倒是说说,这多月来,你做什么了?是找出凶手了,还是让她安息了?前两月行尸,后又浑噩,现下烂泥,真真出息!”
肖诺拉了拉郑殊,示意他少说点,可后者偏不,似是找到乐子般。
“要我说啊,你就该随了她去,省的惹人碍眼!”
顾承奕缓缓看了他一眼,没发一言,稳步前行,迎亲去了。
肖诺竖起大拇指,“你这番话该早说的,也不至于让他碍了你这许久的眼。”
“是吗?我以为他会陪我过过招,削我一削,将军不在,手痒!到不曾想,他竟不鸟我,真让人火大!”
后面的随从踉跄着站稳,没倒下去。
这人真真没心没肺,就连楚释宁尊贵的身份,他也不在意,同从前一样,该怎么做还照旧。
“小叶真不容易,能忍受你这么久,还不放弃,话说,你究竟打算将人家姑娘耗到几时?”
郑殊深沉的想了想,“我没耗着她,她是自愿的!”
“然后呢?”
“没然后,男女之事,我还没想明白。”
“等你想明白,或许人家早离你而去了!”
肖诺摇摇头,郑殊实是个怪人,总觉的有种看破红尘入天际的通透。
“离去便离去吧,省的我时常内疚。”
他这话说的随意,却也是真实,当然,后来,她也确实离去了,因为绝了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