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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初禾的郡主府离将军府相隔两条街。
有人欢喜有人忧。
凌玖泉着实如他所说,清闲至极,大清早采摘了各色鲜艳的花。
寝室中央的大瓷瓶中,经他调配,本来艳俗的花反倒有了些贵气的韵味。
初禾四处观看着楚凌帝命人选择的府邸,很大,修缮的也不错,应有尽有。
今日,热闹的满庭院都人影攒动。
有真心祝贺送礼的,有想一睹芳容的,有随意看热闹的……
“十二,你不打算让顾韵儿出去住吗?”
楚释绯看他身后几乎如影随形的人,又扫了眼不远处随意观看府邸的人,她还真是心大!
“说了,她不想一个人住。”
楚释宁视线一直追随着那道倩影。
“所以你就揽下这份差事了?你跟她又无任何干系,没必要照顾她吧?”
“她家里人都不在了……”
“是因为她像你母妃吧?”
楚释绯打断他的话,“十二,你是个明白人,我知道茹妃是你心中的痛,你从没放下过自责内疚,或许一辈子都放不下,但她是与你毫无关联的人!”
“我知道,可你不觉得,或许是上天给我弥补的机会,我没办法替母妃报仇,所以,就让她暂时住在将军府吧!”
“但愿她对你不会产生其他想法。”
顾韵儿帮诗雨收拾来客的送礼,回过头对楚释宁甜甜的笑。
楚释宁并没有任何表示,视线又落在向他走来的初禾身上,宠溺的浅笑。
顾韵儿眼中闪过一抹受伤,他已经有心仪的人了吗?是她吗?
“初……不,你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
楚释绯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她。
“十哥,没事的,名讳相似的何其多,总归初禾是我的乳名,也只有熟识的人知晓。”
楚释绯点点头,她说的也没错。
“那你可还有需要的东西?”
“没什么需要的,这样就很好。”
楚释宁拉过她的手,“真的没什么需要吗?”
“别这样,被人看见……呃……”
话还未说完,就被扯进怀中。
“看见就看见,有什么大不了的,皇兄你说是吧?”
“咳咳……是是,如今你再不看好她,怕是会夜长梦多。”
目光之处,一人风风火火的赶过来。
“楚释宁,大庭广众下,这样的举动似乎不妥。”
凌玖泉扯过初禾,真真惹怒了楚释宁。
什么时候他抱自己的妻子还不妥了?
“凌玖泉,本座也是有底线的!”
“那又如何,祭司大人!”
这祭司大人咬的极重,逗笑了初禾。
“好了,你们也别……那不是萧无焱吗?”
三人目光移将过去,侧旁的人已经站在另一人面前。
“枢音郡主,别来无恙啊!”
萧无焱可没有什么自觉,直对着初禾眨眼嬉笑。
“无恙无恙,你怎么过来了?”
“听说你搬了府邸,来看看。”
初禾笑笑,“找到她了吗?”
她问的是龙菁菁,颐王的小女儿。
他摇摇头,“她似乎在那一日消失了。”
初禾抿唇,在宫里救走墨言的人,若她没看错,应该是龙菁菁,那个她见过两次,总含羞带怯的女子。
“萧忆可好了?”
“已经无大碍了,许是被吓的不轻,还有些恍惚。”
“进去吧,喝杯酒,是祭司自酒窖里挑选的好酒。”
萧无焱看了她两眼,进去了。
楚释宁悠悠然走到她近前,“说完了?”
“嗯,你不进去喝酒?”
她看外面的人都进去喝酒了,酒气太重,她不大想进去。
“不能喝!”
“为何?”
他又不是自己,不能喝什么鬼?
没等到他回答,整个被他搂紧,移到后院。
“……唔……嗯……”
被他紧紧缠绕着唇舌,她没有推开,双手环着他的腰身。
“……咚……”
拥吻的两人被惊扰,侧头去看,是顾韵儿,地上掉了一包似是点心的东西。
楚释宁眉心蹙起,有什么东西闪了闪,被他压下。
“韵儿,这些事情不用你做的!”
初禾不急不缓的推开楚释宁稍许,走到顾韵儿面前,帮她捡了东西。
“怎么不说话?”
她再次平缓的出声询问,莫不是看见他们亲密的举动,吓着了?
“宁哥哥……”真的有爱的人了?她没问出口,也不敢问。
楚释宁淡然自若的走到她近前,“顾韵儿,以后称呼本座将军或祭司大人均可,你并非与本座有关联,如此称呼不妥。”
“可先前不是可以吗?”
“先前本座只是懒得纠正,如今你这般称呼会引人误会。”
初禾微微点头,他说的却是没错,但她的动作落在顾韵儿眼中就成了另一番意义。
“暂时你可以住在将军府,等稍微熟悉邬京,本座会为你安排住处。”
“宁……将军要赶走韵儿?”
她眼中氤氲的泪水,即将流下,这我见犹怜的一幕对初禾没任何影响,对楚释宁也作用不大。
“暂时不会!”
所以说以后还是会的,不行,她不能离开将军府,她好不容易找到他,怎么会如此就离开。
“那将军,韵儿先退下了。”
初禾看她逃也似的小跑前去,站到他侧旁。
“怎么突然对她说这么重的话?”
“只是不想她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什么想法?”突然明晓过来,忆起她适才看楚释宁的眼神以及看见他们的反应,“莫不是她对你?”
是了,他们没有关系,她岂会无缘无故找他。
“不知道,但愿她没有!”
他拉过她,俯身,轻笑,“我的这颗心已经放在你那里了,你收到了吗?”
“嗯,自我能感受到你心痛时就知道了。”
“什么意思?”
“你忘了吗?就是在宫中,你看见我与墨言拥抱时,你被十哥带走,心就突然痛到没有知觉,后来在王府才知道是你封了自己的心。”
他欣喜若狂的看她,“所以,你去过王府?同我道过别?”
“对啊,我没跟你说过吗?我有去王府,当时你了无生气的躺着,我还喂了你血,而且第一次跟你说‘我喜欢你很久了’,让你等我,不过,你听不见。”
她被紧紧抱着,“原来那时候你是喜欢我的,我以为从没走进你心里……”
“怎么会呢,我的心啊,也放在你那里了,可有收到?”
他急促的点头,难怪那时总做梦,梦里有人说:宁,等我!
真的是她,她很早就喜欢他,叫他如何不欣喜。
“好了,我们过去吧!”
顾韵儿自角落处看着他们情意绵绵的离开,手紧紧屈起。
他是她第一眼就喜欢上的人,每日都思念的人,这世上唯一令她留恋的人。
她看的出,他对自己明明有些在意的,她不介意与别人分得他的爱,这样,他就不会赶她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