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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棕色方格中,一坛坛佳酿封口保存。
一路无尽头,烛火摇曳,照亮前行。
宽敞的区间,有身影忙忙碌碌,分类,搬运,归存……
走了不知多久,钱掌柜到侧旁的道口停下。
“大人,夫人请——”
里面的人几乎不侧目,并不管来人是谁,手下的动作继续不停。
数口半人高的瓮缸整齐的排列成行,伙计们动作娴熟的执了白长勺,舀了黑乎乎的东西,放进桶中。
“这里就是存放曲精的地方。”
钱掌柜如是说。
楚释宁看着这长长的一道路,不见底的瓮缸成列成行。
“这如何能知道哪个被染?”
钱掌柜笑了笑,“啪啪”拍拍手,两侧突然出现无数伙计,纷纷手拿一个小盒子。
初禾走近,接过他们手中的盒子,打开,一只斑斓的虫子圆鼓鼓的蠕动。
“这是测查的酒虫,靠酒为生,哪个人负责的缸出了问题,这虫子就会死去,然后大夫就会排查什么东西进入了里面。”
初禾微微惊讶,甚绝高明。
“这里可还有别的出路?”
“回大人,有的,为方便快捷,大小出口很多,不过都有人把守。”
“如此说来,是酒庄里出现了细作,或者有人里外暗通。”
“大人说的不无道理,可这一时还真难以查的出,各负责的人都说手下没有人出问题。”
楚释宁抿抿唇,的确,这人数过于多了,确很难找出那人。
“不过,已经加派了人手,也查的勤了,也没在发现什么。”
钱掌柜继续说道。
初禾随意走着看,因为身形娇小,很快被来往的人掩了身形。
楚释宁转身,四处搜寻。
“大人莫急,夫人想必好奇的紧,由前面去了。”
钱掌柜赶紧在前开路,引领着楚释宁搜寻初禾的身影。
初禾这厢本只是想随意看看,却忘了这里自己并不熟,且又四通八达,似迷宫一般。
每条路都很相似。
她回身,却不知正好与楚释宁走在两个过道中。
“你好,请问存放曲精的地方如何走?”
“这里就是啊!”
她扶了扶额,完了,终于领略了这地下酒窖的雄风,果真大的出奇。
“那请问如何上去到酒庄钱掌柜的住处?”
“这个我们不知,每条路都通往不一样的地方,姑娘是如何进来的,就自那条路上出去即可。”
这要是记得还用得着问吗?
初禾这才发现,难怪钱掌柜可以豪爽的带他们进来,身份是一回事,这如迷宫般的路应该又是一回事。
无法,她也只好顺着自己的这条路往前走了。
越走酒气的味道越浓烈,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接近酒池。
“初禾?”
侧旁熟悉的声音传来。
“凌玖泉?你不是该在上面的作坊?”
他们是分开行动的,唐清轻带着凌玖泉去上面的几家作坊查看花卉。
“上面的原料也要进入这地下,才好存放,就顺着过来了,不想这儿太大,与唐清轻走散了。”
他扫了眼她身后,俯下身笑眯眯道,“莫非你们也走散了?”
“是啊,我一时好奇……”
“哈哈,这么看来,还是我和你有缘啊,走吧,带你出去。”
初禾瞪了眼他,“你知道出路也不会在此处游移了。”
“你可真是了解我啊!这里是酒池,小心点,别滑倒。”
他拉起她胳膊,小心的自边儿上走过。
“你不要尝尝吗?我刚才试了试,很甘醇的。”
“我不能喝酒!”
他转身,拧眉,“一点儿不能碰吗?”
“你看着路好吗?”
半个脚都踏到池沿上了。
“半点儿都不能碰。”
她在身后回答他的问题,小心翼翼的走。
……
另一边的楚释宁已经有些焦急,钱掌柜也是,开始询问一路的伙计。
“可见过一个姑娘自这处走过?”
“刚刚是有个姑娘……啊,那不是,又过来了。”
楚释宁回身,眉头紧蹙。
“祭司大人?”
“你怎么来了?”
唐清轻勉强笑了笑,“我与凌公子走散了。”
“这样找下去,怕会越来越远,先上去吧!”
楚释宁向钱掌柜说了声,没准她已经找人带她上去了。
“也好,这的确会超出原路很远。”
于是楚释宁和唐清轻被钱掌柜带了上去。
……
初禾与凌玖泉这边已经走过了酒池,往直直的一条路上走。
“会不会走到奇怪的地方啊?”
“也许会!”
“这样的路,只能是酒庄里位阶高的人才知晓,我刚刚问了里面的伙计,他们根本不知这多条路通往哪里。”
初禾思索着,如此一来,就能减少排查数量了。
“你说的没错,但我总觉得唐清轻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她侧眸,“哪里不对?”
“她带我进来开始的路都很娴熟,却突然就不见了踪影。”
“她带你进来的?不是其他人吗?”
“陆掌柜走到一半的时候被人急忙叫走了,似是有急事处理,后来就是她带路了。”
凌玖泉心思一打开,愈发觉得不对劲。
“会不会是她先前在里面待过的原因?”
初禾狐疑的神色加重。
“如你所说,这下方的伙计都不知这多条路的通向处,她又岂会得知?若我感觉没错,她似乎很熟悉。”
两人互视,心下沉思,“那她就是故意甩开你,不知意欲为何?”
“先出去吧,这地下如此阴凉,难怪陆掌柜说上面和下面的人时不时会调动,一直待在下面的确会不适啊。”
凌玖泉吁了口气,他有些讨厌这种阴冷。
“你似乎对这种地方很不喜!”
初禾随意问询,这条路漫长的看不到尽头啊。
“是啊,我任祭司的第六年,就被一个女人在皇宫的地下储藏室暗算了。”
她眨眼,凝眸,“暗算?所以才会突然变的国色天香?”
他笑了,她这形容到还没错,“嗯,当时有人闯进神殿,我随之追出去,追到地下藏室,猝不及防吸了她洒开的浓香……”
看来他不大愿回忆当时的事情。
“所以你被那女人玷污,遭了圣水反噬,那个女人呢?”
“当场就死了。”
这样啊,她咋舌,“我都有点儿同情你,那女人可认识?”
“是太傅之女白怜儿。”
“什么?这件事没有人知道吗?”
不然怎会让怜儿冒名顶替了。
“只有楚释宁知道,他告知太傅,此事关系众多,太傅自然不敢声张,就随意找了人来顶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