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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章 倾慕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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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楚凌帝四十二年五月初十,年度科考开始。

    翰林院休整三日,禁卫军严密押送题卷于各个考场。

    监考官们严阵以待,等绛紫身影出现之时,劈开一条宽敞的过道。

    女子站定于三尺高台上,扫了眼下方选出来负责监考的官员。

    “虽说今年不同以往,但实质未变,科考条令上已经言明,诸位任重道远,还望克尽厥职。”

    “卑职定不负所望!”

    “很好,退下吧!”

    “卑职有个问题,请教太傅大人!”

    元素看向这位年轻的官员,是工部挑选而来的。

    “但说无妨!”

    “太傅大人可是会巡游考场?”

    “自然!”

    众官员们也都看向这位年轻的监考官,这个问题需要请教吗?

    “太傅大人如此恐会造成考生们的躁动!”

    一众人视线拉向初禾,英姿飒爽成分居多,浑然天成的风情,却被纯净透亮的眼神掩盖。

    元素皱眉的当下,初禾爽朗的笑声传遍议事殿。

    “哈哈……你多虑了,十年寒窗,岂能如此儿戏?”而后她正经言辞,“可还有疑问?若无事就散了吧!”

    “卑职告退!”

    叽叽喳喳的言语随着告退声落下,此起彼伏如浪潮般汹涌往前而去。

    初禾扶了扶额,思忖了一会儿,走出殿外。

    远远地,同色衣衫的人在元郢的牵引下,稳稳往此处走来,不防被撞了满怀。

    “不是让你等我吗?怎么来这儿了?”

    他揉揉她的发端,“累吗?”

    “不累,还未开始呢!”

    “午膳,我不能陪你,记得多吃点儿。”

    于他胸前蹭蹭,“知道啦,左太医说你的眼睛新近会恢复,三日后就是武考,希望那时可以好起来!”

    “再加件儿衣衫吧!今日似乎天色有变。”

    “咳咳……好!”

    哪里有变啊,日头越升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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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当、当……”

    富有节奏的锣鼓敲响,考生们在门口侍卫的检查下,步入考场。

    “听说今日太傅大人会巡游考场,我还从未见过这位女太傅呢!”

    “没见过世面,太傅大人眼角处有朵花,一眼就能认出。”

    “传闻太傅大人颇具倾国之色,不知会否比祭司夫人更貌美些?”

    “果真是书呆子,太傅大人也是祭司夫人!”

    “那、太傅大人端的为人低调平和……”

    ……

    良莠不齐的言语伴随着分卷,尽数停歇下来,只余研磨声以及阵阵飘香的墨迹。

    各科分而考之,需三日。

    墨言随伴初禾左右,于试中半个时辰后巡游考场。

    三柱小拇指粗细的香,已经燃过半个头去。

    考场里,绛紫衣衫的人儿出现,的确有不小的骚动,被她气势威严的一句话压下,“若想青松化栋梁,勿要欢娱时刻,作紧要之事!”

    最后一日,待考生陆续走出考场之际,初禾正与几位官员谈笑而过。

    人群中突然冲出一长相平凡的男子,往初禾的方向而去,被随从的侍卫阻挡。

    “太傅大人,小民爱慕您许久了——”

    几位官员的脚步停下,作散的人群也停下,初禾回身,看向这位考生。

    “放肆,还不带下去!”

    墨言厉声呵斥,初禾扬手阻止,她挑了挑眉,这人极是真诚。

    “太傅大人,等小民考上功名,与您同朝为官,可否给小民机会?”

    男子抓住机会赶紧表达,初禾身后的官员皆不可思议的看他。

    “你不知太傅大人已是祭司夫人吗?”

    “可祭司不欢喜太傅大人,坊间都传遍了,无人不知。”

    “对啊,对啊,小民们也都知晓的……”

    一时间各种言论洪流般迸发,皆是证明祭司如何不欢喜太傅之论。

    悠悠烁口,初禾只是微笑着摇摇头,吩咐一声勿要伤害于他们,踩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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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君,怎吃的如此少?”

    初禾端起他的碗,执了筷子,做他近前,“来,张嘴!”

    楚释宁傲娇的甩过头,不理会她。

    一头雾水的她看向元郢,“今日可是发生了何事,令他不快?”

    元郢斟酌着言辞,酝酿了稍刻,娓娓道来,“许是主子听闻今日有人当众表达对夫人的倾慕,心里边儿不舒服!”

    “计较这个作甚,我压根没放在心上。”

    楚释宁蓦地转头,惊了略微垂眸的初禾,看到这方白绫,到稍稍安慰了自己。

    “你还想放在心上?”

    她眨几下眼睛,无辜道了句,“没有啊!”

    “那今日为何不回答于他们?”

    哦,他原是怪自己没有澄清啊!

    “众口烁词,我也堵不住不是,何况坊间都是如此传闻的,恐我回应一两句,他们又该见着缝儿的插针,越描越黑!”

    元郢等人深觉此言有理,互视一番,微微点头。

    “你从未描过,怎知越来越黑?”

    她从不解释他们的事情,弄得除了朝臣外的人都认为她这位夫人极度不受宠,恐有被休或是被降侧室之嫌。

    初禾端了他的碗,往自己嘴里送着食物,咀嚼几下,回应他的问题。

    “你知晓这些个人都相信自己看到的,凡事得慢慢来不是,先前那场声势实在浩大隆重,你与她又接受了众人的朝拜敬仰,哪儿能一时半会儿就令他们回过神来呢?

    再者,若我无事解释一番,指不定又流言鹊起,说我善妒啊等等,可不就是越描越黑?”

    楚释宁摸索着搂过她的纤腰,柔软的白绫蹭在她脸上,“好,这种事我来解释!”

    “为何一定要解释呢,随他们去吧,时间长些也就淡了!”

    “不行,时间一长,他们更会认为你连成亲都不曾,这知道的都能众目睽睽之下……其余的还不知做出什么事来。”

    对于别人向自己夫人表达爱意这一点,他真是气到肺里去了,当自己不存在是怎得?

    “你随意,来,再吃点儿,怎么还没恢复?”

    他覆上自己的眼睛,也焦灼的紧。

    ……

    晚膳后,初禾带了他去颐园,奔着那几树又大有红的樱桃而去了。

    “真的好甜啊,你尝尝!”

    楚释宁看不见,凭着感觉,一时含了她这个手指进去。

    软滑的舌尖碰触到光洁的指腹,令她不禁浑身轻颤一波。

    “是很甜!”

    半晌后,她含了红艳艳的一颗,轻踮脚尖,送于他嘴边。

    楚释宁权当她还是用手,毫不客气的去接,不想……

    被挤破的汁水甜在两人口中,眷恋的吮吸,分不清是想吃樱桃还是彼此。

    “……嘶……”

    樱桃籽儿转来转去,倒是磨破了初禾的舌尖,丝丝血液被楚释宁全数吸去,咽下。

    眼前,一束光传入白绫中,刺激了他睁着的瞳眸,轻眨了眨,又闭上。

    “啧啧……一时忘了这东西有籽儿了!”

    初禾吐出一小小的米黄色籽儿,端详了一会儿,富有深意的看了眼楚释宁,蹲下身,匕首挖出一小坑,放入进去,掩埋好。

    轻言轻语道,“说不定我们这颗籽儿种出的更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