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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馆众人,对着桌子上的食人鱼,集体冷场了。
食人鱼固然不是不能吃,也不是抓不到,但不会有人特地去弄这种玩意来吃,很显然,他们的老板,再度刷了大家的下限。
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清平馆员工晚餐桌上的拉斐尔、利白萨以及卫玠都无语望天,只有塔乌鸦伯克劳呲牙一笑,饶有兴趣地碰了碰那食人鱼虽死犹生的利齿,用宠溺地语气说了一句:“这小东西~”
蝴蝶结拉斐尔,圣少年伊苏利尔,利维坦王利白萨,鲛人国师卫玠,鬼畜伯克劳加上本来就跟着蹭饭的黄少卿和神荼郁垒,以及清平馆自带的老元老周老板房东大人和身材美得哭的老宋,一时间这顿晚餐蓬荜生辉,颜值爆表。
今昭正打算和身旁的青婀讨论一下排名,却见后者认生的毛病又犯了,一张脸红扑扑快要垂到盘子里,而坐在青婀旁边的黄少卿,不知道因为什么,也跟着一张脸红彤彤。
“青婀你的士气呢!你看看你面前这几个,卫老大又不是生人!礼拜三不是也在这里混了俩月了吗!就剩下伊苏和拉斐尔——系着蝴蝶结的有什么可值得脸红的?!”华练拍桌子。今儿晚上陈清平尝试的菜谱是骑骑尾巴,准确地说,是驼蹄烩骑骑尾巴。
骑骑尾巴自然不用说,具有神圣美味祝福的功效,驼蹄也不是之前吃过的骆驼蹄,而是羊驼——正如神荼吐槽说,这么大一盘子,得死多少草泥马。
与生存条件较为艰苦的骆驼不同,羊驼生长在美洲草原上,水草丰美,空气清新,牙好胃口好,因此身上的东西,味道都不错,虽然羊驼驼蹄,其实指的是从小腿到蹄子这一段,但这一段的妙处就在于,既有蹄子劲道,又有紧致的肌肉和适当的脂肪,以南美洲丰富的香草煨一段时间后白烩,加上骑骑尾巴,那种肉类特有的满足感和口感,让本来觉得美洲大陆吃饭也不过就尔尔的清平馆众,小小感动了一把。
有的食物,尤其是红肉,能带给人直接的生理刺激,唇齿间摩擦咬合带来的野性快乐,是喝肉糜白粥的人不懂得的。就像是女人的审美,尽管时下流行花美男小白脸,似乎恨不得各个偶像都没有胡子不长腋毛,但对于能够以自我展现自我,有点追求和见识的女人来说,永远还是身处虎伏豹突,具有阳刚的男性魅力的男人,更爱入眼。
“……所以说老元,你最近晒晒,好多了。”华练顺口说,“就是有点瘦。”
“他还行吧,穿衣虽然显瘦,不过脱衣也挺有肉。”蔓蓝没心没肺地接口。
“……”大家八卦的眼神都投向了蔓蓝,蔓蓝舀着一勺子蹄筋十分自然地回答:“希腊那会儿大家都去海边了啊,不是谁都看见了。”
“真的,我认为,大家两个字,只有你俩,我对天发誓,我没见过老元俩胳膊以外的果体。”鬼王姬举手。
“没事,明晚你就见识了。”蔓蓝浑然不觉大家眼中深意,话题一拐,已经转向了明晚的篝火狂欢。
在郑重其事的闭幕晚宴之前,来一场假面化妆篝火狂欢,是每一年神鬼大会的惯例,今年最后结束在黄金城,虽然不能祸害黄金城的气氛,但是巴西的海滨,还是很值得乐一乐的。这一次的狂欢地点,在里约州的一个小镇帕拉提,这里有一个和黄金城颇具缘分的名字,叫做黄金镇,曾经发现过金矿,是殖民时代贵金属进入的海港,目前是旅游胜地,也是黄金城的出入口之一。
旧时代的建筑特色让小镇宛若童话,绵长细腻的沙滩环抱着碧色的大海,沙滩小屋都装饰得各具特色,墙上满是涂鸦,与希腊的清新圣洁不同,这里的一切都显得热闹,接地气,就这一点而言,和普吉岛倒是有几分相似。
神鬼大会包了一片海滩,以免哪位喝醉的露出尾巴吓死普通的游人。烧烤架支了起来,妖魔鬼怪们拿着各类烤串端着啤酒,带着花里胡哨的鸡毛发带或者威尼斯面具,随意席地而坐,聊天唱歌跳舞。
这个狂欢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男人只允许穿海滩短裤,女人也只能是比基尼配沙滩裙,想要穿的正式一点或者有气质一点,是绝对不允许的。不仅如此,晚上十二点,那些平时高高在上的高阶神明们,还要戴着兔耳朵之类,集体跳滑稽舞。
一年一次将大神们踩到沙滩里,大家都觉得很爽。
清平馆一众人因为是会议组织方,被分到相对人少区域的烧烤架,一向掌勺的陈清平和朱能垣这次坐得离架子远远的,根本不打算上手。汉子们清一色穿着向日葵图案的沙滩裤,在很猥琐的位置,印着清平馆大大的清字logo,垂下粗粗的腰绳,按照青婀的话来说,有种想要把这些绳子一下子都拽掉的冲动。
奇怪的五弦琴发出弹棉花一样的奇怪声音,烟熏火燎的味道四处弥漫,姑娘们的沙滩裙长及脚踝,而东方神鬼也向来矜持,没几个果真穿着比基尼四处走的。因此汉子们的身材就成了唯一的看点。老宋刚换好衣服出来,就引起一叠声的尖叫,反而是老周被众人嘲笑,胸口可以当搓衣板。老元和陈清平是比较意外的,穿衣显得挺瘦,脱衣居然也颇为有肉,尤其是陈清平,大概是时常颠大勺的缘故,手臂肌肉线条还挺惹眼。至于黄少卿和神荼郁垒,那更不用说,脱了简直就是卖肉的,青婀看了看黄少卿的胸肌,又低头看看自己,就要掩面泪奔,被鬼王姬一把拉住:“玉卮还没奔呢,你跑什么。”
至于原本寄居的利白萨等人,这会儿都被拖走等着一会儿彩衣娱亲,朱能垣微笑着感慨:“说起来,拉斐尔的心口垂着蝴蝶结,那画面我也不太想看。”
“说起来我有点好奇房东大人,我都没见过他穿T恤衫。”青婀捧脸。
“的确,总是穿的像是财务经理或者教导主任。”今昭点头。
“房东大人看着不瘦,不过也可能是衬衫不是修身款。”蔓蓝思忖了一下。
“衬衫的确不是修身款,而且款式颜色都很单一。”鬼王姬插话。
“难道有小肚子?”玉卮纳罕。
“我觉得主要是没人给收拾,找到一个经典版型,就穿个百八十年的。”鬼王姬摸着下巴,她和其余几个妞儿不同,是有实际神位的,手握重权,从前一年也能见到陈辉卿几次,想了想他这一千年来的衣着风格,的确属于逮着一个版型就穿一百年的,完全不考虑流行因素。
热闹的音乐吵杂震天,烤架上摊着各色青口贝、海螺、明虾等海货,今夜的主题就是狂欢和随便,因此连个刀叉筷子都没有,要吃?上手!
酸甜里混着简直刺鼻的香辛料的酱汁从青口贝里流淌出来,大团的海螺肉沁足了胡椒汤,明虾剥去外壳用芝士卷起,在铁板上发出刺啦刺啦的响声,侍者们提着水桶,看到哪个位子没货了,便豪迈地将一桶煨好的海鲜倒在铁板上。
哗啦——刺啦——噗唧——咔嚓——
各种惹人口水的声音此起彼伏,素日衣冠严整的神明鬼王魔君此时此刻都穿着花哨的沙滩裤衩,光着膀子抓着吃食,平时需要用刀叉戳起的培根小番茄之类的烤物,眼下也是上手抓,稍微计较一点的会套着手套,但大多数人还是融入这任性的气氛,看见什么好吃就直接抓——包括海鲜炒饭。
一只修长玉色冷指捻起一枚青口贝,稍微顿了顿,等酱汁儿都落了,才用指尖剔出肉来,放入口中——“做的粗了,但也别致,只是可惜清平君好搭配,原不该这么大火的。”
清平馆众人抬头,一位白皙清癯的男子坐在了他们身边,一头长发高高束起,眉目精美难以描述,正是卫玠,他身后跟着陵越和一个西班牙风格的美人,从那粉光闪闪的眼神来看,那美人应该是桓王姬桓秀怜。
今儿这女人的脸,仿佛是佩内洛普·科鲁兹。
唉,你说这个亚洲人梨形身材的,非要变成欧洲人的脸,看着就不瘆人么。
“我说卫国师,你跑到我们这里凑热闹干嘛?”老宋啃着猪蹄问。
“我在等华练,有点私事拜托。”卫玠一边用嗑瓜子一样闲适的姿态吃着青口贝,一边眸光浅浅地看着斜阳染红的海。
随着夜色温柔笼罩这片热闹的海滩,年度压轴节目大神蛇精病集体舞也快要亮相了,每个文化区能称得上大神值得这么折腾得也没有几位,因此火堆围成的舞池也并不算大,据说今年的舞蹈是华练选的——顿时就觉得一定很有看点了。
“噗——”
随着老元的一口啤酒喷出去,粉红色的灯光笼屉一样照在了那火圈舞池上。
急促的鼓点打着探戈的节奏,挑探戈的两个人也的确表情严肃,很有舞者风范,假如,不考虑两人的衣着的话——向日葵花裤衩和同款沙滩裙看上去实在是太违和了!
“是柯罗诺斯和阿南柯——卧槽过完今夜华练姐会被杀死吧。”蔓蓝抓着鬼王姬的手,一脸惊诧。
探戈的舞蹈对舞者步伐与肌肉的控制颇具考验,而沙滩恰恰限制了这种控制,看着出来的几对儿都跳得东倒西歪,众人围着火堆发出了哄笑声。跳着跳着,就连跳舞的自己也觉得跳得太好笑了,忍不住笑了起来。
当第九对舞者被柯罗诺斯不小心一个臀撞倒在沙滩上大笑的时候,华练和陈辉卿终于出现了,这会儿华练已经不重要了,女神的大腿连普吉岛卖沙冰的都见过,但陈辉卿的身材却一直是个迷。
好像一首诗写到结局,上阕清丽,下阕旖旎,谁也没想到人鱼线这种东西,竟然在房东大人身上出现了。老周怜悯地拍了拍老宋:“虽然身材一样好,但人家的脸是马卡龙,你的脸却是趣多多。”
向日葵沙滩裤一出惊艳全场,无数的彩带和尖叫投向了陈辉卿。
可怜的东皇太一盘古之心一边笨拙地摇着他的人鱼线跟上华练的舞步,一边还要躲着以免彩带兜头而来砸中眼睛。
“天呐盘古的心脏病要犯了。”玉卮扶额。
“房东大人最近晒黑了,不过我想知道这一身蜜糖色是在哪里晒的,什么时候晒的。”青婀摸着下巴。
“房东大人晒黑了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什么阿姐为什么也是这个颜色。”鬼王姬叉腰。一段舞曲接近尾声,大神们纷纷摆着POSE做最后的亮相,可惜面瘫天使卡麦尔没站稳,一脚踩在了太阳神女的脚上,两人引发了多米诺骨牌效应,火堆内一群人东倒西歪纷纷扑街,围观群众笑得前仰后合,不能自已。
青婀高声喊着让一让看不见了,随即就被一双手举起,低头一看,是黄少卿那副很单纯的助人为乐的笑容。
蔓蓝忽悠一下也占领视线高地,却不是被人举起,而是被拉到了一片时间凝固物上,老元拍了拍身边的空地儿:“来来坐坐,特等席。”
神荼咬着烤肉问鬼王姬,笑得不怀好意:“你要举高高么?”
鬼王姬白了神荼一眼,吐出两字:“附体。”随即身高两米的郁垒左眼一暗,又一明,瞳仁里映着红衣女鬼,视野畅通无阻。
玉卮看了看朱师傅,眼神挑衅,似乎在问,你能怎样?
朱能垣莞尔一笑,一阵风起,吹翻了女神们的裙子,大家纷纷屈膝弯腰捂住裙摆——众人矮了,朱玉两人就自然高了。
今昭看了看老周和老宋:“你们俩,不来一发?”
老周嘴角一勾,老宋一把将今昭捞了起来,让她坐在了两人的肩膀。
“别谢我,我也想看咱们老板吃醋。”老周笑眯眯地偏了偏视线。
唯独陈清平依旧站在远离人群的地方,既没有去看跳舞,也没有跟着凑CP,看见今昭费力地维持平衡扭过身子回过头来看他,他伸手挥了挥,微微一笑。
太岁就从俩哥们的肩头掉了下去。
陈清平无奈摇头,此狂欢时刻,不分身份户籍,唯有他,孤然人外,茕茕孑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