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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明珍换了一身衣裳,边上的云绮从方才进门前就一直搀扶着她,被太子殿下伤及的那只手的手腕上缠着一层白色绷带,经她的袖子遮住。
进门一看到明珠她的眼神便犀利了起来,然后重重地将云绮的手给甩开了,估计是不想在明珠面前展示她虚弱的一面。
明珠自是不会介意这些,看到她后只冲她笑着点了点头便带着花椒到了席上。
“明珠,这里来。”
方才准备在那些个官家千金的位置上坐下,孙氏的声音就从隔壁桌传了过来。
一看,她正坐在官家夫人之间,边上就是秦菁。
明珠听话地走了过去,到孙氏面前,“祖母。”
孙氏满意地点点头,然后直接拉着明珠便坐到她边上的位置上,拍了拍她的手看向一桌子的夫人们,“快同各位夫人们问好。”
丞相夫人陶氏,太学士夫人包氏,六位尚书夫人等,明珠闻言起身给各位夫人见礼,引得众位夫人的连连点头。
“几年不见,这二姑娘也已经出落得如此亭亭玉立了,看来啊,我们当真是老了。”
陶氏看着明珠,笑呵呵地侧目对其他夫人如是说道。
“可不是,”包氏捂嘴轻笑,看了看明珠再看向孙氏,道:“老夫人真有福气,有明珠这么个乖巧懂事的孙女,若我家那位有明珠这般一半的懂事,估计我都能年轻十岁。”
话落,桌上众位夫人都纷纷捂嘴笑了起来。
明珠听着她们的话抿嘴轻笑,坐下时视线无意中落到方才在隔壁桌落座的郝明珍身上,而后者似乎在看向别处,循着视线看去,可不就是坐在孙氏的另一侧的秦菁。
“距离大选只有十二日了,明珠可有报名参加?”
包氏的声音再次响起,其他人也都纷纷将视线定在了明珠身上。
“像明珠这么温婉大方的,依我看,没准都不用选了。”
“瞧你说的,咱们的太子殿下性子如何你又不是不知道,说句实话吧,到现在我们这些人都猜不透殿下究竟喜欢哪样的,说出来也不怕笑话,我家那个啊,自从见过殿下以后,几乎天天都在念着,就指望着殿下能多看她一眼,唉……”
“我家那还不一样,整日念叨着殿下千般好万般好,就差把爹娘都忘了只记得殿下了。”
“呵呵,比起你们那算什么,我家那个可是一天一幅画地裱在屋里,让她给我们画她都不乐意,敢情我们生她养她这么些年还比不上殿下的一眼,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
一说起自家的女儿对太子殿下的痴迷程度,众夫人就说开了,一个个脸上虽是玩笑,但明珠却是知道她们说的都是事实。
心中不禁轻叹,谁说只有女子才能魅惑人心,身为男子的他,比那倾国倾城的女子都还要来得让人沉沦,真不知他自己为何会连这样的意识都没有。
众位夫人的话让坐于隔壁桌的郝明珍听得清楚,没有受伤的那只手已经死死地捏成了拳,甚至连指甲陷进肉里都不自知。
她从来都知道她喜欢的不是个简单的人,也知道他对那些女人们口中的女子没有任何的想法,所以她才会这般放心地等大选的时间,等他收心的那一刻。
然而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她等了这么长时间的结果竟然被郝明珠给抢占了先机。
她不明白,凭什么?凭什么她喜欢的人最后却看上了她最讨厌的人?
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事情变成这样了?郝明珠究竟用了什么样见不得人的方法迷惑了他?
看到那张微笑的脸,郝明珍想起之前说的那些话来,再一想一会儿的计划,心里的冷笑不断扩大。
管她是谁,郝明珠也好冒牌货也好,只要过了今日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弘璃是她的,也只能是她的!她的东西,绝对不会容忍有任何人去抢夺!
想着,郝明珍手中的力道又加大了好几分。
明珠余光看到她一直背对着这桌,而其他官家千金们因为她在的缘故也都不怎么敢说话。
毕竟郝明珍是她们中间唯一一个有官职在身的女子,即便都听说了外面的风言风语,也没有谁敢在这个时候去说那些敏感的话题。
明珠收回视线,笑着跟孙氏一起同那些官家夫人们闲聊。
随着饭菜上桌,大家的声音也都渐渐小了下去,只男席那边劝酒的声音越发地大了起来。
明珠庆幸他因今晚的事提前招呼了声离开,不然这个时候以他的身份多少都必须得喝点,而他恰巧又不能喝酒。
“明珠,你跟我来一下。”
约莫小半个时辰过去,也有些夫人已经用好打了招呼后准备往回去,趁着孙氏和那些人说话的档儿,郝明珍沉着一张脸走到明珠身后,说出这句话后未等明珠回应便自行带着云绮往外走。
哦?
明珠心中哂然,勾了勾唇起身暂时打断了孙氏和别人的说话,借口说了一声后带着花椒跟了出去。
“小姐,”出去后,花椒看着前面走得极快地郝明珍,心中自是不免担忧。
“稍安勿躁,看着就行。”
明珠看着前面的人连头也不曾回便安抚花椒。
随着她们走远,正厅的吵闹声也渐渐远去,而周边也跟着变得暗了,路边的那一点点昏暗的烛光已经不足以照亮漆黑的夜。
“大姐,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走了好一会儿了,眼看着整个将军府的一大半都快被她带着走完了,可前面的人依旧没有停下来的迹象,明珠不禁眯了眯眼,装作忧心的样子喊了她一声。
然而郝明珠并没有因此而停下来,身上分明穿的是女子的服饰,但却双手负后,走得很爷们,“多话,跟着就行。”
冷冷地道出这几个字后郝明珍加快了脚上的步子。
空燃说了,将郝明珠带着在府中走上一圈,如此才好让他感受她的方位气息,所以即便心里再不喜,再想动手,她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冲动。
毕竟过了今晚,身后的人可就不会再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思及此,郝明珍的唇角勾起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云绮走在她的侧面,经过一昏暗的灯笼下时不经意看到她脸上的那抹阴笑,心头顿然一紧,连拎着灯笼的手都汗湿了一片。
她不说,明珠当然也不会再缠着问,郝明珍请的那个人今晚要做什么,怎么做,殿下在这之前都大致给她说了一遍,她只需按照郝明珍的步子走就行。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绕了大半个将军府后最后郝明珍将步子停在了明珠最熟悉不过的地方。
“大姐,你这是作甚?这不是我的院子么?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做什么?进去坐坐?”
明珠苑坐东朝西,东西相对,以东为阳西为阴,正如山北水南日所不及,简单的解释便是太阳东升西落,西,以十五的说法便是不吉利的,象征着没落和混沌阴沉。
日东升西落,月西升东落,以日为阳月为阴,凡月光所及之处阴气更盛,也就是说,她明珠苑的正门所在方位正好就是阴气聚集的地方。
对于阴阳这方面的事情她是不懂的,但她却信这世间是真的有这方面的事,不然这世上也就没有那么多无法用道理解释的事情,且她重生一事更让她坚信这些东西并非人们的邪教迷信而是确确实实存在于世上。
“明珠,不对,或许不该叫你这个名儿了,”郝明珍停在明珠苑的院门口,双手负手看着明珠,院子门上方的灯笼投下昏暗的光,照在她的脸上显得更加的幽暗。
“大姐这是什么意思?”明珠蹙眉,看着郝明珍面上不解。
“什么意思?”
郝明珍闻言冷笑,双眼将明珠从头到尾打量,最后停在她的脸上。
“我虽不知你究竟是谁,但这已经不重要了,亥时一过就是子时了,你想好你的遗愿了吗?”
抽人生魂,历练其根本,让其即便是死了也不得安生。
光是想想就觉得痛快啊……
“遗愿?”明珠紧了紧放在袖中的手,眯着眸子盯着站在她院门口的人。
郝明珍轻笑,负手走近了些,以身高优势垂眸看着明珠。
“别装傻,我不会吃你这一套,郝明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那个草包一心只知窝在自己院子里,十几年最怕的便是惹上是非,就她那样的,我是完全不会放在心上的。”
但,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疏忽了对郝明珠的监视与防范,以至于让那个草包被人替代了都不知道!
“原来郝大小姐都知道了,”明珠勾唇笑了笑,做了个手势让微鄂的花椒退于一边,对上郝明珍那双和郝正纲极像的眼睛,笑得别有意味。
“我还以为我的演技很好,没想到却还是被聪明的大小姐给识破了,然后呢?郝大小姐是打算在这里要了我的命吗?”
头上云雾散开,月光洒下,照亮了脚下的路。
郝明珍抬眼看了看,嘴角一勾,笑意却不达眼底,在明珠跟前踱步两下。
“知道么,这世上有一种人在我看来是最该死的,你可知是哪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