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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自古从军就是一辈子的事了,身为将士,战场便是其归宿,除非因战事致伤,否则要想从军中退出必然要受到应该有的惩罚。
无故退军乃军中不容之事,更别说想无责一身轻地全身而退。
在场的人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话,片刻地怔愣后有人开口了。
“殿下,这……这是行不通的,从古至今,哪有无故从军中退出的,更别说因为这种事,这……这……”
撇去本中立和本就对这件事抱着肯定态度的人,即便是那些本就对郝正纲忠心耿耿,心里对这件事持有怀有态度的人在听到这样的话后心里也是一番震惊,不曾料到会从太子口中听到这番话。
“没什么行不通,”郎弘璃看着他们,说:“规矩是人定的,本殿既然如此开口,便是言出必行,既是不追究那就是不追究,本殿的话,难道还信不过?”
军中哪些人是郝正纲派,哪些是中立派,而哪些又是完完全全为了大兴,他心里自有一把明镜,这回他只是想把一些人清除出去,身心不一的人只会坏了风气。
话说到这个份上,谁还敢说一句不信的话,然即便如此,也不是说走就走的,这其中大多数人都在猜度太子话中的深意。
毫无疑问,身为未来储君,他是绝不会做出有损大兴利益的事的。
于是,一时间在场的人心思各异,面面相觑,饭堂重新陷入了新一阵的沉默之中。
郎弘璃也不急,因为他知道,凡是人都会思考,而只要是人,就都会把自己的利益摆在最第一位,他们的怀疑也不是没有原因。
“殿下,”有人踌躇,也有人有了结果。
郎弘璃循声看去,只见一个身形高壮的汉子从后面站了出来,拱手开口:“殿下乃明理之人,知属下等人皆为郝将军带领多年,必为其想,但殿下忘了。”
那人顿了顿,顺带看了一眼身边的人,随即继续说道:“属下等人乃大兴子民,于将军身下也是为了为我大兴效力,或许属下这样说有失偏颇,然属下却不得不说,不管属下等人为谁带领,属下等人都是为大兴效力,而非某个人,旁人属下不知,但属下势必是要留在军中为我大兴出力!”
他说话中气十足,就如同他整个人一样,说出来的话掷地有声让人有种不由自主为之信服的感觉。
郎弘璃眯眼,将视线定格在他脸上,还未开口,便听得另外的声音说道:“祁劲说得对。”
随着声音响起,高壮汉子身后又出来一人,身形瘦削,双眼炯炯有神,似是属于精干型的。
只见他从人群中出来后站在那高壮的人身边,两眼看着郎弘璃,“殿下,属下同祁劲一样,誓为大兴效力。”
说完,他拱手垂眸,神情恭敬诚恳,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两人的话说完,其余人脸上神情各异,不乏蹙眉不屑,只大多在片刻的迟疑后纷纷效仿二人上前一步。
“属下誓为大兴效力。”
“属下也是。”
“属下一样。”
“属下……”
一个一个,一声又一声,饭堂不再沉默安静。
外面的日头高照,透过窗户门帘照射进来,洒在碗筷还未被收起的桌上,漏到边上的矮凳上,将那陈旧的红漆透亮。
放在身后的手渐渐收紧,那双如清潭一般的眸子泛着涟漪,将每个人的神情深深刻在眼底,如星辰,却也深不见底。
不知过了多久,当那一声声响应落下,屋外微风乍起,吹起那掩门的帘子,再落下,屋中又陷入了沉寂之中,不同的是屋中情形一目了然。
郎弘璃勾唇,赞许之色从那大部分人身上扫过,再到不值得一提的那一小部分。
“剩下的,就是要走的了是么?”
这是最后一个,天还未亮时他就来了,将操练场转了个遍,却选择封锁他来的任何消息,为的就是想看看这样的效果是否会比将所有人集中在一起要好。
当然,也为了不耗费他的嗓子。
而现在的结果显然比他预想的都好,可以说是好到了极致。
自然,这其中究竟是有多少是真心,而又有多少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他一眼就能看穿,这对他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让他满意的结果。
一个大势已去,一个未来帝王,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择。
众人不知这位未来帝王心里在想什么,当然也不敢去妄自揣测,也不会那么没眼力见儿地去承认什么,所以那些没有站出来的人依旧选择了沉默。
郎弘璃轻叹,微微点头,没有再追问那些人,却是从上面的两步台阶上下来,站在最先说话的那高壮汉子身前,抬手就拍上了他的肩,视线却是往身前的一干人等身上转了一圈。
就在众人以为他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他却只是拍了拍祁劲的肩而后迈步往外走去。
“传本殿旨意,凡是决定要走的皆发放白银五十两为盘缠,归还身契,从此不得踏进我大兴任意军中一步。”
话说完,他身边的人也将帘子掀起,再落下,那道身影便越渐地远去。
没有大发雷霆,也没有开口责备,就如同他先前说的那样,言出必行,甚至还发放盘缠,这不禁让那些本来还信誓旦旦的人内心动摇。
“殿下他……究竟什么意思……”
人群中有人小声出言,众人往他身上看了看,然后谁都没有说话。
“殿下,要走的人不少,您犯不着还给他们盘缠,多亏啊。”出了军营,身为太子殿下近身侍卫的陶竹替自家殿下心疼。
八十万大军,除去分散在外的六十万,光是在京城留守的就有二十万。
此番加起来约莫两万人走,每人五十两,那可就是十多万两出去了,更别说分散在外的也派去了人游说,这加起来得多少银子啊。
这不败家么?
“你懂什么?这叫策略,”郎弘璃上了回宫的马车,顺带给陶竹一个白眼。
陶竹不可苟同,“您这叫什么策略,您可是太子殿下,犯不着为了他们放低自己,完全可以高压政策,本就不是您的错,他们若是敢有一句不是,那就是叛乱,处死得了。”
反正平时也没见这位主子有多仁慈手软。
“怎么说话的?”郎弘璃抬腿就是一脚踹在陶竹的小腿上,“本殿是要做明君的人,能滥杀无辜么?知道什么叫‘得民心者得天下’么?”
将人无条件放出,再发放银两作为归乡的盘缠,不论是百姓还是军中的人,都不会有人觉得他哪里做得不对。
更别说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软”,那些拿了他银子的人,就算出了军营,也不会有正当的由头反过来咬他一口,更别说能为郝正纲做什么了。
当然,那些拿了他的银子又不识好歹的,他就不能保证他们的人身安全了。
陶竹摸了摸小腿不再质疑,因为他好像明白自家殿下的打算了。
郎弘璃半躺在马车上,打了一个懒洋洋的哈欠,“回头安排人去换班,那老东西估计该急了,这段时间多注意点。”
他把老东西要送出去的虎符给抢了过来但却没有把消息放出去,老东西等两天没有动静,而鞍国那边没拿到他们想要的东西,毫无疑问两边都会有动作。
陶竹改了方才的迷糊模样,眼中精明闪过,颔首应下。
时间一晃两日过去,这两日郎弘璃多半时间都在外,明珠知道他忙,自然不会去追问什么,而且她自己也有她的打算是不想让他晓得的。
于是连着好几日就在两人各自的忙碌中度过,眼见着大婚典礼在即,宫中忙碌一片,有人的眼也越渐地红了起来。
“这算什么?算什么?!”
清幽苑,平静一天的院子到了傍晚传出一道杯子破碎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气急败坏的声音。
“小姐,您小点声儿,隔壁就是其他美人的院子,当心被她们给听了去。”
灵芝进屋,赶紧着把门给关上。
林西岳满脸怒容,咬牙切齿,“听到又怎么样?我就不信她们没有怨言!这都好几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连面都不露一个,是想把我放在这老死么?!”
好不容易坚持到从兰沁殿出来,按照原先的流程出来的当天就该是给封号的时间,然而这都过了多少天了,凭她的关系,竟然还跟那些人一样仅仅是个美人而已。
难道在那个人的心里,她就真的那么一文不值么?
“小姐,”灵芝无奈,上前边收拾东西边劝说,“您冷静些,这些天宫里的事您不都看着么,殿下那边不过是忙不过来罢了,皇后娘娘不也说了,等这段时间过了自然就好了,急不得。”
过了这么几天都没有动静,她都以为她家小姐是真的冷静下来了,没想到今日不过就是出去的时候碰到了太子妃那边的丫鬟就把这几日的平静都给打破了。
“冷静冷静,还要我怎么冷静!”林西岳气不过,一脚踢倒了椅子,双眼微红。
“他忙,他是忙,忙的话不就应该把那该死的大婚典礼给取消了么?为何迟迟都不见他发话?明明都那么忙了却还不忘给那老女人去拿衣裳,他到底是忙还是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