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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当真不需要请大夫么,你这脸伤得实在厉害,奴婢担心会半夜犯疼。”
青椒把新摘的芦荟掰开,将里面的芦荟汁抹在明珠脸上,还是担心。
明珠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即轻轻摇了摇头说:“不用,抹这个抹几天就能好了,现在正是关键的时候不好再惹事,省得再招话说。”
虽不知郝正纲到底是因为才让态度有所改变,但她在宫中与人苟且的事却是不争的事实,现在祖母也正为这事伤神伤心,她不好再把自己往风口浪尖上推。
何况,老人家这回是护着她的,她也不能不知好歹。
青椒没有再说话,只心疼地看了看自家小姐的脸在心里暗自叹了口气,然后收了废了的芦荟起身,“那小姐你先休息,奴婢跟花椒就在外头候着,小姐有事就唤我们。”
明珠感动地点点头,目送青椒离开后便靠坐在床头想着接下来的事,然她才刚准备上床躺下,外面就传来了说话声。
“三小姐,我们小姐正在休息,不便见……”
“什么不便?你给我让开!”
郝明瑶的声音一落,明珠就看到自己的两个丫鬟被她的人给推开的影子,才起身,门就从外面被人毫不客气地打开了。
明珠皱眉,这才发现在先进来的郝明瑶身后郝明珍竟然也来了,心中顿时一凝。
想了想,明珠上前喊了声“大姐”,然还没来得及说别的就见郝明珍把手一抬,她带来的护卫丫鬟们就像是早就训练好了的似的当即就把跟进来花椒和青椒给架到了门外。
“大姐这是为何?”明珠捏紧袖中的手,假装无所谓地看着来者不善的两人。
郝明珍没答话,只回头朝那两个丫头身上看了看,架着她们的人就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团布将二人的嘴给塞住了。
“唔……唔!”青椒花椒二人被堵住了嘴说不出话来,只发得出“呜呜”的声音,看得明珠的心一紧。
只是她根本就还未开口就被郝明珍的人给架住了胳膊,反射性要出手将那二人推开,却在这时听郝明珍说:“若不想这两个丫头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劝你最好不要动。”
就在她说话的同时,明珠就看到架着花椒青椒二人的人不知何时已经将两把泛着寒光的匕首抵到了她二人的脖子上。
要发力的手顿时收了回来,眼见着自己房间的门被关上,明珠冷冷地看着面前这二人,说:“大姐这是做什么?好歹我也是府中二小姐,大姐难道就不怕落人诟病吗?”
她是逆来顺受不爱说话,但不代表她没有脾气,更何况看现在这情形,那晚的事根本就是郝明瑶与郝明珍合起伙来谋算她的。
郝明珍冷笑,给了边上两人一个眼神,那两个丫鬟就异常粗暴地将明珠身上的衣裳给扒了下来,被疼爱过的肌肤顿时呈现在空气中。
“你!”明珠不甘受辱,抬手就要给边上的人一巴掌。
不想却被郝明珍抢了先,那女人一膝盖踢中她的小腹,明珠顿时疼得冷汗涔涔。
“给我绑了她!”郝明珍下令,那两个丫鬟当即手脚麻利地从怀中拿出一根绳索将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的明珠的手脚给绑住。
前夜里那人的动作实在谈不上温柔,到后来好几次明珠都想将其推开,可终究忍住了。
然这样的后果便是导致她的身子因此受了伤,再被郝明珍毫无收敛的力道给踢中要害,她哪里还有反抗的力气。
“你到底想做什么?”明珠也来了火,瞪着那一脸看着是好人的郝明珍,隐忍地问道。
绑了明珠的两人退下,郝明珍随即上前,依旧是不发一语,却在下一刻蹲在了明珠面前,一把就撤掉了她的外衫,只余浅蓝色兜衣薄薄地贴在明珠身上。
在触及到明珠身上那青青紫紫的痕迹时郝明珍整个人都变得冷冽了起来,她扭头看了一眼正要说话的郝明瑶,说:“你出去。”
郝明瑶顿时愣住了,她眨了眨眼,不明白地看着她说:“大姐,不是你让我跟你来的么?”
现在又让她出去,搞什么啊?
“我有话跟她说,”郝明珍冷冷地说,“一会儿有事再叫你。”
蠢货,她不过是为了拿她当幌子的,要真被老太婆知道了,也有个好推卸的,她还当真她是因为信任她才做什么都带着她啊。
郝明瑶不知郝明珍心中所想,虽心不甘情不愿的,却还是“哦”了一声后转身走了,临出门前还不忘回头看了明珠一眼,眼神里透着得意。
明珠抿紧唇,冷笑了一声说:“看来大姐跟三妹妹的感情果然好,来教训人都不忘一起的,三妹妹,你现在心里应该很高兴吧,整倒了我,接下来是不是就是大姐了?”
郝明瑶是周姨娘的女儿,几年前成了郝明珍的跟屁虫,为的不就是能傍着郝明珍这棵大树讨得主母秦菁的喜欢在府中过好日子么。
只可惜不管她再怎么讨好,再如何巴结,左右也敌不过一个“庶”,她这么说,也正是摸准了郝明瑶的心思。
“你胡说什么?!”
郝明瑶下意识就往郝明珍脸上看去,见对面的人脸色实在冷得厉害,心中愣是一慌,上前便道:“自己做了苟且之事便想挑拨我跟大姐之间的关系,二姐,你真是令我太失望了。”
明珠冷笑,想说不要在她面前演戏了,但郝明珍却不耐地开口了,“你俩的事我不管,明瑶,你现在出去。”
郝明瑶还想说什么,却又碍于郝明珍那张冰霜般的脸而欲言又止,最后狠狠地看了一眼明珠后气哼哼地转身走了出去,而那两个丫鬟也跟着她一起出去了。
门被关上的一瞬间,郝明珍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转身朝明珠的小腹又是一脚,明珠还没喊出声就被她蹲下来一把捏住了下巴。
她瞪着明珠,恨不得将人生吞了,“你不说,是因为那个男人就是他,对不对?!”
明珠的下巴被她捏得生疼,怔愣片刻后反应过来,却是道:“你什么意思?我不懂。”
郝明珍……喜欢那个人?
“别给我装蒜!”她压着声音,将明珠的下巴狠狠一甩,手一抬就把那唯一的浅蓝色兜衣也给拽得往下滑。
随即只见她冷笑一声,盯着明珠身上的痕迹瞧,语气阴冷地说:“就凭你,也觉得配得上他?郝明珠,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他是你能勾引的吗?是你能碰的吗?!”
说到激动处,她猛地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根银针来,抬手就狠狠地扎在了那些痕迹上,没问一句便扎一针。
“啊!”明珠被她来了个措手不及,钻心的疼让她忍不住叫出声来,却被郝明珍一把给捂住了嘴,随即就听她在她耳边说:“敢叫,外头那两个丫头立刻就会没命!我郝明珍就是没本事,处死一两个下人也该是能做得了主的,你以为呢?”
明珠气结,狠狠地瞪着她,却见她阴沉一笑,还未开口,就见郝明珍脸色一凝。
“贱人!贱人!贱人!”
她忽然不住声地骂,手上不停地拿针往明珠身上扎,明珠痛得几欲晕厥,却听她道:“他那么好的人,怎么是你这种人能碰的,他是我的,我才是最配得上他的女人,你这种人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不去死!”
此时此刻的郝明珍是明珠从未见过的,在她的印象里郝明珍一直是沉稳冷静的,是这个家里除了郝正纲外最不会把自己的情绪外泄的人。
可现在,随着一针针扎到她身上明珠不仅见识到了另一面的郝明珍,同时也莫名觉得心中大快。
她微喘着气,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却还是忍不住勾唇看着疯狂的郝明珍,说:“没想到,像你这种人竟然也会有喜欢的人,我……我是不知道你说的人是谁,但郝明珍,看到你这样我心里当真高兴到了极点……”
郝明珍不喜欢她,甚至厌恶她,这件事她从很早开始就感觉到了。
小时候的郝明珍也是这样闷着性子,却总爱凑到郝正纲耳朵嘀嘀咕咕。
要么是故意拿自己爬假山摔坏的腿给郝正纲看,要么是把她养的白兔给割去双耳哭着拿到刚下朝回来的郝正纲面前,又或者是故意跳下水让自己受凉,再跑到郝正纲面前说二妹不是故意的。
那些年的委屈和忍耐郝明珍以为她忘了?
呵,也就这几年长大了,觉得她的确已经没了能威胁到她在郝正纲心里的位置了,才收了对她的那些栽赃陷害。
可现在,明珠知道,郝明珍又要开始了。
然那又如何?不管郝明珍如何得不甘,如何地想要杀了她,最先亲近那个人的,却还是她,郝明珠!
“你、说、什、么?!”郝明珍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反应过来后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吐出来的。
明珠忍着想要晕厥的感觉满头是汗的看着她,笑了。
“我说什么你不是听到了么?大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正好,我也不喜欢你,只是我没你有本事,不能奈你如何,但你记住,天在做人在看,报应总有一天会落到你身上的。”
刚才话落,郝明珍的针头便又扎了进来,疼得她浑身颤抖。
郝明珍冷笑,将那针狠狠往明珠的肉里扎,咬牙切齿道:“报应?呵,我告诉你郝明珠,我不信天不信命,只信我自己,报何时落下我不管,现在,我只想让你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