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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孟夏的电话,陌然陡起愧疚。这段时间太忙,将孟晓完全忽略了。虽然说自己与孟晓的关系还处在朦胧阶段,毕竟是媒人做媒,门当户对的一对人儿。何况子虚镇纪委书记孟清亲自出面,更何况,孟晓是孟清的侄女。
瑶湖集团御用风水大师轻尘来雁南县看风水,此人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世外之人。陌然得知她只食雨露花水之后,还是孟晓冒着与妹妹决裂的危险帮了他。
他当即答应孟夏,约好下班后直接去她家。
下午忙完与毛公的工程对接,商定下个月初正式启动基建工程。毛公说,集团来指示,基建工程由集团下属的两家建筑公司承担施工。陌然没反对,人家自己公司施工,外人还有什么话说?
不过,他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秦老狐当着他的面聘请他为瑶湖集团执行副总裁,这么重大的事,居然没人通知他。难道集团只将他当作一个摆设?
心里郁闷,送走毛公后,他安排颜小米随他明天去市里开会。上午接到通知,全市要召开各县区新增开发区的规范会议。
据内部消息说,国家决定要清理整顿漫天开花的开发区。现在全国各地,只要有县建制,必定会鼓捣出来一个开发区。开发区的蔓延,直接是废了良田,毁了山林,断了河流。效果却并不好,大多如雁南县在没引进瑶湖集团之前的状态。半死不活犹可,每年的花费,是财政已经不能承受之重了。
市里这次开会,是省里安排部署下来的。要求没有办理好国土手续的,没有得到批准的开发区,一律停止建设开发。
陌然得知雁南县的工业园区恰好属于第二类情况,是没有得到市里省里批准的。属于本次整改之列,心里不禁有些忧愁。万一市里一刀砍下来,雁南县的开发区禁止开发,瑶湖集团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他特地去试探了一下何县长,何县长安慰他说:“放心吧,我们与别人不同。别人是挂羊头卖狗肉,我们是真真正正的挂羊头卖羊肉,童叟无欺,货真价实。”
话虽这么说,何县长也没十足的把握。只是叮嘱他相机行事,实在解决不了的问题,可以直接电话问他。
忙完这些事,刚好到下班时间。
陌然大多数时间还是回乌有村去住,县里安排的房子,装修还没结束。陌生的摩托车这段时间罢工,他也懒得修,干脆一下班就走路,反正县里下班的时候,太阳还挂在神女峰的山顶。
一出县委大门,就看到孟夏推着一辆女式摩托车,站在大门正对面,看着他笑吟吟地招手。
他径直过去,看了一眼她。孟夏穿着一套短裙,将白生生的胳膊和大腿都尽情地裸露在外边。她本身长得很好看,皮肤又出奇的白,因此惹得下班出来的人,不论男女,眼光都往她这边看。
孟夏似乎毫不在意,她笑嘻嘻地喊:“姐夫,姐夫,我来接你。”
陌然看着女式摩托车,迟疑地问:“就这个?”
孟夏嘴巴一撇道:“哟,你还要我叫个八人铜顶大轿来接你么?”
陌然讪讪地笑,说:“这车,怎么坐啊,那么小。”
孟夏毫不在意地拍着车后座说:“坐你不下吗?够你坐了,好吧。”
孟夏的话没错,确实够他坐。可是他如果坐下去,两个人的身体就根本没办法隔开,只能紧紧挨在一起。倘若是孟晓,他或许还不在意,可眼前是孟夏,他迟疑半天,还是没说出来。
孟夏看他在迟疑,自己先坐了上去,踩着踏板点了火。
“上来,不上,我喊了。”孟夏威胁着他说:“你心里有鬼吧?”
这话似乎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以至于陌然越发的揣然起来。他与她这样亲密的同坐一辆摩托车,别人会怎么说他?
来来往往的人都往这边看。孟夏就像一道风景,将所有路过的人眼光都吸引了过来。
“要不,我叫司机开车去吧。”陌然说,掏出电话准备给司机小付打。
还没打,被孟夏拦住了,低声说:“你再婆婆妈妈,看热闹的人会更多。你记住,我是你的小姨子,你怕啥?”
这句话愈发的让陌然惶恐起来。在乡下流传着一个说法,小姨子有半边屁股是属于姐夫的。这话里的含义,看各人自己去悟了。
“要不,你来开车,我坐你后边吧。”孟夏不等陌然说话,顾自从摩托车上下来,推着陌然去坐了驾驶位。
陌然只好坐了,一回头,发现孟夏已经坐了上来,她刻意地将身体往后缩,这样他们之间就露出了一个拳头的位置。
孟家不在子虚镇,却与子虚镇相邻。
去孟家,先要走一段新修的燕南大道,大约两三公里的时候,要拐上一条山路。山路现在修得也很好,铺了水泥路面。只是这几年走的大车太多,把路面压坏了不少。
陌然拐上山路的时候,才暗暗舒了口气。这一路来,他如坐针毡一样,仿佛背后有无数双眼睛在看着自己。如果是过去,他会得意,而现在,他只有惶恐。因为身份的不同,他被关注的程度得到了空前提升。作为一个政府干部,最怕的就是个人作风问题。所有干部最后都是倒在女人面前。因为只有女人,才会让男人铤而走险。
他正想着,突然感觉背后一热,显然是孟夏将身子贴了过来。
他没出声,只是悄悄将自己往前挪了一点。
他刚挪过去一点,孟夏的身体跟着挪了过来。不但温热,而且温软。
陌然紧张了一下,再往前挪,他已无路可走。
路面逐渐坎坷起来,这条路通往两个红砖窑,平常来往的大车特别多。村村通的路,本身很多修得偷工减料,再被大车一压,一条明晃晃的路,变得了比原来的土路更难走。
路面不平,车便颠簸。孟夏很自然地将双手抱住了他的腰。
他浑身开始冒汗,加上路面的灰尘扑面而来,因此人显得十分的狼狈。
孟夏在他背后吃吃地笑,他问了一句:“你笑什么?”
孟夏在他腰上轻轻扭了一把说:“姐夫,你看你紧张的样子,我怕你摔死我呢。”
陌然尴尬笑道:“放心,摔不了你。就算要摔,也是先摔我。”
孟夏贴得愈来愈紧,他能感受到她胸前的双峰像两颗跳动的心一样,颤抖不已。他愈来愈不自然起来,一双握着驾驶把的手,已经完全被汗水湿透。
“我知道姐夫舍不得摔倒我的。”孟夏笑嘻嘻地说:“姐夫,你与我姐亲过嘴没?”
陌然吓了一跳,这小姑娘,说话不分轻重。这话是她问得出口的吗?他脑里一转,反而打趣着她说:“你与老费亲过没?”
话刚落,腰间便是一阵剧痛。随即孟夏的一双小手,在他背后猛烈地捶打。
“姐夫!你这人真的坏。老费算什么东西?我能给他亲?他是我什么人啊?”
“人家追求你那么辛苦,怎么说与你没关系呢?”陌然觉得自己的反击取到了效果,心里不禁暗自得意。
像孟夏这样的小姑娘,如果你不去主动反击她,她会欺侮到你至死。
“他去死吧!一个外国猪,痴人做梦。”孟夏毫不留情地骂,突然低声说:“我的初吻,绝对不会随便给一个男人。”
陌然笑道:“当然不能随便。一定要是你最喜欢的人。”
孟夏嗯了一声,良久不出声。
陌然见她不说话,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他抬眼往前看,知道再拐过一道山嘴,就能看见孟家在大山下的小屋了。
孟夏突然让他停车,他迟疑一下,还是刹住了,回过头问她:“怎么了?”
孟夏已经从车后座跳了下去,她拍拍自己弧线优美的屁股,皱着眉头说:“颠死我了,我的屁股都快颠肿了。”
陌然笑了笑,没敢接她的话。
她过来从他手里接过车头,示意他下来。
陌然犹豫了一下,还是按她的意思下了车。
他一下车,她就坐了上去,看着陌然说:“姐夫,你慢慢走啊,我去叫我姐姐来接你。”
陌然楞了一下,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我来接你,没告诉我姐。”她调皮地说:“我要与你一起回去了,我姐还不吃醋?”
陌然顿时无比尴尬起来,这小妮子胆子够大,这样的事也做得出来。可是如果她一走,剩下的路,他怎么办?
“姐夫,刚才你说,我的初吻一定要给自己最喜欢的人。我现在告诉你,你就是我最喜欢的人。”
她脸色潮红,紧张地扫了他一眼。没等他反应过来,她已经如惊兔一般的开着车跑远了。
陌然无奈地摇头,看着她愈来愈远的娇俏背影,整个人都感觉到不好起来。
孟夏与孟晓,一个是热情如火的六月,一个是温情脉脉的三月。她们这一对姊妹花,舍了谁,人生都会黯淡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