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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七五章凤沛炎
“兰兰她们这几天确实辛苦了!整个计划完美无缺,不过师傅,我还是觉得,……。”
凤沛炎身材不高,却长得极为结实,让人一眼就能感觉到火红色的盔甲下充满了爆炸性力量的肌肉,他皮肤黝黑,看上去比张牧野还要大几岁,除了一头火红的披肩长,倒也不见其他特异之处。
“阿炎,你不要再说了。你年轻时脾气火爆,这些年修心养性,大有长进,不过,要想成为绝顶的战将,就要有自己不可模仿的东西。你有你的道理,我有我的考虑,你和我不一样,你是你,我是我。嘿嘿,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战了,我意已决,你这柄战锤,到时候给我狠狠的砸就是,砸疼元山,缠住他,拖住他,自己活下来就算完成任务。不说这些了,鑫兰,凯歌、凯旋两个小家伙怎么样,长高了没有?怎么不带来让我看看,唉,不看也好,来的匆忙,连给两个小家伙的礼物都忘带了。”
张牧野不由端起桌上的酒杯,一时之间,显得意兴萧然。
虽然张牧野相信自己的考虑不比凤沛炎的道理差,但他也找不出凤沛炎道理的毛病,至少仅仅作为一名战将,凤沛炎的道理,他找不出毛病。
他早就是最顶级的战将,个人修为也到了元婴巅峰,很有可能冲击化神境界,一旦成功晋阶化神,不仅他自己会成为一个传说,而且化神老祖,是不可能再参与战场上的搏杀的,不是不允许,而是不划算。
事实上,华夏大6,以元婴后期的大修士而亲率战部参加战场上的搏杀,已经是很罕见的了。即使在最大规模的对战中,一般情况下,大修士习惯上也有大修士的对手和单独的战场,不是大修士不屑于以大欺小,而是因为战部,特别是训练有素的战部,并非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战场不是宗门,在战场上,一切为了胜利,根本没有以大欺小的说法。可惜元婴后期的大修士,甚至化神修士,在混乱的战场中,陨落的可能,也是存在的,而且并不低,特别是在对手精心准备的情况下。
“他们兄妹两个,正是最调皮捣蛋的时候,一眼看不见就上房揭瓦,狗都嫌,我怕他们吵到老师,昨天凯歌偷他爹的酒,自己不喝,却骗凯旋差点喝醉了,被凤沛炎狠狠地揍了一顿,鬼哭狼嚎的,屁股估计现在还肿着呢,……。”
说起自己的一对双胞胎子女凤凯旋和凤凯歌,谢鑫兰露出了毫不掩饰的骄傲。
偷老爹的酒自己喝,这很正常,每个人几乎都干过,但偷了酒让别人喝,就很天才,很值得大夸特夸了,至于事后挨揍,嗨嗨,不偷酒就不挨揍了吗!
“师傅这次怎么如此消沉?难道,……。听师傅说三叔成了岐山境净魂卫的元老,等打完这一仗,也许我该找机会带凯旋、凯歌回凤家堡去看看,唉,不知道那棵柿子树还在不在。”
张牧野不愿意多谈,凤沛炎也就不多想即将到来的战斗,谢鑫兰和张牧野聊家常,其实是谢鑫兰一个人说,张牧野静静的听着,他也插不上嘴,不由想起了遥远的岐山境,小小的凤家堡山脚下那一颗久经风霜的柿子树。
张牧野刚刚在闲谈中提起,凤如山,一名元婴初期的小修士,却莫名其妙的成了岐山境净魂卫元老的“小道消息”。
他只知道凤沛炎是岐山境的散修,并不清楚凤沛炎出身于凤家堡,不是凤沛炎特别隐瞒,而是张牧野不在乎。
凤沛炎是凤如山二哥凤如虎的儿子,生具火土两根,炼气巅峰时凤沛炎进入凤鸣山寻找机缘,历尽艰辛现了两株筑基丹主药,却不幸同时遇到两个赤离家炼气子弟,凤沛炎知道惹不起,准备让出一株,不料赤离家子弟却两株都想要。
脾气火爆的凤沛炎当然不答应,遂爆起杀人,无奈赤离家子弟也不是白痴,经过一番争斗,凤沛炎虽然拼着自己重伤,还是杀一人、逃一人。
知道自己为家里惹了大祸的凤沛炎,便从此再没回凤家堡,再也没回岐山境。
由于他进山后音信全无,凤家人都以为其殒落在凤鸣山中,时间一长,也就慢慢淡忘了凤沛炎这个名字,当时凤如山正在流火密境之中,等他回来,凤沛炎消失已经几十年了。
不过凤沛炎不知道的是,那名重伤逃离的赤离家子弟,没逃多远就丧身于剑齿虎之口,根本没机会去找凤家的麻烦,他本来是不用背井离乡的。
当然,只要你能活下来,背井离乡,也有背井离乡的精彩和机缘。在外颠沛流离的凤沛炎,一次探险中结识了五行门外围家族谢家子弟谢亦玄,两人性情甚是相投,知道凤沛炎的遭遇后,谢亦玄便邀他去谢家筑基。
凤沛炎用那两株改变了他命运的筑基丹主药,在谢家换了两颗筑基丹,并成功筑基。
筑基之后,谢亦玄和凤沛炎同去军前效力,不料也许是凤如虎的遗传,也许是凤鸣山彪悍的民风长时间的熏陶,凤沛炎进入战部后如鱼得水,做战勇而不莽,战功累累,更难得的是他头脑冷静,大局观很好,颇有大将之风,他也因此被张牧野收为亲兵,着意培养。
谢家本来是五行门张家一系的小家族,凤沛炎入了张牧野的法眼,连带着谢鑫兰,就是谢亦玄的妹妹,也沾光进了破军学院。
下面的事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张牧野无子,凤沛炎结丹之后,张牧野正式收凤沛炎为徒,视为自己的衣钵传人,情如父子,后来凤如山和谢鑫兰结为道侣,两人,其实是三人,还有谢亦玄,目前共同在抚远境土木堡驻防。
“阿炎,人妖魔之争,将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你一生之功业,可能就在抚远境,不要把眼睛只盯着土木堡,你给我随便讲讲抚远境,鑫兰挑刺!不许对土包子客气!”
张牧野毕竟是绝世战将,听谢鑫兰曼声细语的讲了一阵小儿女的家长里短,也就从消沉的情绪中缓了过来,他不愿谈论即将到来的战斗,只好习惯性的指点指点凤沛炎。
“师傅,抚远境区域广大,地形开阔,自古以来是征战之地,却非征守之境,在抚远境作战,以歼敌为上,攻城为下,因此,最重要的是机动性,不仅是战部本身的机动性,还要保持整个战局形势的可机动性,或者说,弹性,其实就是师傅常说的选择的余地,我军变化的空间越大,整体机动性越强,敌方的防守就必然会分散,比如,……。”
师徒间如此问答式的教学,凤沛炎早已习以为常,当下也不客气,将自己的所思所想一股脑的倒了出来。
他现在还是白银战将,但张牧野绝不会容许自己的弟子,一辈子只是一名白银战将,从一开始,他就是把凤沛炎作为顶级战将培养的,而凤沛炎,只是受限于实战经验和个人实力以及战部的实力不够,才没能晋阶为黄金战将,仅以眼光、大局观而论,早就不比一般的黄金战将差了。
凤沛炎没有上过军事学院,不曾受过正规的战将训练,虽然张牧野的亲自教导比任何学院也不差,他毕竟算得上是自学成才,土包子三个字,本来是是谢鑫兰一个人这么叫他,后来慢慢传开了,倒也名副其实。
抚远境扼守人类正南方向的门户,地域辽阔,界河通道四通八达,历来是人妖两族的征战之地,魔族复出后,又理所当然的成了人、妖、魔三家争夺的焦点,三方势力错综复杂,妖族稍逊,战斗极为惨烈,人类由四大级宗门之一的五行门所在的星汉境负责抚远境的防务,也表明了抚远境的重要性。
“……,师傅,我军新败,这一仗如果是我来指挥,我会在上面说的几个大营坚守不出,待魔族锐气稍挫,再寻机歼敌方为上策!”
凤沛炎言谈之中,并不限于近在眼前的战斗,但最后的落脚点,还是不可避免的集中在即将开始的战斗上。
战部本身的机动性,是每名战将都不会轻视的,但坚守不出也名之曰机动性,这就牵涉到整个抚远境的兵力配备,是另外一个层次的问题了,本来不是凤沛炎一名小小的白银战将应该操心的,不过,在座的三人都习惯了,没人觉得有什么奇怪。
“哈哈,你小子!不让你说出来,估计能把你憋死吧!仅从战场上看,你说的不能算错,可惜啊,为师不是你。阿炎,你记住,战争,不仅仅是战场上争雄这么简单,你想想,他们为什么要急匆匆的把我从破军学院调过来?五行门,找不到一名出色的战将了吗?”
张牧野前面已经不让凤沛炎谈论接下来的战斗,但凤沛炎还是说了出来,对凤沛炎的固执,或者说勇猛,或者说坚韧不拔,张牧野也无可奈何。
当然,他也不是真的生气,事实上,他相当欣赏凤沛炎的敢于坚持己见。
作为五行门近千年来最出色的战将,又担任破军学院的代理院长多年,那些所谓天才的后辈,张牧野见的多了,但入室弟子,也不过三个,凤沛炎是其中最小的,也是张牧野最喜欢的,估计也是他最后一个弟子了。
对于走到巅峰需要什么的天赋和才华,张牧野有自己一套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