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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没人关注这些。
飘散的血腥味使被困在大厅内的人提心吊胆。
高蒂大儿子呆呆瞧着被爆头的弟弟,不敢轻举妄动,因为有支枪正戳着他脑门,明知今天不会有好下场,但仍心存侥幸,多活一会儿,是一会儿。
与此同时,楼上响起脚步声。
大厅一面是窗,其余三面被房间环绕。
二楼,与大厅相同,被精美铁艺围栏隔出来的走廊,一行沉默着走向楼梯,走在最前面的人不是杨晨,是科尔,科尔身后有貌似保镖的猛男,有家族元老,还有被架起来行走的老高蒂。
杨晨不在人群中。
此刻这厮驻足二楼描金围栏边,俯瞰大厅内所有人,当科尔这伙人走来,他转过身,笑呵呵瞥了眼向他谦卑点头示意的科尔,继而瞧精神萎靡的老高蒂,招招手,这位全美黑手党家族魁首被俩汉子粗鲁的架过来。
全美黑手党老大中的老大。
这一刻,与露宿街头那些无助可怜的糟老头子没啥两样。
“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针对你,我现在告诉你。”杨晨笑意深沉说着话,欠身,嘴贴向高蒂耳边,以对方刚好听清的声音道:“新线电影公司是我的,ycv投资集团是我的,安娜是我的女人,安妮等于我的亲人,你说...我凭什么不收拾你?”
精神萎靡极度憔悴的高蒂,被这话刺激的瞠目结舌,愣神许久,凄苦一笑,饱含无尽懊悔与伤感,耷拉下脑袋。
高蒂没说什么,事已至此,说再多也没用。
杨晨摆摆手,以科尔为首的这伙人下楼,老高蒂瞧见被爆头的小儿子,悲叹,继而老泪纵横,呜呜哽咽。
老家伙清楚,这仅仅是悲剧的开始。
科尔当着家族高层元老和中坚骨干,指出老高蒂几大罪状,又播放录音证据,甘比诺家族的主要成员们,沉默着。
近百年,家族上演太多次类似的血腥洗牌,成长在这个家族的人,早见怪不怪,习以为常。
被杀的不是自己就好。
科尔揭露高蒂罪状后,要来支手枪,毫不犹豫射杀老高蒂的大儿子,在巨大权势诱惑下,血脉亲缘维系的亲情,脆弱不堪。
老高蒂伤心欲绝。
俩儿子惨死面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恸,使他精神彻底崩溃,跌坐儿子身边,嚎啕大哭,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出来混的,迟早得还。
黑道本是条不归路,走到尽头的巨擘大佬,有几人善终?
杨晨驻足二楼围栏边,欣赏人伦惨剧的同时,暗暗叹息,一个家族再如何辉煌,丧失亲情,只有尔虞我诈不择手段,也是莫大不幸,远不如小户人家的平平淡淡。
苟且偷生十多年的科尔一朝得势,撕掉伪装多年的人畜无害形象,锋芒毕露,颇有些枭雄本色,亲手杀手老高蒂多名亲信,最后将枪口顶在堂叔高蒂脑门上。
“十一年前,你害死我父亲,今天我亲手为死去多年的父亲报仇。”科尔咬牙切齿道,内心并无多少对父亲的怀念。
老高蒂闭目待死。
砰!又一声枪响,一代枭雄陨落。
似乎这位老人的人生,跌宕起伏的有点太急促。
这便是命运的无常。
居高临下的杨晨盯着杀人不眨眼的科尔,眼神玩味,甘比诺家族的男人,确实没几个省油的灯。
若换别人,目睹此情此景,多半担心日后未必驾驭得了科尔这条走狗,杨晨毫不担忧,别说背后那么多甘愿为他效死的兄弟,单单他一人,足以使科尔死无葬身之地,有什么好担忧的。
悲剧落幕。
体会太多尔虞我诈血腥杀戮的杨晨,撇撇嘴,转身走入二楼有人守着门的房间,房间有独立的露台、卧房、卫生间,如中心别墅的其它部分,极尽奢华。
“巴伦....”安妮扑向刚进门的杨晨,小丫头被关在房间内五六天,不知道外边发生什么,只能默默祈祷巴伦快点来拯救她。
杨晨弯腰抱起九岁的小丫头,笑的畅快,谁又能看出此时的他是染血无数该下十八层地狱的坏蛋?
“害怕吗?”杨晨笑问。
安妮使劲儿摇头,说不害怕。
杨晨吻了下小丫头脸蛋,满心愧疚。
……………………
甘必诺家族元老们一致推选科尔为新一任教父,科尔成为甘比诺家族历史上最年轻的教父。
其他家族成员表示支持。
威逼利诱之下,他们别无选择。
科尔成为教父后,在杨晨的支持下,对家族进行大洗牌,这个家族每一次巨变都带着浓浓血色,这次仍不例外。
历时一个月的清洗,甘比诺家族趋于稳定,当科尔以新任教父的身份出现公众视野,美国黑手党世界哗然。
很快有传闻说老高蒂父子反目,自相残杀,才便宜花花公子科尔,警方闻讯调查此事,甘比诺家族所有人守口如瓶,警方没得到任何证据线索,加之杨晨对本尼西奥的控制,纽约警方不了了之。
纽约警察局,局长办公室。
本尼西奥端着咖啡,站在百叶窗前,失神凝望警察局广场,心里波澜起伏,一个多月,甘比诺家族改天换日。
这一切,全是那个他连真实身份查不出来的青年所为,令他匪夷所思,又带给他深深震撼。
最初被对方捏住把柄。
本尼西奥在妥协与抗争之间苦苦挣扎。
这下不用挣扎了,老老实实选择臣服吧,老高蒂都能死死掐住他,一个轻松玩死老高蒂的变态疯子,他如何抗争?
本尼西奥转念间,想到另一件事。
神秘青年许诺,他若臣服,州总检察长,州长,甚至总统,一切皆有可能,以前觉得青年大言不惭,现在想来,人家未必吹牛。
总统,太遥远。
而总检察长、州长,并非可望不可及
本尼西奥思绪万千,对权势的热衷,驱使他甘心情愿做走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