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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可当真?”
秋叶白眼底寒光锐利,看得秋善媛心中蓦然一缩,她咬了牙轻声道:“妹妹若有半句虚言,定不得好死。”
她看着秋善媛,忽然轻笑了起来:“你,很好。”
秋家里出来的这个小妹不但是个明白人,到底也是个狠心的。
她转过身去冷冷地看着阖着的大门,唇角弯起一点冰冷森然的笑意来。
她虽然没有具体将被囚禁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告诉百里初,他也没有细问的,但是他何等人物,怎么会不明白,在她回来的当日便着令全城搜捕,此后又直接令鹤卫带着禁军的人围了梅家,拿了梅家的所有要紧之人。
梅家的人在杜家庇护之下,哪里可能还有干干净净的,百里初手上证据无数,随便挑了几个出来,都是抄家灭族的大罪,那些想要营救的人全部都闭嘴。
梅苏,今儿是天堂有路你不走……
她轻笑了起来,转头看向宁秋,宁秋立刻点头,眼底闪过戾色,足尖一点,飞身就向秋府外飞去。
宁冬则是直接拔出了刀剑,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也闪杀气来。
秋善媛原本是大家闺秀,哪里见过这种阵势,一下子腿就有些软了,颤抖着握住了自己的衣袖,也不知道自己这般‘出卖’父亲,是对还是不对。
“你,先回自己的屋子去,没事不要出来。”秋叶白看了她一眼,淡淡地吩咐。
“是。”秋善媛点点头,刚准备离开,忽然又想起什么,转身看向她,咬着嘴唇道:“父亲……父亲只是被迷惑,四哥哥,你答应我的事情不可以忘了。”
若是父亲因此受到伤害,她便是其罪难逃!
秋叶白看着不远处无声无息升起的一点焰火,转过身淡淡地道:“如果他放聪明一点,不挡我的抓人的路,我不会动他,你可以赌一赌。”
赌?
秋善媛心中惶然,她怎么赌得起,那是她的父亲!
“可是……”秋善媛忍不住想要更多的保证,但是却被宁春不耐烦地推了一把:“废什么话,四少自有分寸!”
当年四少在家里受罪的时候,可没看见这位小姐多有亲情爱。
秋善媛踉跄了几步,她身边的丫头婆子们在不远处看见,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就要奔上来呵斥宁春,却被脸色微白的秋善媛挡住:“行了,我们回去罢!”
“小姐,那贱婢……!”秋善媛的乳娘恼恨地看着宁春,但却被秋善媛捏住了手腕。
“小姐?”那乳娘担忧地看着秋善媛苍白的脸色,以为她不适。
秋善媛看着已经不理会她们,径自推门而入的秋叶白和宁春,一咬牙:“我不太舒服,乳娘,我们回院子罢!”
在这一瞬间,她忽然觉得异常的无力和彷徨,她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还是错。
但是,也只能赌一赌了!
秋云上的书房很大,足足两进的房子。
她一进门就引起了前屋几个忙着整理书籍仆人的注意。
其中一个小厮立刻迎了上来:“四公子回来了,老爷和二夫人都等你很久了。”
她顿了顿淡淡地问:“屋里除了父亲、母亲,还有谁?”
那小厮一愣,迟疑了片刻,还是道:“就是老爷和二夫人在里面,也许还有管家,小人不知。”
秋叶白见他犹豫的模样,心中已经有数,便也不多加为难他,只点点头,掀了帘子,继续往里屋去。
里屋里没有人,她不禁一愣,只环顾了一下四周。
秋云上的书房布置得极为古朴典雅,一水黄花梨的书架条案桌几,八宝架上放着几件古文玩并着数把短古剑,但是屋子里却没有如寻常书房那样挂着各种山水图或者古物。
墙壁上也没有挂着名家字画,只一副巨大的要丝帛地图,描绘着山川河流。
“难不成是……”她看着那图,心中一动,正要上前细看,便听见身后响起男子沉稳的声音:“帝国山河图。”
秋叶白身形一顿,转过身看向来人,修养了几个月,站在门边的男子并没因为天寒地冻穿得多厚重,只一身墨色束腰长袍,剃了两撇美须之后,如今面白无须,更显俊秀,修眉锐目,挺鼻薄唇,面色不再如数月前看见的苍白,而是微微带了红润,一身成熟男子的气息愈发地让他显得风度迷人,那是年轻男子没有的岁月沉淀之后的味道。
她看着那张与自己颇为相似的面容,微微眯起眸子,也不怪这位年轻时能蛊惑那么多女子死心塌地跟着他,要生要死的。
如今皇帝陛下病容枯槁,与这位站在一起只怕更是让人感慨时光对这位的厚待。
“父亲,看来你的身体是大好了。”她似笑非笑地道。
秋云上看着自己的这个女儿,她长身玉立,同样隽美无双的容貌与她眼底的锐色让他心中一片复杂。
太像了……
便是苏儿都没有叶白像自己年轻的时候。
他淡淡地道:“要说托叶白你的福气么?”
她的笑容让他的肩头隐隐作痛,琵琶骨被洞穿与气海穴被击破是一样的效果——武功被废,永远都无法再练武。
“你们在说什么呢?”一道温柔的声音忽然响起。
秋叶白这才注意到原来内间的书房还有一个不抬起眼的侧门通向一处小院子,此刻一名美妇人正端着一盘雪和梅花花瓣掀了帘子进来。
秋叶白一看,便愣了愣:“娘?”
眼前的女子几乎让秋叶白一下子不认得,那女子薄施脂粉,雪白的鹅蛋脸,眸如秋水,肌肤娇美,琼鼻红唇,着一身丁香色遍绣白梅的锦缎镶嵌白狐毛的褙子,头上一串珍珠金凤簪并着胸前的翡翠璎珞都显得她美貌非常。
她眉宇间那些畏畏缩缩的气息仿佛也都不见了,整个人看起来都年轻了十岁,端地一个美艳无双的妇人,竟比杜珍澜还要像贵妇人。
“怎么了,这身打扮不好看么,也是了,都几十岁的人了,这身衣服还是艳了些。”风绣云见着女儿看自己的眼神异样,顿时有些局促地摸了摸自己的发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