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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说着,冷溪突然哭得撕心裂肺,片刻,全场静默了,一个个目光全都朝冷溪看去。
季心沫清淡的眼里没有太多波动,但看冷溪如此窒息的样子,她心里也不是没感触的,触景伤情,季心沫的心也被冷溪带动得沉沉的有些不好受。
白奕承皱眉,他了解陵寒,看冷溪这个样子,恐怕陵寒没有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她吧。
因为多年前坚持的执着被打碎,恐怕溪儿的心灵变得脆弱,不敢轻易去相信去接受去固执,估计她又跟陵寒闹出什么不愉快了才让慕容萧梓有机可乘。
白奕承毕竟是做过警察的男人,敏锐程度比一般人要高。
白晓优就惊诧了,吓得六神无主,“哎呀,溪儿,你别哭啊,是不是我们说错什么话了,还是陵寒欺负你,你受了委屈,告诉我们,我帮你去教训他!”白晓优凑到冷溪身边,拍着她的背替她顺气,亢奋的说着大话。
她嘴里说教训陵寒,恐怕一到他面前,她立马双手举白旗投降,吓得大气不敢出一个。
但即使知道别人的话语是做不到的,可那种安慰,那种有人为自己出头的温馨感还是能安抚心灵。
冷溪急喘了几口,尽量平息自己的情绪,抬起头来擦干眼泪,摇摇头,“我没事,吃饭吧,菜要凉了……”她不愿意说什么,此时此刻,所有的理解都埋在心里,她和陵寒的事等见面在说吧。
见冷溪不愿意多言的样子,白奕承和季心沫不好多问,几个人拿起筷子开始吃饭了。
从聊天中冷溪知道了,季心沫随着白晓优在江东集团工作,而白奕承现在担任江东集团的总裁,他虽然经商没有陵寒厉害,但应付一般人还是绰绰有余,让公司朝前发展,保持完备的管理系统,健康的运作程序也是游刃有余的。
季心沫现在是设计部设计师,白晓优活泼爱动,心根本不在工作上,她暂时担任的是人事部助理,每天去公司就是打打酱油,能做的事少之又少。
白晓优在饭桌上插着筷子猛吃,因为她讲到了叶少杰,心情激动,恨不得揍人,又没人给她揍,只好用食物来填自己肚子里的火气。
“叶少杰就不是个人,他从一开始来江东集团上班就没安好心,明明是已婚人士,办个假资料说没结婚,他一开始就打着算盘巴上我,目的是江东集团的总经理位置!妈的,气死我了!”白晓优说得火冒三丈,一块鱼塞进嘴里嚼都没嚼就吞了!“啊,我卡到了!”白晓优惨叫,那鱼有刺啊,这孩子以为自己是铜墙铁壁刀枪不入。
“别说话……”白奕承着急的叫了一声,正起身过来,冷溪急忙端了一杯水给白晓优,“先喝水……”她摸着她的背替她顺气。
白奕承站在一边眼里充满心疼又责怪,“眼睛擦不亮就算了,吃饭也不好好吃,到现在还一口一个叶少杰,你还忘不了他啊!”白奕承真是恨铁不成钢,自己这个妹妹,他是疼爱的,可没想到她被一个臭男人伤得那么深!
那个叶少杰真不知好歹,社会人渣!白奕承得知白晓优的情况后,立即炒了他鱿鱼,并且找警察局的兄弟把他带到警察局好好的“伺候”了一番,打得他半残也不解气!
白晓优喝了一口水哽咽了一下,终于艰难的把整块鱼吞到肚子里了,卡得眼角都飚出了泪,委屈的说,“我是眼睛擦不亮,你是我哥,你怎么不帮我擦亮点,呜……我才没有忘不了他,我现在想到他就想踹他一脚,打得他满地找牙!”她气呼呼的挥了挥拳头。
“我当初就反对你跟他交往,你偏不听,现在知道怪我了!”白奕承不同意她的说法,瞠了她一眼。
“你不同意的理由是他的背景配不上我,我能听你的吗!”白晓优有理的反驳,又把矛头指向一边不说话的季心沫,“还有你,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当初叫你给意见,你却沉默寡言!真是气死我了……”
季心沫一愣,“我有没叫你跟他交往。”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认了,你都同意我还有什么不同意的。”白晓优翻了翻眼皮子,说得理所当然。
季心沫:“……”歪理还挺多。
“别气了,过去了就放下吧,好在没太大损失。”冷溪安抚。
“是啊,好在我聪明,没有答应他的要求跟他上床,说来,还要感谢杜绍熙叔叔,对了,我绍熙叔叔怎么样了?他还是那样每天带一个不同的女人回来么?”白晓优突然回头看向冷溪,提到杜绍熙她眼眸都亮了好几分。
“这个,我也不知道……”冷溪有些难为情,她可没白晓优那么口不择言的开放,再说了,杜绍熙是不是带女人回去,她哪里知道。
“你管好你自己,以后别瞎认识人了,要男人找你哥,哥帮你介绍。”白奕承推了白晓优的后脑勺一记,嗔怪的看了她一眼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着了。
白晓优嘟嘴,“我才不要你介绍的男人,你介绍的都是你警察局的兄弟,见到我都叫我老大妹,这是在跟我谈恋爱还是跟你白老大打情骂俏啊……”白晓优出口总能噎死人。
白奕承的一口水差点呛得喷在她脸上,“咳咳……别到处黑你哥,你哥我取向正常!”白晓优竟然当着两个女人的面说这样让人误解的话,真亏得她说得出来。
“切,取向正常的男人四年不交女朋友,四年不对女人多看一眼,如果你不是那啥男人的话,我都怀疑你要当和尚了。”白晓优翻了翻眼皮子,吃了一口菜,鄙视她哥。
白奕承面色一沉,稍稍皱眉,余光不经意间瞥了瞥冷溪,见她没受什么影响正常的在吃饭,他才松一口气,责怪的瞪了白晓优一眼,“吃饭说胡话小心噎死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被戳到心房的软弱,恼羞成怒了,到也不是怒,而是有些事情本知道该放下,也告诫自己要放下,可世间的东西就是这么无奈,你越是想忘记的事情,越是忘不掉,放不下,时刻如影随形,记忆越发深刻,溪儿的每一个回眸,每一个点滴,在脑海里浮现,牵起神经,不经意的思念却也那么痛。
后来就告诫自己不要去想,于是就暂时放下了,但那封闭的心却总也打不开,看不到另一段的感情存在,更别说接受了。
于是这些年来,白奕承一直一个人,封闭了思念,也敞不开心扉。
得到他哥的斥责,白晓优同情的叹了一口气,为什么同一个爹妈生的,她白晓优就如此大胆奔放,而她哥就那么腼腆胆小呢,真是无法理解,看来她渴望的嫂子遥遥无期啊。
冷溪看似没在意,实则她在听到白晓优的话后,她心里激起了一股痛意,愧疚而自责,只是她选择隐藏罢了,她知道她越是表现得在意,伤得白奕承越深,有些希望明知道没结果,倒不如一开始就不燃起。
多年前白奕承说喜欢她,也为她做了那么多,甚至用陵寒威胁她的那一夜,也是因为他喜欢得想得到她,一时冲动做出来的威胁。
她也有爱的人,知道那种求而不得的痛苦,现在想想,似乎也能理解白奕承那个时候的做法。
可她的心再也给不了其他人。
她放下碗筷,看向了一直默默吃饭的季心沫,话家常一般的说,“心沫,这几年你也没找男朋友?你长得这么好看,没人追吗?”她记得四年前,季心沫对白奕承言听计从,是对他有感情吧,怎么四年都没有擦出火花。
一听这话,季心沫手一晃,端在手里的碗差点滑落下去,被她很好的稳住了,尴尬的红色在清淡如水的脸上一滑而过,敛了敛眸说道,“我不考虑这个……”一想到男人,她就感觉皮肤泛凉,毛骨悚然。
她小时候被九叔那种猥琐的表情和动作吓怕了,有心理阴影,心里下意识抗拒着男人……
被冷溪点醒,白晓优也对季心沫来兴趣了,丢下碗筷水灵灵的看向季心沫,“是啊心沫,你都24岁了,怎么没听说你要找男朋友啊,难道你是拉拉?哦,买噶的,我危险了……”白晓优一惊一乍,马上防备的抱着自己的胸……
脑袋里就没装正常的东西,天马行空的不知道想些什么,白奕承对自己的妹妹很无语,沉着脸白了她一记,拿起刀叉切鸡蛋吃。
季心沫被白晓优奇光异彩的思维囧得无地自容,她尴尬的摸了摸额头,“我顺其自然,吃饭吧……”
好一个顺其自然,感情这样的事也能顺其自然?总需要有人踏出第一步吧!白晓优不赞同的眨了眨眼,倒也没在道出一语惊死人的话了。
冷溪虽然不解季心沫的想法,但她也知道感情的事不能勉强这个道理,她扯了一下唇,淡笑了一下,也没说什么。
简单的聊天,冷溪也了解了,原来这四年来,大家也是如此平凡而简单的过来了,生活总在每个平凡的瞬间悄然而逝。
几个人又开始埋下头沉默的吃饭。
末了快要杯停酒著的时候,白奕承没有抬眸,边用餐布擦着自己的嘴,边状似不经意的问了一句,“溪儿,你跟陵寒,结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