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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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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初玉答应了,眸光很平静,表很淡然,就像,下月即将监斩的血亲,不过是毫不相识的陌生人。

    “宋初玉,我低估了你的冷!”东陵胥笑,说不清是赞赏还是嘲弄。

    他知道这个女人心底,拥有的善,也是用孤注一掷的办法,迫她求饶,很显然,结果让他失望了。

    低低沉的笑声响起,“希望,你不是强装镇定!”

    真真实实面对那一幕,他不信,她的心不会动容,只要她告饶,他就有机会。

    下个月,夏初。

    身为监斩官,宋初玉必须,留在皇宫。

    通俗点说,就是变相软禁。

    即便她武功超绝,进了皇宫那大的囚笼,想飞出去,必是难如登天!

    看了眼窗外,循环往复的御林军,以及将正门把守的密不透风的守卫,宋初玉嗤笑一声:东陵胥当真看得起她!

    日影偏斜,到了午膳时间。

    从随侍太监身边,接过食盒,东陵胥 第 083 章 的平行线。

    “走吧,去取传国玉玺!”

    宋初玉的手掌捏紧,做着心中的决定,如果可以,她不想让东陵胥死,死,真的不是抹煞仇恨,最简单的方式。

    于此同时,皇宫中的某个人,正往他们的行程,埋上一条末路。

    时间,在两个时辰以前。

    寒宫中。

    诸葛允瑟缩着身子,神经质般,拿着手中的匕,疯狂挥舞,阻挡那些毒物的靠近。

    直到,寒宫的门被推开,一线光明泻入,像渴求光明已久的人,诸葛允连滚带爬,朝着门边跑去。

    一个陌生却又熟悉的老太监,他记不太清,却好像是他父皇身边的人。

    “太子殿下,奴才来救你!”低低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他叫他太子,而非皇上,他不知道他已登基?

    不,他知道,只因为,这老太监,是诸葛弘留给自己儿子,唯一的护身符。

    “东陵胥狼子野心,皇上早已觉,奈何数次提醒,太子全然不听……”是沉重的叹息,讲述着那些往昔,一个老父亲,对于儿子的无奈。

    “皇上从未想过废太子,哪怕他再喜欢四皇子,可手心手背都是肉,皇上也断不会偏袒任何一个人,对于你们,他同样的爱!”

    “现东陵胥的所为时,朝中大臣已被他笼络大半,皇上吩咐老奴,一旦有变,势必保住太子!”

    老太监的话说完,诸葛允忽而仰天恸哭,因愤怒羞愧,头重重磕在地上,“父皇,孩儿错了——”

    他忏悔着流泪,奈何黄泉下的人,再也听不到,那沉痛的呼喊。

    “太子殿下,时间有限,请先随奴才离开,奴才有东西要交给你!”

    诸葛允摸了摸泪水,从地上起身,他下定决心,他一定要让东陵胥,为他父皇偿命!

    ——分割线——

    马车辘辘,朝着惠清庵的方向驶去。

    许是因为累,自上马车后,东陵胥一直紧闭双目。

    宋初玉看着他,掂量再三的话语,终而忍不住出口,“东陵胥,你可能放下仇恨?”

    他幽幽睁眼,沉冷的眸像一道冰刃,几欲将她刺穿。

    宋初玉知道,那寒冷那残酷不是针对她,而是记忆中那些将痛苦加诸于他的人。

    她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好笑,她现在的行为叫什么,圣母般感化东陵胥,叫他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你在关心我?”他敏锐的觉察到什么。

    “我只是不想,你做了仇恨的奴隶!”她不能说,她不想他死,哪怕,她心底并未原谅他,可宋文武给她的触动,够了,有些东西,真的够了,她不愿再见到,死亡对仇恨的救赎。

    “我也说过,我的条件!”东陵胥紧紧望着她。

    宋初玉默然,她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她做不到。

    “呵——”清冷的笑,他想,这个女人真够残忍,每次在他以为有希望时,又将期待打碎。

    至此,一路上,两人再无交谈,除了车轮滚动的声音。

    突然,马车一阵颠簸,东陵胥快速扣住宋初玉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怀中,拥着她,朝着马车顶部破出,黑色的锦袍,像华丽灵动的流云。

    他拥着宋初玉落在地面,而方才乘坐的那辆马车,正朝着前方的断崖冲去,随后,伴着一声马嘶声,马车坠崖。

    看着这惊险的一幕,宋初玉抬头看向东陵胥,“怎么回事?”

    他们不是正在去惠清庵的途中,怎么会来到悬崖边,难道有人动了手脚?

    岂料她的话刚落地,东陵胥还未来得及回答,一旁走出笑容风流的诸葛允,他轻拍着手掌,看向东陵胥的目光,满是怨毒,“东陵胥,你可真是命大!”

    转瞬,看到身旁的宋初玉,诸葛允笑道,“宋小姐,怎么,抛弃了荣王世子,跟了国师?要不要考虑跟着本太子,只要你能杀了你眼前这个男人,我让你当未来,东昌的皇后,如何?”

    一道劲风扫过,啪得一掌重重拍在诸葛允脸上。

    东陵胥眸危险的眯起,“哦,你竟然还活着?”

    看来,真是他大意,自从喜欢上这个女人,他的心,也越来越软,竟未想到,斩草除根这个道理。

    “国师盼着本太子死,本太子又怎能让国师如愿,这诸葛家的天下,怎能轻易让他人窃夺!”诸葛允捂着脸狂笑。

    在东陵胥出手前,他猛地后退。

    一排排黑压压的弓箭手,立马涌上前。

    “宋初玉,快走——”东陵胥看着那排弓箭手,将宋初玉重重向后一推。

    宋初玉被他推的踉跄,她没有想到,危难关头,东陵胥担心的,竟是自己的安安危。

    “逃不掉的!”这是实话,诸葛允会出现在这,定是有备而来,她又能跑到哪去,再说,小小的弓箭手,又岂能困得住两个武功超绝的人。

    “东陵胥,别婆婆妈妈了!”

    说话的当头,宋初玉已抖开软剑,冷冷目视着眼前的弓箭手,眼中,是睥睨天下的狂傲。

    东陵胥看着她,目光软了几分,袖袍一拂,来到她的身前,回头轻笑,“危难关头,要交给男人打头阵,女人,不要逞强!”

    漫天冷箭,若乌压压的暴雨,朝着两人席卷。

    一道七彩的虹光,一道黑色的冷雾。

    很快,那些冷箭被原封不动送回,插满弓箭手的心脏。

    伴着一排排弓箭手倒下,冷箭全数用尽,诸葛允躲在灌木后,看着这一切,气得跳脚,他怎么没想到,这两人的武功加在一起,就是无敌天下,看来,只能使出最后的杀手锏!

    与此同时,东陵胥偏头,目光温和注视着黛色长舞动的少女,这是唯一一次,与她并肩作战,这种感觉,真的很美好。

    只是,还未等他回味完,一道雷霆乍惊的声音响起,脚下的土地,禁不住震动碎裂。

    东陵胥瞳孔一缩,拽着宋初玉,两人齐齐退后好多步。

    “东陵胥,让你尝尝火药的滋味,下地狱吧!”

    诸葛允放肆的大笑,没错,他就是要将这方土地夷为平地,让东陵胥他们,在爆炸中,坠崖身亡。

    很快一辆马车飞奔而来,诸葛允飞快跳上马车,就待逃亡。

    “想走!”东陵胥沉沉一笑,长袖一卷,缰绳脱落,骏马向着崖底坠落,诸葛允从离了马的车厢中滚出。

    眼见爆裂声越来越大,大块山石崩裂坠落,诸葛允知道,今日在劫难逃,不过无所谓,只要他能报仇,想明白后,不顾一切朝着东陵胥,凌冽掌风袭来。

    然,还未接触诸葛允衣服边角,就被他一掌,飞下悬崖,恰巧此时,一块巨石砸上他胸膛,血色喷溅,诸葛允大睁着眼,随着巨石,一起朝着崖底坠落。

    时间过去大半,眼下再想安全离开,早已不可能。

    东陵胥心绪焦急,终于,他看到了头顶上方,一处未受波及的矮台,只要能到达那上面,就一定能找到办法逃生。

    只是,在他注视那处生地的瞬间,一块石块砸落,宋初玉将他朝远处一推,谁料因动作太大,宋初玉脚下那块土地塌陷。

    “玉儿——”

    他抓着她,另一只手,攀在崖上,嘴唇咬得死死,却又不时回望宋初玉,温声嘱咐:“玉儿,别松手,千万别松手——”

    宋初玉点头,不是因为她怕死,而是因为她不能死,为了那个人,她必须,珍视自己的生命。

    不断有砂石滚落到东陵胥的眼中,磨得眼睛生疼,但他知道,他不能闭眼,只能强忍着,磨人的疼痛,手掌下紧扣着的地方,也在慢慢碎裂,他飞快计算着此处与矮台的距离,只要现在松手与,踏着那处石壁,就能成功……

    想通后,他在手中扣住的土地碎裂时,拥着宋初玉,朝着崖底坠落。

    风声在耳边鼓噪,他却睁着眼睛,眸光平静对宋初玉道:“怎么办,你要陪着我一起死,公仪鹤,等不到你了——”

    本只是玩笑,他却看到了她眼中的惊恐,呼吸一窒,他忽而低头,狠狠吻住她的唇,在她的抵触挣扎中深入,直到口腔中溢满血味,他将一粒珠子状的物体,送到她口腔中,这才贴着她耳边,缓缓道:“千噬蛊的解药,宋初玉,我多想让你陪我一起,下地狱——”

    “可是,地狱那么冷,不适合你,所以,你还是留在人间——”

    还未明白东陵胥这话是什么意思,宋初玉便觉身子一轻,整个人被抛上一处高台,而东陵胥,却因尽力送她入安全地带后,力竭,朝着崖底更深处坠落,他的声音,透着崖底隐隐传来,“宋初玉,下辈子,纵使相逢也不识,你我,永不再相见——”

    这,太痛,若不能拥有,他但求,再也不要遇到。

    “东陵胥——”

    他在黑暗中,听到她紧张的声音,终于,他感受到了她对自己的关心,她也是会关心他的,宋初玉,下辈子,再不见!

    “东陵胥——”

    声音逐渐模糊,渐渐,再也不可闻,只有亘古永恒的黑暗。

    ——分割线——

    五年后,

    诸葛慎登基为皇,封公仪鹤为世袭罔替的王爵。

    诸葛敏,也带着五岁的小公主与驸马在四国游历。

    这天,天上下着小雪。

    一辆低调奢华的马车,停靠在荣王府大门口。

    紫衣潋滟,明月珠辉的男子,率先下了马车,随即温柔扶住,行动不便的温婉女子。

    此两人,正是荣王公仪鹤与荣王妃宋初玉。

    “玉儿,小心——”实在不忍她走,公仪鹤直接将她抱下马车。

    “喂,公仪鹤,那么多人看着呢——”宋初玉抬着头,面颊微红。

    “你我是夫妻!”公仪鹤无奈宠溺的提醒,旋即,在她额上落下轻柔一吻。

    还未等宋初玉张口,便突而听闻一阵稚嫩清越的童音。

    “是父王与母妃回来了吗?”

    粉雕玉琢的小人儿,跑得欢快,浓儿与连生在身后,不住提醒他小心。

    “小世子,当心路滑——”

    公仪修果真,脚下一滑,险些跌倒,惊得浓儿也差点跟着滑倒。

    幸亏连生伸手一扶,随即眼神嗔怪道:“你都是有身子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一样。”

    虽是批评,但难掩眼中的怜惜,连生的手,缓缓放在浓儿的腹上,感受着他们孩子的律动,嘴角挂满幸福的笑容。

    浓儿看着连生这般模样,禁不住嘟着嘴嘀咕道:“我还不是担心小世子——”

    “哟,如胶似漆了!”转眼,公仪鹤与公仪修,一左一右,伴着宋初玉来到府中,远远就看到一副甜蜜样的浓儿与连生。

    “哎呀,王妃,你别打趣我了!”

    “王妃,浓儿脸皮薄!”

    夫妻两一唱一和。

    宋初玉捂着嘴笑,看着这幸福的一对人儿,身边人得到幸福,就是她最大的心愿,只是,她的目光落向一树梅花下,正含笑看着她的裴煊。

    珍缘坊的生意还在继续,除此之外,裴煊还在教公仪修的学业。

    这几年,裴煊笑的越来越多,话也越来越多,不再如往常那么冷清隔离人世,裴家的事,也在他完全脱离裴家后,得到解决,虽然不知这期间,他用了什么方法,又遭受了什么。

    “师兄,找到了,医治你腿的药,有希望,让你再度站起来!”

    这些年,陪着公仪鹤修养,她也有研究过很多药经,寻找到了可以医治他寒毒的药,只要寒毒解,他就可以再度站起来。

    裴煊听说这事,本该欢喜,眸子却始终含着笑,“好,谢谢!”

    “到时,我就去帮师兄,找个好人家的姑娘!”

    裴煊笑容一僵,随即再度笑答:“好,师妹做主!”

    于是,宋初玉欢欢喜喜在公仪鹤的搀扶下,朝着里屋走去。

    “父王,母妃,路途中有什么好玩的吗?你们都好久没来看修儿了!”小家伙嘟着嘴,一个劲撒娇。

    宋初玉伸出手,揉了揉那粉面团子般,柔嫩水滑的肌肤,刮了刮那小鼻子,十足就是个小人版的公仪鹤,只是,是个爱撒娇的小男孩,“修儿,母妃说过,你是男孩子,不可以撒娇!”

    公仪鹤始终含笑看着宋初玉教训儿子,忽而伸手示意连生,带走小世子,他还有话对玉儿说。

    公仪修不满意地冲着公仪鹤做了个鬼脸,“父王羞,每次回来,都独占着母妃,修儿鄙视你!”

    “噗——”宋初玉看着公仪鹤吃瘪,经不住笑出声。

    公仪鹤则危险的眯着眸子靠近,“玉儿,看看你教的好儿子。”

    “这不也是你的儿子,啊——”话未说完,就被公仪鹤快速,打横抱起。

    浓儿慌忙,遮住公仪修好奇灵动的双眼。

    随着房门被关上,隔绝了一切的繁杂与庸扰。

    “玉儿,这些日子,又是为东陵胥,又是为裴煊,你夫君我,可是受到了冷淡!”

    “公仪鹤,你幼不幼稚,你明知那是——”我欠他们的,还清了,才能与你无牵无挂。

    话未出口,便被某个醋意大的人以口封缄,宋初玉无奈瞪着眼,直至最后柔深入,她也缓缓闭上了眼……

    五年,不长不短,在这之前,生了很多,在这之后,却是每个人都得到了幸福,那些曾经有过爱恨纠葛的人们,有过遗憾心伤的人们,他们终而,在自己的天地,寻觅到适合自己生存的方式……

    ——分割线——

    白云深处有人家。

    一处村庄,山环水绕。

    浣纱归来的白浅,唤着屋内的人。

    “喂,东陵胥——”

    嫡仙般清俊的男子,静静看着,笑意满满的女子,朝着他走近。

    她的手指探上他的额头,温良,还好,没有烧,白浅两手叉腰,长呼一口气,擦了擦额角的汗珠,对他笑道:“快,洗手,准备吃饭!”

    “我是谁?你是谁?”

    东陵胥突而沉沉出声,五年,他一直没搞清这个问题,自从被这个叫白浅的少女救了,除了名字,以前的所有,他都记不清了。

    白浅此刻,含着一块馒头,灵动的双眼,滴溜溜的转着,突而奔至他身边,握住他的双手,深道:“你是我夫君,我是你娘子,只是,你采药坠崖,失了记忆,这才成了现在这样。”

    白浅开始一顿胡诌。

    “真的是这样?”为什么他觉得有点不对,东陵胥觉得他似乎遗失了一部分,很重要的记忆。

    “当然,不然,我干嘛救你,又干嘛花钱养你!”白浅嘟着嘴,佯装生气,她不会告诉他,她就是对他一见钟!

    见她生气,东陵胥微微皱眉,他伸出手去拽她的袖子。

    “这样才对,乖,放心,我会对你好的,会一辈子对你好的,哪怕你永远也想不起来,只要,你一直在我身边!”白浅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证。

    一辈子对你好!

    这句话莫名让东陵胥感觉心暖,他突然,绽放了一个清华的笑容,白浅险些被这笑容晃晕,这个男人原来会笑,而且笑起来那么好看。

    看着白浅花痴,东陵胥在心里憋笑,随即,收起笑容,率先,向放满餐食的小院走去,回过头,对着还在愣的白浅道:“不是要吃饭——”

    “啊,来了——”丢人啊,想她白浅也是个不俗的美人,竟为一个男人犯了花痴。

    红着脸,白浅拿起桌上的馒头,大口的啃,期间,还不忘嘱咐东陵胥多吃。

    “呐,你看你那么瘦,多吃点——”

    “你是羡慕我的身材。”

    “谁羡慕你,我窈窕淑女!”

    “……”

    “东陵胥,你在笑!”

    “没有。”

    “就是有!”

    ……

    笑声与吵闹声,温馨的自山谷中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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