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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犀走后,司陵无邪却并没有着急着离开,目光看向躺在草地上正睡得舒适的乞昇。
他缓缓的走到乞昇的旁边,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乞昇,小手抚摸着自己的脖子,眨眼的功夫脖子上的淤青就消失不见,自言自语的呢喃,“嗯嗯,又见面了啊。”
“大白~”司陵无邪对乞昇呼道。
乞昇没有醒来的迹象,不过耳朵动了动,鼻子的气泡也的大小起伏有些迟缓。
司陵无邪迷眼,手心里出现一块散发着清香的梅花糕,放到乞昇的鼻子旁边。
奇迹就这样的出现了。
乞昇的眼睛都没有睁开,身躯竟然敏捷至极的向前一蹭,准确无比的将司陵无邪手里拿着的梅花糕点给吃紧嘴巴里。
司陵无邪也不生气,一副满意的神情盯着它。
“嗷……嗷呜呜!”软糯像是呢喃一样的声音从乞昇身上传出来,只听到‘啪啦’一声,它鼻子上大小起伏的气泡就这样破了,一双漆黑圆滚的眼珠子睁开的无比清明,直直的盯着司陵无邪。
“甜~软~香~”口吐人言。
司陵无邪笑眯眯的问:“还想吃吗?”
“想。”乞昇回答的毫无迟疑。
司陵无邪手里又出现一块梅花糕。
乞昇敏捷再次叼进自己的嘴巴里,这次没有立即吞掉,而是细细的嚼着品味,那兽脸上竟然完美的表达出来满足享受的表情来。
司陵无邪不得不再次佩服自家老爹的手艺,一次将荒逆给勾|引了,二次又将乞昇给轻易掌控。
在司陵无邪的记忆中知晓,乞昇喜欢吃甜软的美食,口味还极其的叼。只是再叼又怎么样,也不想想司陵孤鸿的手艺还有他的用材,无论的色香味都是极品,用的材料也是珍贵至极。
司陵无邪手里能有这些,还是一点点从唐念念那里讨来的。
“还想吃!”乞昇吞了下去后,继续朝司陵无邪讨要,连平日的懒惰都忘记了,站起身子靠近司陵无邪的身边。
司陵无邪本想说什么,眼睫毛突然扇动了下,闪过一缕笑意。
哎呀,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是那倒霉圣子走了之后才来,这不是天都帮着自己么。
乞昇的天赋是诡异特殊,不过对于司陵无邪的影响不算大,他的天赋本事可比乞昇更加的逆天恐怖。因此在乞昇的干扰下,他依旧能够在一定的范围里,感受到旁人的靠近。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巫婈。
她离开不久之后就听到下人说司陵无邪和灵犀去了东边的山林,一想到乞昇的存在,还有两人的身份,巫婈就不由的赶来了。
只是她赶来的有些晚,并没有看到灵犀和司陵无邪的对峙,如今出现在她视线里是一副宁和美好的画面。
昏暗的天际色泽。
草地上穿着华贵白袍的精致孩子站着,一脸温雅浅笑的看着眼前和他一般身高的可爱小兽,伸手抚摸在它的头顶。白色的小兽则一副渴望亲近的看着他,嗷嗷叫着满是亲近的意思。
巫婈看得一怔,眼前一阵的恍惚,觉得那个孩子变得有些虚幻,身子渐渐的拉长,变成那个同样总穿华贵白袍,金色面具遮挡着容颜,让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却一身温雅大气,气势逼人的高贵圣子。
这只是一瞬间的错觉,巫婈就已经回神。
眼前的孩子还是孩子,表情也分明是孩子的纯善无邪,看不出任何的破绽,非要说点不同的话,那就是这个孩子一眼就让人知晓必是人中龙凤,小小年纪就气质非凡。
圣子小时候说不定就生得这般的模样?
巫婈心中莫名升起这样的想法,将她自己下了一跳。
自己这是怎么了,分明认准了灵犀是圣子,怎么老是在这个孩子面前产生怀疑?
巫婈不愿再看,转身离开。
她相信司陵无邪一定无法发现她来过。
乞昇的天赋本事她也知晓,消除所有的能量。
在这样的环境下,巫婈刻意的隐藏,哪怕是圣子也未必发现得了她。
因此,五菱对司陵无邪此时的所作所谓没有任何的怀疑,不觉得这是他伪装出来的。
巫婈一走,司陵无邪神色依旧不变,唯独嘴角的笑意更加的灿烂。
抚摸着乞昇头顶绒毛的手恶意的揉了揉,将乞昇的发型都给弄乱了。
乞昇鼻子发出一声地哼,表情似乎有些不满。
它也是在意自己外形的,尤其是它头顶心爱的小辫子。
只是还未等乞昇发火,司陵无邪手里又出现一块梅花糕,一瞬间就将它的火气给灭得一干二净,连影子都没有了,看着的是美食,闻着的是美食,心里面想着的还是美食。
“大白啊,想不想要更多好吃的啊?”司陵无邪对乞昇问道。
乞昇连连点头。
司陵无邪微笑,“想要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需要付出一点代价,只是一点点哦~”
乞昇被眼前孩子那般人畜无害的纯良笑容给迷了神,晃着脑袋,想也没有像就“嗯嗯!”的应着。
如果荒逆此时在这里的话,一定会一脸同病相怜的为乞昇哀叹。笨蛋啊,不要被这厮的笑脸给骗了,所谓的一点点,到最后绝对会变成无穷无尽,无论如何都还不完不说,连身都给卖了出去。
“真乖。”司陵无邪笑眯眯的夸奖它,细细给它将头上揉乱的绒毛给梳理了下,不紧不慢的说道:“乖巧的孩子才有糖吃~”
“吃~”乞昇深处肉爪子。
司陵无邪不点不吝啬的拿出一盘足有六块梅花糕放到它的手里,然后倾身在乞昇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说完拍拍它的脑袋,“听清楚了吗?”
“嗯嗯~”乞昇看都不看司陵无邪,完全一副敷衍的态度。
如果是其他人看到它这个样子的话,一定会觉得它根本就没有认真去听,也一定会有不安感,总觉得它会办不好自己交代的事情,从而不断的对它再次的交代,然后无可奈何的烦躁。
司陵无邪却没有这样,见它回应之后,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天色很快越发的昏暗下来。
东葻古境中没有日月,天色完全黑后,天际只有几道水银般的流光流淌,极具浪漫美丽。
在如此美丽的夜色下,谁也不知道其中的暗潮涌动。
“生气了?”
热气腾腾的浴池里,两道光|裸的身影紧密的贴合在一起。
男子清越的嗓音温柔如水,连空气都能够被他柔化。
司陵孤鸿白皙修长的手指穿行在唐念念的秀发里,清香的洗发膏在他的手里渐渐起了泡沫,笼罩在唐念念的头上,看起来就好像是一顶水泡的帽子,衬得她的脸蛋更加小巧精致,有种泡沫一般的剔透不真实。
唐念念伸手戳了下飘落在眼前的泡泡,不点头也不摇头。
司陵孤鸿看到她的行为,低头就在她戳泡泡的手指上一吻,水墨勾勒的眸子专注看着唐念念。
唐念念看出他眼中的包容放纵,也明白他眼神里面的意思——我去毁了他?
唐念念相信,只要她不回答,司陵孤鸿就会当她默许了,然后毁了那个他(她),圣子!
唐念念摇头,“这是乖宝的游戏。”
“可念念不高兴。”儿子的游戏又怎么样,念念不高兴的话,儿子的玩具他也照毁不误。
谁叫儿子现在还是斗不过老子?
唐念念淡静,“没有不高兴。”
司陵孤鸿为她清洗头上的泡沫,温柔的动作,好似无奈纵容的在问,真的没有吗?
“没有。”唐念念承认初看到司陵无邪被灵犀掐住脖子,看到司陵无邪脖子上的淤青的时候,她的确有怒火,只是现在已经没有了,淡道:“这是乖宝自己的选择,乖宝自己会报复回来。”
司陵孤鸿沉默的洗完她的头发,双手就抱着了她的腰身,将唐念念整个人都给揽入怀里,下颚搁在她的颈窝里,嘟囔的低语,“句句不离乖宝,念念,你身边的是我。”
“……”唐念念淡然处之,忽略心底被司陵孤鸿委屈又执拗口气勾起的心痒。
司陵孤鸿磨蹭着她的细嫩的肌肤,只觉得真的爱极了怀里的人,对方肌肤的温度让他贪恋,特有的清香无法被任何其他香味给混淆,凑近对方的颈项,甚至能够嗅到对方筋脉流动的血液香味,令人欲罢不能。
喜爱,又喜又爱,恨不得吞之入腹,融入骨髓的喜爱。
分明是这么疯狂偏执的喜爱之情,却将所有柔情都赋予,舍不得伤了对方分毫,更别说真的啃食入腹了。
唐念念被他磨蹭得有些痒,偏了偏头,“孤鸿……”
“嗯?”司陵孤鸿也不等她说些什么,鼻音有些委屈的忧郁,却不会让人觉得卑微懦弱,拥抱唐念念的动作温柔且霸道,“念念现在满心都为乖宝,他要玩念念就陪着他玩,陪他演戏,陪他入圣灵堂,陪他逗留此处,连话语也句句不离他。”
如果不是司陵无邪是他儿子,又有唐念念护着,司陵孤鸿必定将这人给毁灭成渣渣。
唐念念转身,正面看向司陵孤鸿。
只见司陵孤鸿眼眸黯然,让人心疼。
世间哪个女子能够忍心见到这样一个男子难过失望,尤其是为自己黯然伤神。
唐念念不禁动摇,自我检讨。最近自己是不是真的太为难忽略孤鸿了?
“念念连近亲都不让我亲近。”司陵孤鸿缓缓的说。
唐念念:“你在欠账。”
司陵孤鸿:“账也可分期还。”
“唔?”
司陵孤鸿见唐念念动摇了,再接再厉的说:“今晚暂不还账可好?”
湿热气息触碰唐念念的耳朵,唐念念身子一颤,后退一步却发现身体完全被司陵孤鸿给抱着,根本就动弹不得,看着司陵孤鸿深邃又期盼温柔的目光,疑惑的嘟囔,“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司陵孤鸿声音有些沙哑,“哪里不对劲,嗯?”
唐念念:“分期还账什么的。”
司陵孤鸿隐忍着yu望,温柔认真的给她细心解释,“我欠了念念百年的账,便要还百年可对?”
“嗯。”
“我们有无数的日子,今天暂不还一日,明日再接着还。”
“……不对劲。”还是觉得不对劲。
司陵孤鸿双眸清澈不见任何欺瞒,继续解释,“将我欠念念的账换成钱财,算作欠了念念一百两银子,每日还一两,一百年方才还得完。念念偶尔让我一日不还,往后再多还一日,最后还是会还完一百两给念念。”
唐念念眨眼。的确是这样。
司陵孤鸿见她没有说话,没有急着动手,满眸月华如水的清澈温良,“今晚暂不还,另日再还可好?”
“……”唐念念想司陵孤鸿说的好像没有错,只是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一时都不对劲在哪里。
司陵孤鸿不给她太多想明白的时间,身体完全贴近唐念念,低哑的嗓音磁性性感,“念念不说话便是答应了。”
唐念念张了张嘴,一时无声,已被司陵孤鸿给含住,舌头冲入她的嘴唇里,一番的扫荡,无论的是牙龈、上颚、牙床……皆不放过,当碰触到那柔软的舌瓣后,就好像狂兽发现了猎物,迅速捕捉缠绕允|吸,似乎要将她给吞入腹中,连她的空气和温柔全部都的吸食殆尽。
唐念念被对方痴狂的攻势给弄得脑中思绪一乱,好一会对方放开她,让她剧烈喘|息,脑袋稍微清醒一些后,身体腾空而起,一晃眼的功夫就被放在一片柔软光滑的绸被上。
“念念。”司陵孤鸿倾身下来。
他的眼眸里面似有一股妖异的魔力,让人看久了连魂魄都给吸进去,无法逃离的沉沦。
唐念念身子一软,清醒的意识再次迷糊起来,被司陵孤鸿进入的时候,尚在失神的想: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此时的唐念念想不明白。
往后一段时间,没有司陵孤鸿刻意的误导诱|惑之后,她才明白不对劲之处在哪里。
不对劲之处就在于百年账目惩罚司陵孤鸿的本质,被司陵孤鸿几句话说得完全混淆了。
本来这百年的账,真正惩罚司陵孤鸿之处就在于他不能主动亲近唐念念,至于别的做饭、穿鞋、穿衣等等,那对司陵孤鸿来说,完全不存在惩罚之说,还是他在受罚期间难得可以亲近唐念念的福利。
现在,司陵孤鸿几句话,就让重点完全落在账目上,附带的惩罚则被他有意的误导,让唐念念忽略遗忘了。
司陵无邪的狡黠腹黑,并非没有遗传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