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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0:00】
时间到。
天鹅绒宝蓝色的华丽幕布被小心翼翼地掀开,从舞台后方悄悄地探出一颗脑袋——
一颗染着五颜六色杂毛,顶着小丑面具的脑袋:
“女士们,先生们,上午好,十分钟已经过去了,玩不玩,给个痛快话吧!”
库赖(安凌然)第一个举手:“joker先生,我要参加这个游戏!”
不待小丑回应,一女一男两个声音接连响起:“我也要参加!”
“算我一个。”
女者自然是安菲拉(尤利娅),男者却是——
余静(白诺)。
“哐当!”
一声巨响,有人翻下凳子,摔倒在地。
“何先生,您这是怎么了?”克林(杜奇峰)忙不迭地弯下(亹)身子,担忧地问道。
晋锋缓缓爬起,单膝跪地,如遭重击,他一头冷汗瞬间冒出,脸色苍白如鬼。顾不得麻软的双腿,顾不得脱力的手臂,他堪堪抬起头来,唇轻颤:
“……”
他什么也没说,但眼睛死死盯住白诺,白诺只需看到那双眼睛,便如闻千言万语——
为什么?
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为什么要阻止我参加游戏,自己却主动报名?
你知不知道,输掉这场游戏的人,会很危险!
克林(杜奇峰)在一旁假意关心地问候他哪里不舒服,晋锋不欲和他多废话,只一挥手,便强撑着站起身来,默不作声地归了座。
“无碍,老毛病,缓缓就好。”
小丑双眼微眯,似是心里有些想法,却终究没管这场闲事。
就在刚才,在晋锋刚想开口报名参与到这场游戏中的时候,白诺突然利用主仆契约强制下令封掉他的声音。主仆契约的约束来源于精神链接的力量,由于剧烈的反抗,晋锋当场被来自契约条例中的限制灵压制,虽然这种压制仅仅持续了一秒钟,可就这么一秒钟,待晋锋重新取得话语权的时候,白诺已经开口报完名了。
既然七组里已经有一个人报名,晋锋便万万不会再参与其中,这是确保安全人员数量的底线。
可以说,白诺是算准了时机出手的,他就是要趁晋锋张嘴的前一瞬间,用命令强制封口。
可是为什么?
晋锋想问他。
若是你身处险境,我如何安心?
面对这样的质问,白诺有点无奈,尽管对方很执着,但他不愿意再与晋锋的目光接触,干脆别过头去,假装看着舞台上的投影屏研究游戏规则。
“好了好了,参加游戏的四个人已经确定了,现在中场休息一个小时,大家可以吃吃午饭睡睡午觉什么的,船上自由活动,下午一点准时在这里集合,不来的人后果自负,都散了吧散了吧。”
小丑挥挥手,宴会大厅的大门便开了。
刚说完这句话,它就把脑袋又缩了回去,彻底消失在幕布后了。
……
第四个报名的人,是白斯特(陈精)。
拉普兰(卡斯迪奥)和克林(杜奇峰)弃权,npc们没有反应,所以拟定好参与到这场“吃薯片”游戏的四个玩家分别是:
库赖,“库库米”连锁店老板,神秘新晋富豪——扮演者,八组安凌然;
安菲拉,百亿资产石油女(亹)王,中东狂化——扮演者,八组尤利娅;
余静,迈普集团高级特助,何绍忠的亲信——扮演者,七组白诺;
白斯特,安菲拉新(亹)宠情(亹)人——扮演者,四组陈精。
中场休息过后,四个玩家需要靠按键抢号的方式决定取薯片的顺序,现在开始倒计时:
【01:00:00】
大厅内的“l”形长桌上,突然出现各种美食佳肴,琳琅满目,如数珍馐。
【00:59:56】
剧本依旧处在空白期,下一段的台词,开始于第二轮杀人游戏的投票。
拉普兰(卡斯迪奥)抬头看着投影屏上的倒计时,神情凝重,对众人建议:“船上已经不安全了,我们暂时还是不要离开八层,既然那个小丑用手指就能杀人,我想它不会做出在食物里下毒这种麻烦的事,现在请诸位先在此用餐,不知道我的建议大家能不能接受。”
他看了看安菲拉和怀特,这里就属他俩身份最特殊:
“安菲拉小姐,您看……”
“我没有意见,”安菲拉爽快地答应了,“刚好忙碌了一上午,我也累了,下午还有重要的事情,离开这里多有不便,不妨就听拉普兰船长的意见,留在这里等待下午一点的到来。”
至于怀特(npc),他本来就有些腼腆,再加上拉普兰的建议还算合理,他一定会点头支持。
于是,众人各怀心事,连座位都没敢走出,就地用餐。
晋锋坐在原处,盘子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盛,白诺亦如此。
【00:57:12】
白诺冷言冷语道:“何总,您怎么不吃?”
晋锋张口便反驳:“你为什么又不吃?”
两人无声地转过头,谁也不再看谁,都像瞪着敌人一样瞪着自己的空盘子。
周围人见是自家事,便不敢多管,只当做是没看见他俩在斗气,踏踏实实地吃着自己的东西,宴席间,库赖(安凌然)间或会与安菲拉(尤利娅)交谈一番,只是声音比较小,谈话的内容是绝对不会透露给观众的。
【00:56:51】
白诺抬头看表,终究是忍不住了:“你不吃也好,我……我先出去一下。”说罢,起身示意,将西服的领子先竖起又放下,便转身离开。
晋锋见次暗号,便也找借口跟着离开了。
拉普兰(卡斯迪奥)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目光深远,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
“啪!”
“你干什么?”
白诺冷眼望着晋锋,见对方将卫生间的门反锁也不阻止,直到他将自己推进单间按在墙上,这才怒斥质问。
“静静,你这是在跟我赌气吗?”
晋锋“幽怨”地说。
“明知道输掉这场游戏会死,你却偏偏……你这是诚心让我心疼啊……”
不待白诺开口,他便将下巴垫在了白诺的肩上,然后几乎是贴着耳朵低吟:
“我有必胜的办法,刚刚为何要用契约压我?”
热气贴着脖子钻进衣领中,白诺一挑眉,嘲讽道:“我哪里敢和自己的衣食父母赌气……安菲拉小姐也好,焦大会长也好,您何大总裁有那么多种选择,何必吊死在我这颗……”
及此,他突然压低声音:“我也有必胜的办法。”
“一旦某些因素被固定,结局就是必然,赢得游戏的关键在刚开始的排序和选择吧。”
晋锋一听他这样说,心中明了,眼前顿时一亮:“你打算怎么办?”
“这事需要跟八组的人商量,至于陈精……”
“我来搞定。”
“你?”白诺转过头来,狐疑地看着晋锋。
晋锋轻笑一声:“不就是配合着你演场戏吗?陈精这种人,好糊弄得很,关键在于说服安凌然和尤利娅。”
说着说着,他突然低下头,轻舔眼前人细腻的侧脸,灵巧的舌尖划过耳窝,画出一道浅浅的痕迹。
白诺肉麻地打了一个激灵,登时将趴在身上的人一把推开。他用手拢了拢耳边的碎发,稍稍平复一下心情才用平板的声音说道:
“浪费的时间够多了,既然该说的已经说完,接下来要做的就只有赢得游戏这一件事。”
抚平凌乱的衣领,白诺打开卫生间的门,一脚迈出。
“静静!”
他回头:“还有什么事?”
“刚刚我是真的担心你,我死没有关系,万一你出了什么事,那个小丑说话的腔调可不像是在开玩笑的……”
“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
白诺转过身来,见对方神色仍旧颇为担忧,心情也是一沉:“参加游戏的事情无需多言,既然我说能赢得游戏,就一定会把补血袋和水民衣拿回来。”
“这件事情你来做我来做有什么区别?我不希望你是为了跟我赌气而拿自己的性命……”
“我说过多少遍,我不是想跟你赌气,邵忠!”
晋锋望着他的目光,清澈而无助,一瞬间,仿佛是一只受了伤,却仍旧拉着犁咬牙干活的老水牛在望着他,让他心中一软。
“邵忠,你担心着我,将心比心……”
“难道我就不担心你吗?”
还有一些话,白诺并没有说出口。
——在主仆契约的保护下,就算他死了,也有晋锋帮他偿命,如果以他的名义报名,相当于两个人参加这场游戏。
——而如果让晋锋报名,他死了便是死了,就算有必胜的策略,可人心莫测,此次计策必须有安凌然等其他三人的配合,如若稍有差池,晋锋便会万劫不复,这种情况实在不是白诺希望看到的。
这么简单的道理,为何晋锋总是想不通?
明明两个人在出发之前就说好了的,要做并肩而行的战士,谁也不能把谁丢在战壕里,自己冲锋陷阵。
将心比心,你担惊受怕不愿意我受到一点伤害,难道你死了,我的心就不会疼?
白诺把这些念头迅速从脑海里清除出去,当务之急,不是纠结于个人的心境,赢得游戏才是重中之重。
“邵忠,”
“在!”
“有件事……你倒是可以帮我。”
“你说什么我都会……”
“一会儿你就别吃饭了。”
“啊?”
“啊什么啊,那么多薯片,我一个人吃得过来吗?”
“你是……叫我去吃……可是游戏规则上说……”
“噗,”白诺看到对方目瞪口呆的蠢样,心中阴霾一扫而光,“规则上说取回来的薯片必须吃掉,可没规定是谁来吃啊?我去取,你来吃,现在不许吃中午饭,留着肚子给下午的游戏做准备,这有什么不对的吗?”
晋锋:“……”
白诺不再理会他,转身离开了卫生间。
……
船舱底部,一只鲜血(亹)淋漓的手扒住拴在栏杆上的救生圈。血(亹),滴滴答答地落下来,掉进漆黑如墨的海水中,可挂在船槽上的女(亹)人却未发出一声痛呼。
“丑-申-卯-子-亥-酉……”
一只秀玉兰花手快速结着道印,红唇轻吐咒术,只见几十米高空下的海平面竟然随着道印的结成开始波澜起伏,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待四十四个手印打完,她猛喝一声:
“……壬-子-亥-酉,水龙弹,给我涨!”
一个“涨”字喊出,从小小的漩涡中竟然应声窜出一只晶莹剔透的水龙,水龙蜿蜒盘曲而上,一时间清啸龙吟,快若残风,以势如破竹之猛势顺着那双秀手所指,狠狠冲上天际。
秀美一蹙,施法之人脸上并没有想象中的兴奋,反而隐隐透露出一股失望之情。
“又失败了……”
果然,那头水龙冲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像被某种屏障阻隔了一样,一头撞进大雾的屏障中。水龙看似勇猛,却被这看得见却摸不着的薄雾给轻而易举地撞碎了。水龙化作残水,瓢泼般从天而降,将挂在栏杆上的美女浇成了落汤鸡。
“呸!”她从嘴里吐出一口水来,毫不在意形象地甩了甩头发,恨恨地说道:“这他妈的是什么鬼玩意,连这种程度的攻击都撞不破!”
再这么下去,她根本没办法回到甲板上,就更别提找到锋哥和小白他们报信了……
可恶!
到底该怎么才能联系到别人啊?
两只白嫩的脚丫在空中烦躁地踢腾,似乎在发泄主人的郁闷之情。
视线上移,只见一个只穿了白色衬衫的美女正如猿猴般单臂吊在船帮上,她身材傲人,蜂腰长腿,粉面桃腮,虽然状况相当狼狈,却不掩一身风华——
不是端木秀秀,又是哪个?
她不是刚刚和惠特妮(艾米丽)一起离开了宴会大厅么?怎么转眼间便挂在这里成了一条咸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