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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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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是黄昏,南湾道上一片寂静,街边的火焰木带着令人欢呼雀跃的香橙色,衬得天边艳丽温馨,在这样的林荫中车行,一定是非常惬意舒爽的经历。

    可惜氛围过于寂静了,寂静到有些清冷。

    一辆白色城市suv从小路上缓缓驶过,这种车的底盘高于普通的家轿,是jey的口味,他的工作属于室内宅型,所以格外渴望能够开着越野车到处闲游的日子,ken本人倒是觉得suv的外观有些招摇,但在jey的强势面前只要是非原则问题,他一般都选择妥协。

    jey坐在驾驶员座位上,一手随意扶着方向盘,一手轻轻搭在ken的手腕上,慢慢地婆娑。

    ken的心情有些糟糕。自从从jessica的诊疗室里出来后,jey就察觉到了这一点,只是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突然变了脸色,故而只能用这种简单的方式安抚一下。

    “ken,今天你和jesi到底谈了什么?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心神不宁,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了吗?”

    ken靠在皮质的座椅上,靠车门的一只手握着手机不断拨动键盘,微弱的屏光轮番闪过他憔悴的面容,他的眼睛专心致志地盯着屏幕,似乎全部精力都放在手机上了,听到男友对自己的关心后,也只是敷衍地答了一句:“jesi应该已经对你说过了,我是胃病,调理调理就好……”

    “嗤————”

    车轮发出一声痛苦的呻(亹)吟,车座上的两个人同时颠了起来,然后,车停下来了。

    ken惊讶地回过头来,只见jey紧紧握住方向盘,双眼黯淡地盯着车前窗上的雨刷。

    “jey……”

    “你……”

    两个人同时开了口,又都是欲言又止的模样。

    jey先打破了沉默:“ken,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

    白诺知道,这是晋锋给出的信号:剧本空白期说出引导性自创台词,唯一的目的就是交流情报,这是希望之峰的老规矩。

    晋锋其实现在就在借jey的台词问白诺:“你打算怎么处理肚子里的东西?”

    好尴尬的问题。

    白诺眼神一阵“闪避”,仿佛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一样,“小心翼翼”地答道:“我只是突然想起一个问题。jey,你喜欢小孩吗?”

    “不喜欢,我只喜欢你。”

    这句话的潜台词是:我知道你肚子里的东西很危险,我所在乎的,只有你的安危而已。

    白诺继续问:“如果让你在我跟孩子里面选一个,你选谁?”

    现在的情况是——打掉鬼胎很危险,但留着它更危险,我该怎么办?

    晋锋听懂了白诺的问题,他没有再做回答,只用一只手轻轻抚在白诺的小腹上,将一丝微弱的灵力从掌心发出,透过对方的衬衣和温热的皮肤上渗透进体内。

    白诺感到肚皮上一阵瘙痒,接着,火一般炙热的大掌便在整个腹部表面游移起来。灵力顺着手掌的抚摸,慢慢渗进腹中,就好像有一只手伸到内部进行探索一般,怪异极了。

    他忍不住轻吟了一声,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当晋锋的灵力触碰到胃部下方一寸的时候,白诺突然伸出手来阻止了他。

    一只手捉在另一只手的手腕上,两个人默默地凝视着对方。

    沉默片刻,晋锋收回了右手。

    好险!刚刚差点就要ng了。

    就在晋锋的灵力触碰到鬼胎的瞬间,两个人的积分骤减,也就是不到半秒钟的时间吧,光白诺的积分就消耗了2000多点,而且系统当即发出紧急通知:警告!演员行为和剧本要求或者人设要求出现严重不符,从现在开始扣除积分,如若演员继续违规操作,将被系统判为非典型场外ng。

    非典型场外ng,指的是“演员并没有违背台词和剧本明面上的要求,但他们做了一些事情威胁到了这部片子接下来的剧情发展——比如演员在《林中小屋》这部片子里上来就拿着汽油把闹鬼的小木屋给烧了——故而系统判罚其ng”。

    看来晋锋企图用灵力杀死胎儿的行为已经触犯到了演技评分系统的敏感神经,如果他继续做下去,就必须承受ng的惩处。

    事情有点棘手。

    白诺焦急地问道:“你知道我的病该怎么治吗?”

    “暂时也没什么办法。”晋锋也只能放弃这次尝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等病情更加稳定了,再想办法应对。”

    白诺一听这话,失落极了。他明白晋锋的考量,这部片子恐怕不会允许男主在胎儿成熟之前将它打掉,最坏也是最可能的情况是——他将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内一直带着这个可怕的毒瘤,直到它像正常胎儿一样发育成熟,然后呱呱落地。

    然后,在想办法弄死它。

    在接到片约的时候,他就发现ken这个角色的片酬和积分格外地高,远超男二jey的参数。一分钱一分货的道理是永恒的,原来这份高价格是花在这里的。

    “也好……也好……哦对了,近来香港都不是很太平,你要小心安全。”

    如果胎儿必须在他腹中成长,那么在分娩之前这段漫长的拍戏过程中,作为鬼怪孕体的ken其实并不是最危险的,危险的应该是他身边最亲近的人,这些人里作为男友的jey首当其冲。

    即使情况到了最糟糕的地步,白诺也有主仆契约的保护,他甚至连难产这种坑爹的剧本都设想好了:有了晋锋来帮忙分担溢出的伤害,他就相当于有第二条命,所以他最担心的人,还是晋锋。

    晋锋看出了白诺的担忧,他故作轻松地开口道:“别哭着脸吗,就算生病了也有我陪着你。”

    “我担心的,是你……”

    “担心我的话,就亲我一下吧。”晋锋把脸凑过去,坏坏地邀请。

    他本以为会被对方怒骂着推开,可下一刻,肩膀上便一沉,熟悉而温热的呼吸落在耳边,白诺的头已经枕在他的肩膀上了。

    晋锋心中一动,他从没见过白诺这种脆弱而柔软的模样。在他的印象里,小诺可以是风(亹)流潇洒的,可以是犀利强势的,可以是坚毅隐忍的,也可以是爱憎分明的,就是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唯唯诺诺、多愁善感过。

    他用鼻子深深地嗅了一下对方身上洗衣液的味道,终于忍不住把一只手按在了白诺的背后,然后狠狠地将这个人揉进怀里,而白诺竟然并没有排斥他这种独占性的举动,反而软软地任他拿捏,整个人就像没了骨头一样,完全依靠在另一个人的怀里。

    这种感觉,真是……

    晋锋不厚道地出戏了。

    夕阳、车内、恋人、拥抱,这是极旖旎的情调,如果是普通的同志爱情动作片,那么前戏的渲染部分就已经足够了,男主和男主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是——调低座椅,欢欢喜喜地在车厢里先来一发。

    但是,这可是号称“最唯美同性之爱悬疑[恐怖]片”的片场,所以……

    “jey!”

    白诺一把推开晋锋,惊恐地指着他的身后。

    晋锋立刻转过头去,只见一抹黑影从车门前窜过,然后躲进了道路一旁的小巷子。

    手搭在车门的把手上,晋锋不知道该不该追出去,那个黑影就停留在小巷子尽头的垃圾桶旁了。

    黑影,是人型;确切的说,是女(亹)人的体型。

    她回过头来,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看向身后,仿佛能看到藏在白色越野车里正在注视着她的两双眼睛。

    在看清这个女(亹)人的面容后,白诺吓了一跳:这不是住在他们隔壁的隔壁的女邻居吗?他昨天下午还在楼道里遇见过她,这个女(亹)人举止怪异,见了他就像见了鬼一样。据说她成天宅在家里,连买东西都不怎么出门,又怎么会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大街上,还刚巧让男主二人碰到?

    难道说……有支线剧情?

    这个女(亹)人站在垃圾桶旁半天一动不动,白诺仔细打量,只见她一头脏兮兮的乱发似乎多日未曾清洁过,身上的衣服也邋遢极了。光照不足,白诺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但极目望去,隐隐能见到那女(亹)人满是污迹的背后似乎贴着什么明晃晃的东西,她的脖子上、手腕上更是夸张地带了一连串的手链,从轮廓上观察似乎是佛珠。

    她手里还抱着一个包袱,从外廓上看,大概是一尊玉像。

    扮演这个邻居女的演员,是一个新人吧……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演员的名字叫王莎莎。

    白诺看到她,就想起《美发尸》的常路峰——不是每个新人都能在第一部片子里做到冷静沉着,大部分的人都会惊慌、恐惧、失衡,甚至做出一些糊涂的事情。新人见到鬼以后最常见的做法就是向寺庙道观之类的地方求助,但这种做法通常没用,因为大部分恐怖片中的道士和和尚都是用来搞笑的,要是碰上《美发尸》中金光寺大师这种“和尚”,结局会更加悲惨,就像常路峰扮演的阿炳一样。

    王莎莎的反应很像这种“惊慌失措”的新人,白诺觉得她现在的状态十分危险,要不要帮她一把呢?

    “ken,那个女(亹)人样子怪怪的,你认识她?”

    晋锋并不认识这个女(亹)人,但他察觉出白诺和这个女(亹)人有一些关系。

    “她是我们邻居啊,你连这个都忘记了吗?”白诺假装嗔怒。

    “哦……她的样子好奇怪,你看要不要……”

    “别下去看了,就在车上打声招呼吧。”白诺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来把车窗摇了下来:

    “喂!那边的女士,我是住在你旁边的新邻居,咱们昨天还见过,记得我吗?”

    即使是新人,也应该知道资深演员的存在。假如王莎莎签的不是黑白熊,那么她就一定知道资深演员在片中的地位,白诺这种行为相当于向她抛出橄榄枝,稍微机灵点儿的就应该现在过来抱大腿才对。

    可是那个王莎莎并没有回应白诺的帮助,她听到白诺的声音后浑身震了一下,竟然连手中的包袱都被吓得掉在地上,包袱里的东西被摔碎了,发出“稀里哗啦”的脆响,王莎莎顾不得它,扭过头来便逃开了。

    晋锋:“既然她不想和我们交往,你也没必要特意和她接触,任其自然吧。”

    白诺点头,摇上了车窗。

    “开车吧,我想快点回家。”

    对于新人,他们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在恐怖片的世界里没有毫无缘由的付出,既然对方不愿意接受他们的帮助,那他们也没必要热脸贴人家的冷屁(亹)股。

    油门一踩,汽车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在短暂的加速后,冲出了林荫道,驶向浅水湾的小家。

    小巷、垃圾桶旁,刚刚从王莎莎怀里掉落的包裹正躺在地上,夕阳西下,包中碎物的影子慢慢拖长,镜头竟然给了它一个短暂的特写——莹白的脆片,裂开的玉脸,被王莎莎包在布里面玉像竟然是一具观音。

    ……

    次日清晨,白诺刚刚睁开眼,第四幕剧本就来了。

    他已经熟悉这种3d剧本,只装作刚刚睡醒的模样随便扫了一眼,就能知道剧本的大致内容,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因为看剧本而被扣分。

    这一幕,邻居女死了。

    不过说得更加准确一些,是在这一幕里,他们发现了邻居女的尸体,也就是说昨天晚上在407房间一定发生了什么。

    他起了起身子,发现晋锋的腿搭在他的腰上。他这一挪动,把对方就给惊醒了。

    ken的第一句台词是:“早安。”

    jey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发现恋人正坐在身旁微笑地看着他,心中一阵甜蜜,也不禁道了一声:“早安!”

    然后他嘟起嘴巴,含混地说 :“让我亲一个。”

    ken一边埋怨他没刷牙会有口臭,一边又无奈地把脸凑了过去,老老实实地让jey“啾”了一下,这才起身穿衣。

    “咦,这是什么?”ken举起自己的手掌。

    jey衣服穿到一半便探过头来,只见ken的两只手指甲里全是白色的粉末,凑近闻一闻,竟然带着一股咸腥之气。

    “哦,你这个家伙,昨天说累得不行死活不想做,结果自己在夜里偷偷干这种事!”

    “诶?干什么事嘛?你说清楚!”

    “就是……那种事呗……”jey坏坏地一笑,突然探手摸了ken的小弟弟一把,直教ken羞得满脸通红,狠狠地拍了他一巴掌。

    “真是一点都不正经,还不赶紧做饭去!我快饿死了。”

    “是是是,老婆大人夜里辛苦,我这就去给你补充营养啊!”

    卧室里又是一片鸡飞狗跳,ken并没有把指甲上的白色粉末当回事,用水冲掉之后便把它忘在脑后了。

    周一是jey的轮休日,他上午待在家里,下午才需要到班上去,所以早上比较忙碌的是ken。jey给两个人准备好早餐,吃过之后又肉麻地帮着ken系好领带,这才依依不舍地让对方离开。

    “好啦,再磨蹭下去要迟到了,我第一节有课。”ken对jey这种磨人的功夫实在是没辙。

    “早回来些,今天晚上说不定要加班,我接不了你了,一放学就赶紧回来,别让我担心。”

    两个人在门口又腻歪了一会儿,ken终于转动了门把手。

    “叮咚!”

    两人面面相觑:这么早也有人来拜访?

    打开门,只见一个穿着黑色制服、胸前戴着警务徽章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口,一脸风霜,表情凝重。

    “请问是404号的舒杰舒先生吗?”

    jey走到门前,把ken护在身后,疑惑道:“我就是,请问警官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警官面无表情,说起话来生硬得像捧读,“您的对门407房间内发生了一起凶杀案,有目击证人说您的同(亹)居人ken和死者生前有过接触,能和他谈谈这件事吗?”

    “我姓陈,这是我的证件。”他掏出一个黑色的本子,在ken和jey面前晃了一下,又塞回到口袋里。

    407发生了凶杀案?

    407里只有一位住户,难道那个沉默寡言的怪女(亹)人竟然已经……死了吗?

    ken面露惊讶,他担忧地望着jey,有些不知所措。

    jey似乎对这位警官有些抵触情绪,他冷声道:“实在抱歉,ken他今天早上必须到学校工作,你也看到他正准备出门,有什么事晚上再说吧。”

    “拖延一天的时间,犯罪分子就有机会逃之夭夭了。”

    “可我们又不是凶手,你办案不能打扰到公民的正常生活吧!”

    “我们也是为了收集线索,以便尽早调查出事情的真相,请您和ken先生配合一下。”

    jey正待继续和陈警官辩驳下去,却被ken用手势拦住了。

    “没关系,”他深吸一口气,情绪似乎安宁了一些,“我会配合调查的,但是今天早上我有一堂课,请陈警官容我给学校打个电话说明一下这件事情好吗?”

    陈警官木讷地点点头。

    ……

    陈警官,扮演者,新人贝行之。

    跟在陈警官身后进了ken和jey的屋子的人,还有一个npc警员。jey给二人各倒了一杯水,然后坐在ken的身边:“住在407的那个女(亹)人我也认识,警官要是想调查取证的话,我听听也没问题吧。”

    陈警官只得答道:“当然可以,ken先生,请问您最后一次见到被害人刘小兰是什么时候?”

    “最后一次……”ken慢慢回忆着,“前天中午一点左右我出了一趟门,在路过407的时候遇到过她,我跟她打了个招呼,但她没有理我,我们见面也就不到十分钟吧,她就把门关上了,并没有交谈过。”

    “之后有见过她出门吗?”

    “我说了,那是我最后一次看到她……不对,还有一次,不过我看得不太清楚……”

    “哦?说一说。”陈警官嘱咐旁边的警员仔细记录。

    ken:“大概是昨天下午五点钟吧,我从医院回来,那时在车里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好像就是刘小姐。”

    “她当时什么样子?你是在哪里见到她的?”

    “她当时的状态有点狼狈,但我不能确定那个人就一定是她,因为是在南湾道的一个巷子里,我离得太远看不清脸。我叫了她一声,结果她跑开了。”

    “是哪个小巷?”

    “不知道,我忘记了。”

    “请在回忆一下,因为这是迄今为止我们搜集到的离死者死亡时间最近的线索。”

    ken又想了想,无奈地说:“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陈警官似乎还是不死心:“也就是说,最后见到刘小姐的人,是ken先生咯。”

    “你这是什么意思?”jey在一旁忍不住了,这个陈警官说话怎么如此咄咄逼人,“你的意思是怀疑我们是凶手?”

    “我们?不好意思,我们是指……”

    “就是我们!”jey手指自己和ken两人,“昨天我和ken一起开车路过南湾道,当时我也在车里看到那个身影了。那个女(亹)人疯疯癫癫,不知道抱着什么东西跑到了小巷子里,ken是看她模样有些奇怪才想问问她出了什么事情的,谁知那个女(亹)人根本都不领情!”

    “这么说来,那时候刘小兰的状态就已经不正常了?”陈警官喃喃自语,接着,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马上问道:“ken先生,jey先生,如果再次给您看一下刘小兰的照片,您能确定昨天下午在南湾道小巷里看到的那个黑影的身份吗?”

    ken沉默了一阵,然后回答:“可以,不过最好要看全身的照片,因为我要用身形做一下参考。”

    陈警官有些为难:“这样的话就麻烦了,因为刘小兰家中根本没有照片,我们所能查到的也只有证件照上的头像而已,而且估计也没什么参考作用。”

    他说着,便拿出一张一寸大小的证件照,上面是一个清秀可爱的女孩子,和之前ken所见到的那个阴气沉沉的女子判若两人。

    所以陈警官才会说没什么参考作用啊。

    “这该怎么办呢?如果证件照不起作用的话,那就只能带你们去现场了,或者我们在案发现场也拍了一些照片,大部分是全身照,只要你们保证不泄露照片上的内容就可以看。”

    jey一听这话,立刻不悦了:“你是说让我们看杀人现场的照片?绝对不行!”

    “可是……”

    “没关系的,陈警官。给我看吧,我也希望能让这件事情早日完结。”

    “ken,我们不知道那个女(亹)人是怎么死的,杀人现场很可能会非常……”

    “没关系的。”ken又说了一次“没关系”,不过这次他的语气柔和了很多,“jey,我好赖是学医的,解剖课上看到很多尸体了,不碍事。”

    陈警官和身后的警员说了些什么,那个警员就从公文包中拿出了一个档案袋,打开封口后,从里面取出了一张照片,放在ken的面前。

    “这是一张拍到正脸和全身的照片,我选了一张能看的,你断定一下吧。”

    ken从桌子上捏起那张照片,只看了一眼,便立刻扣在桌子上。

    “ken,你还好吧?”jey在一旁焦急地询问。

    陈警官:“怎么样,能够确定昨天下午在南湾道上看到的女(亹)人的身份吗?”

    ken闭上眼睛,仰着头,一只手扶在修长的脖子上,沉默了好久。他脸色有些发白,手指不断在喉咙上婆娑,似乎有什么东西堵在那里,无法顺畅呼吸。

    “我可以确认她的身份。”

    他终于开了口。

    “照片中的这个女(亹)人,就是我昨天在车上看到的那个女(亹)人,当时她身上似乎也有这些亮闪闪的贴纸,而且她好像把什么东西摔在那个巷子里了,那里有个垃圾桶,你们沿马路找一找,说不定还能找到。”

    陈警官见ken的脸色实在难看,也就不忍心再继续问下去了,他给二人留了一个电话,嘱咐他们一有新的线索就打电话给他。

    刚送走陈警官,ken就再也支撑不住了,他跌跌撞撞地跑到厕所,抱着马桶便开始撕心裂肺地干呕。

    jey吓坏了,跟他一起冲了进去,见ken吐了半天也只呕出些酸水又不肯起身,只得走上前去扶着他的腰,尽量减轻他的重量。

    “别怕……别怕……我在这里……”他一边轻轻抚弄着对方的后背,一边轻声安慰。

    ken吐得差不多之后,才直起腰来,只是他双腿一软,险些瘫倒在地上,幸而被jey及时拦腰抱住。

    “jey……”他痛苦地呻(亹)吟对方的名字,“我……我看到……”

    刚刚,他看到那个女(亹)人的尸体。

    那绝对不是正常人类尸体应该有的姿态:全身的骨头都以一种诡异的形式折断、扭曲,明明拥有成年人的身躯,却像婴儿一般蜷缩成一团,被人恶质地装进一个圆形的洗衣盆里,脸上露出狰狞痛苦的表情。

    最可怕的是,这个女(亹)人的身上竟然贴满了黄符,那黄符上的字如鬼画一般,竟然全是由盐封的白磷书写而成。

    ken举起自己的双手,指甲里的异物早已经被洗净,可他确实记得——就在今天早上,这双手的手指里还有那种东西……

    白磷……咸腥的味道……白色粉末……

    一股恶寒,从背后悄悄地爬了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擦,终于让我登入后台了,抽死了tat

    五四青年节过得好吗~大龄女青年丁前来报道!

    时刻不忘洒狗血,恐怖片里也要谈恋爱,主角已经疯魔了→_→

    其实小白已经开始像坏了娃的人一样多愁善感了,不过他自己恐怕还没意识到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