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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薛大老爷出府办事,早有知心的下人过来禀告郭姨娘,她脸上未施任何胭脂水粉,穿着朴素的去沈氏的院子,还未到院门口,便被看守的下人拦住,她脸色不好,却忍住心中的怒火,挥手道:“你去通报太太一声,说我过来求见。”
院门口站着的两人给郭姨娘行礼问安,拦住郭姨娘的去路,板着脸道:“老爷说,未经他允许,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入。”
“我是谁你们不晓得吗?这府上的大小姐和五小姐都是我所生,难道我在府里说的话还不及你一个奴才有力度。”
那人依旧拦住道:“奴才没老爷得到的许可,不敢轻易放您进去。”
“放肆!给你们脸便蹬鼻子不要脸,趁我好说话,迅速给我闪开,不然惹火了我,你们就等着过后受罪吧!”郭姨娘指着他们的鼻子,怒声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如今她在府里的地位越来越轻,连两个看门的奴才都不把她放下眼里,这口气她如何都咽不下去。
两人低头不说话,在抬头时见郭姨娘盛怒的样子,身子不禁有些发抖,想到老爷以前十分宠爱郭姨娘,两人在心里偷偷衡量片刻,对视一眼后,放开当着郭姨娘进去的胳膊,低声道:“姨娘请进!”
郭姨娘甩袖冷哼道:“还算你们有自知之明,”若他们不放行,反而去将老爷唤来,说不定自己会当着他们的面,被老爷狠狠训斥一番。
郭姨娘进去后,见院子里无任何人,她抬脚轻声进去,看太太正走在外间的炕上绣衣服,她福身请安,低声道:“奴婢给太太请安。”
银杏在里间打扫,没注意外面有人进来,听见郭氏的声音,沈氏绣花的手一顿,抬头道:“你来了!”
“太太一直在等奴婢吗?”听沈氏这么问,郭姨娘有些诧异道。
“恩,”沈氏淡淡道,以她对郭氏的了解,能忍两天过来找自己,已经很不容易了,而且她今儿打扮的还如此朴素,可见她求人态度之低。
郭姨娘忙跪下道:“太太既然晓得奴婢是为何而来,求太太在老爷面前为奴婢求求情,不要将奴婢赶至农庄。”
沈氏放下手里的东西,摇头道:“老爷的脾性,你向来比我清楚,他决定的事,怎能因别人一句话而取消,在说你又以什么身份求我。”
郭姨娘脸色一白,颤抖道:“太太,以前都是奴婢不懂事,在言语上冲撞了您,您别与奴婢一般计较,”说着连给沈氏磕了三个头。
沈氏不置以否道:“郭氏,你好像忘了,我和你没有多大的矫情,我永远也忘不了,在我怀勋儿时,老爷带着你给我请安时,你那信誓旦旦向我挑衅的神情,若不是因为这个,我也不至于早产生下勋儿,差点一尸两命,还好我和勋儿命大!”
郭氏忙道:“太太,都是奴婢的错,请您看在五小姐尚幼,离不开娘的份上,让奴婢留在府里照顾她,奴婢以后定会尽心服侍太太左右,不敢在有二心。”
“若你担心这个,我准许五儿与你一同去农庄,呆在你身边,时刻由你照顾着。”沈氏不相信郭氏只是为了这个不舍得离开薛府。
闻言,郭姨娘脸色青白交错,咬牙道:“太太,到底奴婢该怎样做,您才能帮奴婢在老爷面前美言几句。”虽知来这里求太太,必定会惹来她一顿冷嘲热讽,可为了不去农庄受苦,便是太太唤人打她几巴掌也是值得。
“郭氏!我就猜到你忍不了多长时间,便是话说的在好听,还是以前那个肆无忌惮的郭姨娘!”沈氏淡淡的嘲讽道。
“太太,奴婢便是给您赔一万个不是,您也会觉得奴婢说的话全是虚伪的,”郭姨娘直了直腰板,铿锵有力道。
“郭氏,我是不是该佩服你的勇气,今时今日,你竟还有勇气与我对峙,倒是让我刮目相看啊,”沈氏站起来,走到郭氏前面,俯下头嘴角带冷笑道。
郭姨娘被沈氏盯着,头皮有些发麻,又冲她磕了一个头,哀求道:“是奴婢不好,惹太太不高兴了。”
“我便实话与你说,我不会帮你求情的,不帮忙不说,我还会让老爷快些将你打发走,省的留在府里碍我的眼。”沈氏冷笑道。
郭姨娘浑身一软,如做软泥一般伏在地上,痛哭道:“太太,我竟不晓得您这般狠心。”
“当年你是如何对我的,我如今便如何对你,一报还一报,你不吃亏。”沈氏大声唤银杏过来。
银杏从里间出来,见郭姨娘伏在地上,走上前给沈氏福身道:“太太有何吩咐?”
“将郭姨娘拉走,我不想看见她。”沈氏等这一天等了好些年,其实她可用好些法子将郭氏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没,可她没有,一直忍着,就等着这一天,让老爷亲手将她置于永无翻身的地步,尤其是看到她俯身哀求自己,比自己动手还快活,
“是,”银杏扶起郭姨娘,小声道:“夫人,奴婢扶您出去。”
郭姨娘摇头,掰开银杏的手,跪着上前抱着沈氏的小腿道:“太太,奴婢求您了,以前总总都是奴婢的错,这辈子奴婢欠您的,下辈子奴婢当牛做马还您恩德,行吗?”
沈氏淡淡瞥了眼银杏道:“愣着做什么?还不扶郭姨娘出去,她如今魔怔了,赶紧唤大夫给她瞧瞧症状。”
“是,”银杏再不敢耽误,狠狠拽着郭姨娘出去,平时风吹易倒的郭姨娘,怎敌干过粗活,浑身有劲银杏的身手,被她一路拖出去。
唐青儿呆在院子里不出门,这些消息都是从绿儿嘴里听说的,当时她惊讶的嘴里能塞进一个鸡蛋,诧异道:“此事是真还是假的。”
绿儿狠狠的点头道:“少夫人,奴婢说的都是真的,听说三小姐去太太院子求情,被老爷给训斥了,哭跑出来。”
“按你这么说,定是真的,”唐青儿摸着肚子缓缓道,可她不明白公爹这又是打的什么主意,怎想将郭赵二人打发到农庄去,怎么说她们二人也为薛家生下两个女孩,公爹竟忍心将她们打发走,着实想不透公爹心里的想法。
绿儿又道:“听人说,在三小姐跑出来时,有人看见郭姨娘的贴身丫鬟小菊从不远处出来,小跑回郭姨娘的院子。”
“这些事你们知便好,不可往外乱说,晓得吗?”唐青儿板着脸道。
“奴婢们知道。”说着绿儿和竹儿给唐青儿福了福身,恭敬道。
过了一会儿,薛谦勋从外面回来,唐青儿挥手让两个丫鬟下去,扶着肚子站起来,走到薛谦勋后面,将他脱下的衣衫放在里间,收拾干净的薛谦勋挑眉道:“今儿怎如此殷勤。”但凡她如此殷勤,必是有所求。
“您忙碌了一天,服侍您是应该的,”唐青儿嗔怪道。
薛谦勋摇头道:“说吧!到底有何企图?”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爹最近怎折腾的如此厉害。”
薛谦勋板着脸道:“你管这些乱八七糟的事做什么!安心养胎才是正理。”
唐青儿瞪了他一眼,怒声道:“我还不是担心娘,我如今这身子,不能随便出屋,娘最近几天也不过来,你又不同我说这些事,我能不担心吗?”说完气呼呼的走到床边,扭头生气不吱声。
“好了,好了,我就是顺口这么一说,”薛谦勋走过去搂着她的肩安抚道。
“那你倒是同我说说,爹到底为何想将郭赵二人打发走。”
“还能为何?岁数大了,竟想到娘的好,为了讨娘欢喜,便将郭赵二人打发到农庄。”
公爹这做派也太大了,竟然为了讨婆婆欢喜,将碍婆婆眼的人双双打发走,真是费了好大的力气,佩服道:“爹实在是太厉害了,”
薛谦勋冷哼道:“看来你很赞同爹所做的事。”
为爱不顾一切,舍弃一切,怎能不值得表扬,当然对于薛谦勋来说,公爹这种冷血的做法,无疑让他觉的公爹是始乱终弃的人,掩嘴咳了一声:“为了咱娘,爹这种做法虽不可取,但情有可原。”
“如今府上被爹这事弄得人心惶惶,”连着祖母都唤人过问他,爹为何这般做。
唐青儿不敢在这话题上纠结,便道:“京里来信没?”已经过去好几天,二叔还未来信,莫不是二叔在京城出了什么事,亦或者送信之人回来的路上发生什么意外。
提及这事,薛谦勋脸色还好些,淡淡道:“来信了,”
唐青儿焦急道:“你怎不早些告诉我,存心让我焦急吗?”想想又道:“你快同我说说,二叔信中都说了些什么?”
“今早刚收到的信,还来不及告诉你,二叔在信中说,过几天便是圣上五十大寿,他在京里正发愁送些什么贺礼,看到我们送去炼制成的白而细的食盐,顿时心里一喜,还有什么比民生更让圣上开心的贺礼,”
“如此说来,二叔准备在圣上大寿时,作为贺礼呈现给圣上。”唐青儿接话道。
薛谦勋笑着点头道:“此举对二叔或我们薛府可谓是一举两得,既省了二叔为圣上大寿准备的贺礼而发愁,又或许能为我们薛府博得一个永垂不朽的御赐牌匾也说不定。”
唐青儿道:“此法甚好。”
薛谦勋坐在床边,摸着她的肚子道:“都是你的功劳,相处如此佳点,”
“这事你告诉爹没?”
薛谦勋淡淡道:“尚未,府里的事已让他焦头烂额,爹如今哪有闲情管这些事,”
“你还是告诉爹一声较好,正如你所说,爹因府里的事弄得焦头烂额,不如将此事告诉爹,让他老人家也跟着高兴高兴。”唐青儿想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