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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薛诗后来如何走的,是被薛老太太遣人撵走的,更在大门口让人放话道:“除了逢年过节,不许回娘家。”
薛诗站在大门口被下人喷了一脸吐沫星子,只能生闷气跺跺脚,最后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灰头土脸的走了。
薛情坐在屋里,听下人说二姐被老祖母遣人大骂了一顿,没头没脸的走了,躺在床上捂着被子低声的抽泣,二姐嫁人了,姨娘走了,这府里如今只剩下她一人,日后该如何在府里生存,难道必须得过对人嘘寒问暖,小心巴结的日子,想到这她不禁悲从心来。
大家走后,唐青儿斟酌片刻对薛谦勋道:“今儿咱们对薛诗的态度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人不自爱,哪里会让人尊重,休得未她闹心。”薛谦勋坐在书桌旁看着书淡淡道。
唐青儿想想也是,扶着肚子坐在他旁边对他道:“我想同你商量件事。”
“恩?”薛谦勋头也未抬,眼睛直盯着书,敷衍道。
唐青儿道:“我想借你书房用用。”
薛谦勋终于将头从书里抬起来,神色淡然道:“你借书房有何用。”
“我想写点东西,”就像小时在娘家,给阳儿和亮儿写的略带哲理的小故事。
“写什么东西?你如今肚子这般大,若长时间坐在凳子上写东西,对你身体不好。”薛谦勋不赞同道。
唐青儿道:“就是写些简短略带哲理的小故事。”
“非写不可吗?待孩子们生下,你有闲暇时间在写,不是也可以吗?”
“我肚里怀着两个孩子,待他们生下后,我更不可能有空闲写东西,到那时孩子们离不开我。”唐青儿哼哧道。
薛谦勋想到以前从唐家拿来的那本带小故事的书,淡淡道:“你以前不是送给我一本类似的书吗?便用那个替代吧!”
“不行!那上面才不几个故事,根本不够用,算是那本书,我准备在写七八个,留着日后时常变换着给孩子们听。”唐青儿摇了摇头道。
薛谦勋思索片刻道:“若你坚持,便由你说我写那,如何?”
唐青儿笑着说:“那可好,只要不耽误你外面的事情。”
“如今盐场停工,芝麻油得到秋天才能采摘榨出油,前两天我已经着人解决铺子里的事情。”
“若是这般,咱们现在就去书房着手办这件事吧!”唐青儿属于行动派,说完变相着手办。
“我倒无所谓,只是你脑里如今有这么多带哲理的小故事吗?”
“光说不练那是草包!”唐青儿仰着下巴,挑衅道。
薛谦勋站起来,走到青儿身边扶着她的腰道:“我扶着你去书房,你说我写。”
“甚好!”唐青儿嗔怪道。
两人来到书房,薛谦勋坐在上手,唐青儿扶着腰站在一旁,淡淡道:“我现在就开始说,你着手写吧!”
“好。”薛谦勋将宣纸扑在桌上,又砚台压住,最后拿起豪笔沾着墨汁,准备写东西。
唐青儿咳了一声,慢慢道:“一只公鸡和一头牛闲聊,公鸡说:我希望能飞到树顶,可我没有勇气。牛说:为什么不吃一点我的牛粪呢,他们很有营养。公鸡吃了一点牛粪,发现它确实给了它足够的力量飞到第一根树枝,第二天,公鸡又吃了更多的牛粪,飞到第二根树枝,两个星期后,公鸡骄傲的飞到了树顶,但不久,一个农夫看到了它,迅速的把它从树上射了下来。”
薛谦勋觉得很有意思,不由得问道:“这是什么寓意?”
唐青儿笑着说:“这是生存之道其中之一,牛屎运让你达到顶峰,但不能让你留在那里。”
薛谦勋细细品味一遍,确实是这个道理,但青儿说的‘牛屎运’这三个字有些粗糙,遂将它改成‘好运’,听着或说着都文雅些。
唐青儿看薛谦勋写完一张宣纸放在一边晾干,继续道:“乌鸦站在树上,整天无所事事,兔子看见乌鸦,就问:我能像你一样,整天什么事都不用干吗?乌鸦说:当然,有什么不可以呢?于是,兔子在树下的空地上开始休息,忽然,一只狐狸出现了,它跳起来抓住兔子,把它吞了下去,这是生存之道其二:如果你想站着什么事都不做,那你必须站的很高,非常高。”
见薛谦勋写完,唐青儿继续开口道:“一只小鸟飞到南方去过冬。天很冷,小鸟几乎冻僵了。于是,飞到一大块空地上,一头牛经过那儿,拉了一堆牛粪在小鸟的身上,冻僵的小鸟躺在粪堆里,觉得很温暖,渐渐苏醒过来,它温暖而舒服的躺着,不久唱起歌来,一只路过的野猫听到声音,走过去看个究竟,循着声音,野猫很快发现了躺在粪堆里的小鸟,把它拽出来吃掉了。这是生存之道其三:不是每个往你身上拉大粪的人都是你的敌人。也不是每个把你从粪堆里拉出来的人都是你的朋友,当你躺在粪堆里时,最好把你的嘴闭上,如同你从高出掉到谷底,即使被人作践,也得忍气吞声,养精蓄锐,找好时机奋力一拼。”
唐青儿一连说了三个小故事,颇有些口渴,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酝酿了一下道:“我先休息一会儿。”
薛谦勋同时放下豪笔,看她扶着肚子走到下首坐下,开口道:“为何这三个全是生存之道。”
“我不想让我的孩子们长大后变成纨绔子弟,他们要晓得在这世上生存是必修的课程,无论是天上掉的馅饼,还是有人设计的陷阱,何种境地都要处事不惊,学会生存。”古代的人命是不值钱的,路上死了一个人大家都不会在意,生命是短暂的,要学会珍惜,学会生存。
薛谦勋点头道:“你说的对,我们老了,他们指望的只能是自己,切莫将他们养成好逸恶劳的人。”
“是啊,孩子们从小长到大是何性质,孩子们自身成长是一方面,我们做爹娘的如何教育孩子们才是最重要的。”日后她的孩子,她想用现代的观点来教育他们,自给自足,更力更生,不依靠父母的庇荫。
“恩,相信我们的孩子由我们教养,以后都会成材的。”薛谦勋走下去拉着青儿的手,低沉说道。
“恩。”唐青儿含笑的点头,若说孩子们的到来,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可现在的她每天感受着孩子们的胎动,脸上总是洋溢的暖暖的笑容。
两人耳鬓厮磨的说了一会儿话,想到青儿如此为他们的孩子着想,忍不住亲了她额头一下,唐青儿不好意思的推拒了一下,这人怎在这节骨眼同自己亲近,她没好气道:“我腹中还有好几个小故事呢?要赶紧继续写,不然一会儿我就该忘了。”
“好,好,”难得想与她亲近一番,竟被她草草打发去干别的事情,心里不禁恼怒的想,成亲后,两人也就亲近几个月,自从她怀孕后,对她只能看着吃不着,可想而知他每晚过的有多煎熬,偏她不晓得,搂着自己的胳膊睡得酣甜。
一直到晚饭两人都窝在书房,总算把小故事都写完,两人还亲手制成一个书本,唐青儿摸着书笑着说:“待孩子们出生,能听懂我们说的话时,我便每天讲给他们听。”
“听你的,”薛谦勋含笑道。
这几天是圣上的大寿,镇上的街道在张灯结彩的庆贺着,县衙更甚者开门施粥,为圣上祈福,为府衙大人搏出一个好名声。
这时三顺急忙的进屋,看少夫人在一旁,不知该不该开口,薛谦勋训斥道:“有话就说,为何这般顿顿吐吐。”
三顺缓了缓语气,呼出一口气,平稳道:“少爷,府里来了京官,晓得看着那人还带了圣旨过来。”
薛谦勋心猛地一震,转头看了看青儿,见她一脸的笑意,约莫出是何事,心里略安,点点头道:“快去告诉老爷!”
“薛管家已去书房告知老爷,少爷,您是否现在去正厅看看。”
薛谦勋想了想道:“这就走吧,”抬脚走了几步,回头对青儿道:“你还是在屋里呆着吧!”她如今肚子大的吓人,很不放心她出去,怕她受惊。
“还是不要了,京里来了圣旨,定是全家都得去接旨,若我不去,被人知道还不得说对皇上不敬,治我们一个大不敬之罪。”唐青儿摇头道。
“那好吧,唤竹儿和绿儿进来,让她们进来帮你收拾,”
“好。”唐青儿便唤两个丫鬟过来,帮她整理怡容。
“你去看看老爷是否去正厅,若是去了,及时过来告之我。”薛谦勋对三顺吩咐道。
“小的这就去,”三顺急忙的跑出去,左脚和右脚没迈对,竟绊了一下,摔倒在地上,起身后扑了扑身上的灰,继续往正厅跑。
唐青儿拿着丝帕嘴角笑道:“看把三顺急的,”
薛谦勋黑着脸道:“还是历练不够,在过几年就好了。”真是不给他面上争光,跟了他这么多年,连些许胆量也未练出来,待这事已了,看自己怎么收拾他。
神情激动的三顺并不晓得自家少爷正琢磨着如何收拾他,还在屁颠的躲在正厅的柱子后面,偷看拿着圣旨的那人。
过了会儿,三顺见老爷带着太太从走廊过来,忙跑回少爷的院子告诉他,跑到一半,看少爷搀扶着少夫人缓缓走来,他小跑上前道:“少爷,老爷已带着太太去正厅。”
“恩。”薛谦勋淡淡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