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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一章 穷苦与节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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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府衙大人看京里来的两位大人如此重视薛府,对薛大老爷说话也是毕恭毕敬,只听他道:“薛老爷,听贤侄说贵府过几日要大摆筵席。”

    “是有这个打算。”薛大老爷摸着山羊胡淡淡道。

    张大人笑着说:“这主意好,既能显着薛家感谢圣上的仁义之心,又能彰显圣上对薛府的贵重,此举可谓是一举两得。”

    薛老爷点头道:“张大人说的极是!我本还想若大摇大摆的宴请乡亲父老,又怕被人说成仗着圣上御赐的牌匾,狐假虎威。”

    “谁敢这么说,不怕圣上治他的罪吗?”李公公看了一眼府衙大人,故意道。

    府衙大人身子一颤,在未来之前他却有这个打算,此时被薛老爷及两位大人这么摊开话说,他还能做什么!只得道:“公公说的极是。”

    李公公端茶饮了一口,淡淡道:“想不到齐大人也是眼明心透之人,”

    “承蒙公公夸奖,实在愧不敢当。”府衙大人低声道。

    薛老爷话音一转,对府衙大人道:“大人既也同意两位大人说的话,若镇上有闲言碎语传出,大人是不是……”

    府衙大人接话道:“定当严惩不贷!”

    “多些大人关照我们薛府!”薛老爷站起来,冲他躬身道。

    府衙大人有苦说不出,只得往肚咽,扯着嘴皮道:“你我本是知己,怎还说如此客套的话。”

    这时薛管家进来,给厅里众人问安,然后对薛大老爷道:“老爷,不知可否开席。”

    “开席吧!”薛大老爷挥手道。

    薛管家转身轻脚轻手出去,还未到门口,只听薛大老爷道:“少爷呢?”

    想到少爷临走时吩咐的话,薛管家忙道:“少爷在厨房张罗饭菜呢?”

    “一会儿让少爷过来,陪大家吃饭!”

    “是。”薛管家这才呼出一口气,转身快步出去。

    薛管家忙唤小厮过来,让他去找少爷过来,又去厨房对厨师道:“动作快些,老爷说现在要开席了!切记菜式弄得精致些,若出了什么事,你我少不了杖责。”

    “是。”厨房里厨师连着打下手的下人忙应道。

    薛谦勋正在祖母房里陪她说话,忽听外面三顺道:“少爷,薛管家派人过来找您。”

    薛谦勋抬头对祖母及母亲道:“厨房还有些事情,孙儿不能多呆,这便走了!”

    薛老太太点头道:“去吧!不要让人小瞧了我们薛府!”

    “孙儿记住祖母说的话,定会好好款待两位大人及府衙大人的。”薛谦勋躬身道。

    “恩。”

    薛谦勋出去后看到来寻他的下人,淡淡道:“何事如此慌张!”

    那人道:“薛管家让奴才告诉少爷,老爷唤您去正厅吃饭!”

    “恩,”薛谦勋挥手让他退下,又带着三顺去厨房,见薛管家有条不紊的安排厨师炒菜及丫鬟们上菜,他走过去,淡声道:“可有告诉老爷今儿午时吃的什么菜式。”

    薛管家摇头道:“未,奴才没敢当着老爷的提及这事。”

    “恩。”

    待丫鬟们陆续的将菜端到正厅的餐桌上,薛大老爷看到菜式,脸色发黑道:“快去唤少爷过来。”

    “是。”听老爷带着怒气的声音,吓得丫鬟哆嗦的福身,转身出去了。

    丫鬟出去后,拍着胸脯道:“老爷发火了,必须快点去厨房将此事告诉少爷。”

    到厨房后,丫鬟忙将老爷发火并唤少爷过去之事告诉他,薛谦勋淡淡道:“我知道了,你下去休息吧!”

    三顺在后面道:“少爷,因菜式老爷发火了,若不然奴才去酒楼端些有特色的菜式过来。”

    薛谦勋停住脚步,冷声道:“休得胡说。”

    “是。”三顺唯唯诺诺道。

    薛谦勋进到正厅,给几位大人请安,慢慢道:“不知爹唤儿子来有何事?”

    “如今家里都是贵重的客人,你怎准备如此简单的菜式,不是让人笑话我们薛府吗?昨晚的菜式就很不错,按着那个准备就是。”

    薛谦勋躬身道:“爹,儿子听跟在您后面保护两位大人的随从道:两位大人家里揭不开锅,为了生活卖儿卖女,两人眼眶都泛红了,遂儿子特意嘱咐厨房,中午的饭菜简单些,怕两位大人看到桌上的大鱼大肉想到受苦的人,心里不舒服,食不下咽。”

    闻言,张大人点头道:“贤侄考虑的是,本从外面回来,脑海里想到那么凄惨的一幕,我已没有多少食欲,”

    李公公也道:“便是准备那么多吃食,咱们吃不来了不说,最后的结果全是扔了喂狗,还不如节省些,让穷苦快要饿死的人多食一些饭菜。”

    薛老爷见两位大人并未生意,反而一脸赞同的看着薛谦勋,心里的怒气慢慢消失,淡声道:“既然两位大人都这么说,中午的饭菜便一切从简吧!”

    府衙大人笑呵呵道:“贤侄真是有心啊,连这些小事都能注意道,”可想而知,薛家这招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棋子,定是薛谦勋想出来。

    薛谦勋嘴角微勾,低头道:“是。”转身出去厨房,让厨师们继续炒菜,丫鬟们则陆续将菜端上桌。

    张大人看着菜式,直觉胃口大开,淡笑道:“薛老爷真是生了一个好儿子,知晓我们看过如此凄惨的一幕定会食不下咽,没想到这桌上的菜全是开胃的菜,让人看了胃口大开啊,”

    “大人喜欢就好。”薛老爷淡笑道,又对府衙大人道:“今儿对不住大人了,本想做些美味的佳肴,怎奈今儿中午的饭菜都是小儿准备的,待下次您来府里,我定让人准备色香味全的佳肴招待您。”

    “薛老爷客气了不是,其实便是贤侄不提这事,我在家吃饭也是如此粗茶便饭,想到生活困苦,快要饿死的人,下官还哪里还有心思吃下饭啊,”府衙大人顺着薛老爷的话,继续道。

    李公公摇头道:“听齐大人这么说,老奴方知齐大人是如此勤政爱民的青天大老爷,”

    “公公客气了。”府衙大人得李公公的夸奖,心不自觉的飘起来,李公公如此褒奖他,说不定此次回京后,李公公会在圣上面前美言他几句,今儿使得他升官发财。

    “等一下,府衙大人手上的戒子老奴看着眼熟,莫不是……”

    府衙大人忙将手收到袖子中,慌张道:“不是,大人看错了!”这种欲盖弥彰的回答,让人一猜便是他说的是谎话。

    李公公玩味道:“即是这般,府衙大人可否让老奴看看您手上的戒指。”玩笑中带着威严,听的府衙大人浑身一抖。

    这枚戒指是先皇在世时赏给陈贵妃的戒指,可陈贵妃仙逝后,她钟爱的戒指也随之不翼而飞,圣上晓得后,恼怒的不行,还特意唤婢子们在陈贵妃的寝宫四处寻找,一直到现在也没找到,没成想竟在府衙大人的手指上看到。

    “不知府衙大人可否让老奴一饱眼福。”李公公不甘心又问道。

    府衙大人既怕得罪李公公,又怕他晓得这戒指的来历,犹豫不知所措,随后还是李公公走到他面前,拽着他的手出来,掰开他的手指终是看到他手里的戒指,拿着戒指对着阳光照射了一下,确实是陈贵妃生前最喜欢的戒指,颠了颠戒指,李公公随意道:“不知府衙大人从哪里得来这件宝物的。”

    府衙大人害怕忙道:“是我从别的商贩手里买过来的,我并……并不知道这枚戒指的来历。”

    “不知道其来历,为何我从你要戒指事,你东躲西藏的,还是中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府衙大人摇头道:“着实是公公说的话让我有些吃惊,一时被吓到,不敢将它呈现在你面前。”

    “你说这么多的话,若是真的我便既往不咎,”李公公摸着手上的解释,嘴角微翘道。

    府衙大人躬身道:“下官说的都是实话,您若不信,可私自派人去调差我。”

    张大人笑着打断道:“公公,看你将府衙大人吓唬的,这个项链你看过后,到底是真还是假的。”

    李公公淡淡道:“是真的,这个是圣上寻找许久的戒指,”对圣上来说意义非同寻常,若是将此物献给圣上,定会让他龙颜大悦。

    府衙大人忙道:“若是圣上的东西,还请李公公将此物先给圣上。”

    “恩,府衙大人甚是聪明,一点即透。”李公公这次是发自真心的夸奖府衙大人,在大事小情、有关前途,府衙大人目光还是很长远的。

    薛谦勋见大家谈论的热火朝天,桌上的菜叶陆续上完,便咳了一声道:“大人,咱们还是先吃饭吧!”吃过饭后,他们想说什么便在厅里里畅所欲言,随心所欲的说。

    薛大老爷道:“菜已经上齐了被!”

    “恩。”薛谦勋淡淡道。

    薛大老爷对旁边的张大人道:“大人,咱们还是先吃饭吧!再不吃,饭菜都凉了,”

    张大人点头,对李公公道:“有些事急不来,咱们还是从长计议,先吃饭吧。”

    “好吧!”李公公想想也是,便不再同府衙大人讨论这件事,可他的戒指仍在自己手里。

    “薛老爷说的是,走了这么长时间,又说了这么多的话,咱们还是先吃饭吧!”府衙大人恨不得想在就回去,在不登薛府的大门,没成想他没被薛家惦记上,反倒是被阴阳怪气的李公公惦记上了,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