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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柯亭响绝,四弦声断,恶风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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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滕府格局设计不同平常人家,表面上看是寻常的豪宅大院,实则是按五行八卦阵图排列各处居所。就润白所住之处而言,除了在主人与管家的带领之下,无一人能进也无一人能出,彻底保护主人的隐私,这也是润白为什么选择将旭笙带进滕府别院的原因。

    “啊!大少爷!您可回来了。老太君天天念叨你呢。黛蓝真是淘气,你回来也不提前通知我一声早做准备,您回来的的正好,上官家的也正在府上做客呢,若兰小姐……。”老管家滕叔拿着扫帚声若洪钟地大声说着。嚷叫声惊动了正在忙活的黛蓝,父女重逢真是一曲《相见欢》,安静的腾兰雅居顿时成了鸭子草堂。遗传真是一种神奇的东西啊!不过旭笙刚刚睡下,可不能打扰到她。

    “好啦,滕叔擦擦你的眼泪,上官家也来了,是不是要领我尽一下地主之谊。”润白微笑着打断两人的“诉衷肠”。他最近忙着调查处理各项事宜,分身乏术,没想到一回来就看见滕叔,看来回家的日子要往前推几日了,滕叔可不是个省事的主。

    “要的,要的。”滕叔连连称是,年近五十却依旧精神抖擞,扔下扫帚健步如风地向前领路。

    黛蓝急急跟上,困惑地问道:“爹,为什么这条路我走了千百遍还是不能进不能出呢?”

    “那是因为你笨。”滕叔快步向前,气不喘心不跳地说道,“你要是真想学这五行八卦之术,明天我教你出入这别院。”

    “死老头,哪有父亲说自己女儿笨的,我回头就告诉娘。”黛蓝气绝。

    “说不过我,就搬出你老娘来克我,自己笨还不承认,这是不对的。”拧了拧女儿的鼻子,半带玩笑但警告地说道:“还有记住,我不叫“死老头”,我是你帅到天雷滚滚的英俊老爹。”

    “我呕,我看你……。”润白看着这随时都能掐起来的一老一少,不得不再次承认遗传真是一种好好神奇的东西啊!带他们出来,实在太英明神武了,否则绝对会吵得人不得安宁。

    “大少爷回来了。”滕叔向大堂大吼一声,响声吸引出不少的人,先提丈出来的便是滕老太君,也就是润白的奶奶。执手相看泪眼,抽泣不已:“润儿啊!你可回来了!是什么铁石心肠让你不回家?奶奶可想死你了!不孝孙儿!”

    润白深深鞠躬:“是孙儿不孝,害的老太君如此高龄还要替孙儿担心,请老太君见谅。”

    “你爹已经三个月没有回来了,太医院的事太多脱不开身,要是他能回来就好了,吃顿团圆饭也好啊!”含饴弄孙一直是这个年近八十的老人家此生最大的愿望了。

    “好了,好了,人回来就好了,团圆饭以后再吃也不迟!”闻声望去是一位美艳的少妇,身后站着一十七八岁的少年,面貌阴柔偏妖气。

    “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您应该是二妈玉娘吧,这位少年应该就是二弟瑞白。”

    “难得大少爷还记得我们母女俩,这真是我们几世修来的福分啊!”少妇夸张的娇嗔道,“瑞白,还不拜见你大哥。”少年依言行事,润白却隐隐的感觉到他的不情不愿,表面功夫虽然做得很到位却还是无法遮掩住那股——敌意!或者说是一种憎恨。

    只是心思如尘的润白丝毫不在意,依旧拱手向瑞白祝贺道:“玉娘这么说就客气了,我这不是特地为瑞白的少爷赶回了吗!话说我当兄长的在此就先预祝你新婚快乐啊!给你和那位未过门的小姐带的礼物在马车上,随后我让人给搬过来。”

    “呦,你看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还带什么东西啊,瑞白快来谢谢你大哥。”润白和她假模假样的假客套,玉娘应付这个更是得心应手得尚且很。相比之下瑞白则显得稚嫩了很多,张口就小声得抱怨道:“什么新婚快乐啊,又不是我想娶得人,再快乐能快乐到哪里去!”

    “瑞白,你说什么呢?”玉娘靠他较近,一听就火了。

    润白刚准备上前灭火之时,后面传来一声莺莺的呼唤。

    “滕大哥,若兰拜见滕大哥。”只见这女子身着貂绒的大氅,华贵非凡,两颊兴许是因为刚刚的运动而更显红润,青春的活力铺面而来,一位真正的世家之女,典型的娇俏美人。

    润白看到一个白白的人团朝她跑来,心里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后退、逃开。待她站定,仔细一瞧才终于认出了这位世交之女——上官若兰。

    当年一把大火将名震江南的上官祖宅燃烧殆尽,上官家仆连夜将伤势未愈的小若兰送至滕氏药坊抚养。十岁之时,大家长滕柏棠可伶她年小孤弱,便做主将她许配给自己的大儿子。也就在此时,重又崛起已是名列白到四大世家之首的上官世家寻访至此,将若兰带回宗族抚养。数年未见,记忆中的瘦小怕生的小女孩已完全长开了。少女的纯情气质中又捎带点成熟的风韵。脱去了繁重的外袍,纤纤细腰因为腰带的勾勒更显柔弱,飘逸如仙。天生的体弱多病在滕府众位名医的调养下没见多少进步,但柔弱的气质倒也动人,一个笑容有倾倒众生的资本。

    润白看着眼前的这位,毫无疑问她与此刻正躺在病床上的那位是两个极端。若兰就像是菟丝花一样,软弱而缠绵的依偎着一个人。而旭笙将美貌与冰寒完美的融合,她是无坚不摧的,纯粹的力量派。润白直直得盯着眼前的这位大美女,可脑子里却是另一位的身影。而旁边的众位看到大少爷这幅呆愣的表情,皆已是暗笑不已。若兰小姐这么漂亮,饶是少爷的见识阅历,也不禁看痴了呢。大人们心里暗自算着黄道吉日,看来滕家的又一桩好事即将临近了。本来做弟弟的在哥哥之前结婚已经是饱受周围街坊的闲话,现在大少爷回来好了,看来滕府今年要好事成双了。

    其实下人们这么高兴也是有道理的,毕竟他们滕府即将迎娶的两位少夫人均是来头不小,嫁给瑞白少爷的美娇娘是京城最大商铺白家的女儿,说起来这桩婚事还是玉娘向老爷求情,特地为瑞白挑的呢。可以想见,若是这场联姻成功的话,滕府的商业版图可就绝对不止是现在的规模了。

    而说起润白少爷的这位,显然她的身份更为尊贵的多。在上官家,仆人直接尊称她叫“小公主”。在上官家常有不定时聚会的情况,只要大老们一个兴起,号令一下,凡待在中原大地上的上官家子孙无不快马加鞭未下鞍,飞奔而来,生怕违背长老们的意志,少了以后自己可以分得的利益。而开会的地点通常会选在祖宅,也就是上官若兰幼年出生的地方,原本的亭台楼阁早已是葬身火海,现在的是早已经过了后辈们的重新修缮改装的新宅,若要以华丽与否来与原先的老宅比较,老宅无疑是比不上新宅金碧辉煌,单就从这一点即可看出一个家族立身处世的准则。

    上官家在江湖上声名显赫,若兰小姐出生名门大家闺秀,又是上官府中唯一的正统血脉,仅存的硕果,所以更是捧在手心里的呵护。她的家训是“静以修身,俭以养德;淫慢不能励精,阴燥不能治性”。这点就和近些年来才崛起的欧氏不同,它是真正的名门望族,就家世的渊源而言,欧家与它相比完全是暴发户的行止。

    但是富不过三代,同样再强悍的上官家也不能逃脱这样的梦魇。家族里人口众多,光是祖上的胞弟就有若干,他们又各自有了大小老婆,努力开枝散叶之后,再延伸到第二代就非常可观了,而上官家的男人又是出了名的风流,更灾难的是子孙们还有只会惹事不会收拾的失败性格。在这浩大的阵容下,也难怪上官老爷要定下第三代只能娶一房的家规。

    在过去上官家的一行一止,是欧家所要努力师法的。而现在欧家教养出来的子女有着天生的贵气,也不凌人。在世人眼里,单看旭笙的父亲上官尧即可知道是上官家已经沦落到何种地步。但是若兰是特别的,大概是自幼在滕府长大的关系吧!她像一株莲花,出淤泥而不染。

    女眷一向不列席参与聚会,但上官若兰地位超然,每每聚会总要她坐在一边,不发言亦无妨。多年前的大火,烧了祖宅,也杀死了上官家的掌门,若兰的血脉。对上官老爷的景仰,以及对若兰的愧疚,再论其利用价值等等,若干的种种建构出了上官若兰独一无二的崇高地位。那些长老们也总是对她小小翼翼,重一点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所有人都要看着她的脸色行事。润白若是娶了这样的娇妻,也真是修了八辈子得来的福分。

    “滕大哥,你不要这样看着若兰,人家会害羞的。”润白脸上带著一种与生俱来似的贵族式的散漫,然而那既忧郁又冷淡的眼睛,在看人的时候却总是有些含情脉脉的深邃错觉。只是和他对视著,就让若兰心跳加速。满面羞红的低下头来,得到儒雅不凡的滕大哥的倾慕让她欣喜万分,粉红色的泡泡在心头乱涌,若兰脸又红了几分。

    润白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恐是中了旭笙的毒,怎么脑子里全是她的身影。“是润白失礼了,若兰姑娘千里来访,却让你如此久站,实在太不应该了,来大家还是进去说话吧。”

    多年未回,有太多的人必须打招呼且重新认识,更别说多了几张生面孔,结果餐点当然只得顺延了。等到他带着黛蓝匆匆赶至腾兰雅居时,却看到旭笙在被窝里早就睡得香甜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