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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笙从里屋出来,秀发一反平常的散落下来,晨间柔和的光亮打在她沉静美好的丽颜上一点点勾勒,众人的心也随之一点一点被描绘着。连刚刚进门的黛蓝也被眼前的美人惊呆了。但就在旭笙半睡半醒之间,她突然听到一声凄厉的叫声:“欧旭笙!”
她听闻响声径直地朝门口望去,只见上官若兰瞪直了双眼看她,满脸的不可置信。“你怎么会在这,那一日你答应过我的,我们话都说得那么清楚了。我以为……我以为你不会再勾搭他了,你怎么可能……”
若兰被眼前的这一幕完全震惊到了,她的言语混乱不堪,脑子更是难以理清现下的此情此景。
“呃……上官小姐,你误会了。”开口说这句话的是黛蓝,看着主子和旭笙小姐不发一言,她赶忙出来打个圆场。那一日她在门口多少也听到了些,不然也不会手里端着补品和上官小姐撞了起来。
“黛蓝你说错了!对,若兰你没有误会。我和旭笙就是你所想象的一样。本来我也计划去上官家负荆请罪的。既然你事先看到这件事了,取消婚约的事,看来也是势在必行的事了。”
润白这话说的无情,可偏偏这此情此景需要他的这番冷酷,只有真的把一切都摆在眼前了,若兰才会真正的死心,重新开始追求自己真正的幸福。
“润白,你快别说了。”看着若兰脸色大变,旭笙心里一边欢喜,又感到很愧疚。是她害的无辜的若兰这么惨,要是现在再给她这么大的打击,她害怕身子先天不足的若兰可能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若兰,真的是你误会了。”她渐渐地走向鼎鼎有名的上官小姐、
“你不要过来!”若兰伸手抵在自己的面前,将她推拒出老远,仿佛她就是个洪水猛兽,尖叫连连。
“若兰,你不要这样。”旭笙尽量使她镇定下来。
“滕大哥,你难道不知道她的身份吗?你知道你可能会被这个女的害死你知不知道?”若兰的声音又尖又利,转头质问着润白。
“我知道,有关于她的一切我都知道。”润白口快,的回击道,就像是早已预演好的一般,他再也不想去管若兰——他的这个未婚妻是作何感想,直接就低下头去看看旭笙反应,紧抿着嘴唇,精神紧张的再也不发一言。
此刻,旭笙心里就像是滚过了一阵惊雷:原来他一切都知道,可又为什么对她这么好?在这个世间,再也没有什么其他的词汇可以描述旭笙此刻内心百感交集的感受。一个男人能对你至此,除了那个字,再无其他。她的眼角渐渐的涌动出泪水,她知道这是幸福的泪,她终于找到了她的归人。
两个人亲密的互动看在若兰眼里显得更为刺眼。她突然尖声大笑起来,一直笑到眼泪都笑出来了,就像疯了一样,边喘气边朝着旭笙控诉着:“原来你都知道了啊,是我太傻了,早就应该料到的:欧家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二十年前害我们上官家害的还不够,现在还居然厚起脸皮来抢我的未婚夫!”她这话说的凄厉,可转向润白后却又突然变得柔和起来:“滕大哥,你不要相信她好不好……”她的话说不下去了,眼泪滚滚的滑落下来,一声呼唤含着的是满满的乞求。一直高高在上的上官小姐,在乞求……
“这么多年来,我爱了你这么多年,你怎么可以说不要我就不要我啊!当年你可是口口声声说最疼我的,你在滕伯父面前还曾经发过誓言的,你说你要娶我的。”她的声音歇斯底里,像是用尽了一生的力气在争取这个男人的回心转意。
润白了解若兰此刻的心如刀割,但他从骨子里就厌烦女人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她这话一提,直接刺激的润白立马跳脚起来,“说起父亲,要是你和瑞白没有闹出这样的事来,我父亲会死吗?”
“这么说,这些天来,你是一直怨我喽。”她的脸上挂满了泪珠,一步一步的逼近润白,死也不愿相信润白竟然会怨恨她如此至深。
黛蓝见她越来越失常,连忙抓住她的手,“上官小姐,你太激动了。老爷还尸骨未寒,咱们暂时就先不要议论他老人家了。”
“放手,你个丫鬟也配碰我!”若兰死命的挣扎,平时大家闺秀的气度几乎丧失殆尽。
在这个滕家,从来就没有什么主仆之间的阶级之分。打小便生活在这里的黛蓝听到这话心里顿时气不过了。刚准备放手的时候,瞧见润白给她使了一个眼色。主仆的默契就在这个时候发挥了大用处。
不待若兰再说些什么,润白连忙假意吩咐道:“黛蓝,送小姐回房。”在暗中指风一弹,往她右手肘的曲泽穴点去,让原本哭闹的若兰像是终于不胜酒力地昏睡过去。黛蓝此时当然是听命行事,狡黠的眼睛依旧盯着此刻装无辜的主人,眼神示意他:待我处理了她,再来给你好看!
润白骨节均匀的手指只能无力地轻抚着隐隐作痛的额头,女人啊,麻烦!
“怎么不多睡会儿?”润白拉了拉她裹身的棉毯,早春的天到底还是凉了些。没有了昨晚的气氛,刚刚又发生这样的事,旭笙感到很是尴尬,一抹羞红可疑地爬上了双颊,润白一低头恰巧看到,不禁心神一荡,有关若兰的事一下子就撂到脑后了。
“旭笙昨夜叨扰了,如若没事我就先走了。”不待他后话,她便急匆匆地逃离这令她头脑发涨,心跳过快的地方。
“少爷,你和旭笙,若兰小姐之间到底怎么了,她们是一大早便来拜访?亦或是一夜未归?”黛蓝口带玩笑实则半带威胁的轻声细语得问道,“不对啊,我看见旭笙小姐是从您的内室走出来的,难道你们?天啊,少爷,你会不会也太禽兽了。”
润白知道如果他的回答稍不如意,即可会被她人道毁灭。她不喜欢若兰他是知道的。
这些年来,若兰的乖巧伶俐早已收服了府里一帮子的奴仆,但黛蓝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反常地告诉他:“她非常不喜欢若兰,毫无任何理由的不喜欢。”而最近发生的事使她更加深了对于若兰的厌恶,奇怪的是始终优雅,逢人一张笑脸的若兰似乎也并怎么待见黛蓝。润白无法理解女人令人匪夷所思的第六感直觉,也无力去深究这些无聊的事端,若是放在旭笙的身上,也会对这种小女儿家的争斗嗤之以鼻的吧。
“她没什么事,只是喝醉了来发酒疯。还有我和旭笙没有发生任何事,倒是阿东向你普及的知识未免太多了吧。”回头一定要记得教训一下这个小侍卫,搞得好好的一个小姑娘都不纯洁了,这样下去,他哪里还有安稳日子过嘛!
“我们家阿东才没教我呢。相比于阿东令人忧心的应该是少爷吧。”黛蓝将探知八卦心理甩到八千里之外,不怀好意的看着眼前的少爷。
“我?还能有什么事?”润白不信。
黛蓝搬来黄铜镜,镜中的他由于一夜未睡,眼圈青黑,初生的胡茬硬的扎人,风将头发吹的散乱,黑色的长袍软塌塌的贴在身上,样子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你早不告诉我!!”少爷天生俊美,但实则内心臭屁至极,即便在荒山野理他也时刻要求自己整洁如新,清爽宜人。如此落魄的形象连她也是第一次见到,不过还真有一股落拓之美。看着此时手忙脚乱的少爷,黛蓝的微笑直达心底?,看来少爷真的从悲伤中恢复过来了。
收整一新后翩翩公子重又登场,滕府已是不宜久留之地,润白必须要和持续康复中的旭笙商量出一个对策。晚膳开始之时,护卫阿东急忙来报:上官小姐失踪了,而更糟糕的是据前方探子得报上官家的长老团距离滕府只有半日的路程,当前若兰的失踪无疑给他们的打击提供了绝佳借口。润白立即放下手上还未讨论出个所以然的避敌之计,派人全城搜索若兰的踪影,头部的疼痛隐隐袭来,他渐渐地发现原来的一时兴起也许将会彻底地改变他的生活。至少现在无数的突发状况已让他有焦头烂额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