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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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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七章

    “神盾”总部

    “师傅,我回来了。”润白迈着很轻的脚步声进来了,就像是猫一样。

    顾林子并没有站起来,也没有抬头去看,她已经知道来的是谁了。除了润白外,没有人的脚步能走得这么轻。直到他的脚步声走得很近,她才问道:“怎么突然就回来了,仪楠大师那你怎么交代的?”仪楠的是她的老友,她有东西寄放在那里,润白此番前去不仅仅是为了学功夫,更重要的是把那把她打制的假的剑与仪楠那的真剑调换回来,她有预感最近要有大事发生。

    “您交代给我的事我已经做完了,功夫可以以后再学。我今天这么急急忙忙的跑来是为了另外一件事!”润白一回来就要汇报公事,这是“神盾”的规矩,即便他已是夫人默认的继承人了,不完成人物照样罚。

    顾林子笑了笑,已经将近七十的年纪,看起来也只不过是个少妇般的模样,不过再怎么保养得当,她最近也感觉着有点力不从心了,所以她现在很少微笑,因为那样会产生皱纹。而她别的不怕,最怕的就是这个。

    “你大老远的跑过来,难道就为了问我这个事?”

    “对!”润白很肯定的答道。因为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江湖上有那么多的人,她会选择这样的一个人,而且还不惜与当权者为敌。

    “润白先坐下来说吧!”顾林子拍了拍身旁的坐榻,邀请已经长到和她一般高的润白入座,这对于“神盾”里的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莫大的荣幸。

    “不不不,那还是算了吧!”润白心里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他连忙推拒道。

    “润白,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候的样子?你那个时候还那么小,没想到这几年一过都长这么大了。”她比出润白年幼时候的模样,笑的更加欢乐了,仿佛就发生在昨日一般,包涵着长辈似的慈爱。

    可是这润白好像不领情,有点气恼的说道:“师傅,我们现在谈的不是我小不小的问题,我想你告诉我为什么要留着这个人,他有可能会害我们陷于万劫不复之地!”

    “润白,我这样回顾过去不是没有目的的。我最近夜观天象……预测到……”向来快言快语,十分爽快的顾林子突然莫名的说不下去,就像是卡壳的一般。

    “师傅,你到底想说什么?”润白看到她这副少有的模样,渐渐的也冷静了下来。

    “润白,我有可能快要死了。被一个来自北方的青年杀死,为的是一把消失已久的剑!”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一鼓作气的说了下去,宣判自己将要死亡的感觉,真是让人痛彻心扉,“润白,比起长皱纹,其实我并不怕死。但我怕就怕你才刚刚长大,虽然你天资聪慧,但毕竟还是欠缺经验。若是此刻没有个人帮扶着你,给你做个靠山,这怎么说都是说不过去的。要是我真死了,也是死不瞑目的呀!”

    “夫人,您不会死的,您还这么年轻!而且我们‘神盾’里面有这么多的高手,他们会保护你的……”润白开始有点惊慌失措了,在他眼前的是他极为尊重的一位师长、朋友、亲人,他此生最爱的人中除了那个害他离家出走的父亲之外,顾林子就是其中一位。像他这样心高气傲的人,能得到他的尊敬,此人绝非等闲,而恰恰就是这样了不起的人物说她即将要死了,这有要他如何是好?!

    “放宽心,润白,死亡是每个人都必须要跨越的沟壑,只要跨过去了就是新生。这一生我已经活的无悔,上天既然赐我这么多的阳寿,那就不能逆天而为,再多留恋也是枉然!”顾林子倒是看得很开,和风霁雨的在这劝告着他。

    “可即便是这样,那也不需要那个人来帮我啊!”润白脾气跟他爹一样,倔的要死,几头牛都拉不回来。

    顾林子轻轻地摸着他的头,缓缓道来:“我记得你上次从大漠回来说过一句话:世上有两种人,一种是杀人的,一种是被杀的。”

    润白脾气上来了,“这和那个人有什么关系?首先我得承认这种分发不正确,那次我说这个话完全因为对于大漠那里人恶劣的生存环境给震撼住了,说话有点武断了些。况且每个人将人分类的方法都是不同的,有可能一个人在一年内也许遇到了一些事情之后还会有不同的分发也说不定。”

    “你这说话者无心,但我这听者有意。你说这个话是因为我介绍给你认识的是‘沙漠雄鹰’耶律洪,他那人为人野蛮凶残,干的尽是杀人的勾当。所以你就认为在大漠里面不杀人就要被人杀。但他最后的结局你也知道了,他这个杀人者最后反倒成为那个被杀的了。”

    润白苦笑道:“对啊!”那段经历直到现在依然令他记忆犹新。

    “但你知道,有些人就是例外!他们永远少人,而不被杀害!”

    “若是有的话,那也是极少极少的吧!岁月在更迭,最后终归是后浪推前浪的。就连您这样的高手,都说自己会被一个青年杀害,这个概率几乎也是极少的吧。”润白完全不抱信心。

    “话虽这样说,但有终归还是有的。”顾林子说完这句话,转头看来看窗外,早已经枯黄,一切都是凋敝凄惨的模样,真没想到她这样一个要美的人会死在这样一个寂寥的季节里。

    “你的意思是说,赵佑天就是这样一个可怕的杀人者?”润白脑子转的极快。

    顾林子慢慢地点了点头。

    震惊,惊讶,难以置信……种种的思绪涌上他的心头,恍如一道闪电一样击中了他。这个人的武力值竟然能强到这种境界。

    “不相信是不是,润白,你要记住。剑客、杀手或者说是刺客本来就是一项很古怪的行业,聂政,荆坷,专诸,都是他们的同行。我不知道我该不该劝你如果碰上他们,是不是应该离得远远的。但唯一能给你的建议是尽量做大不与他们做过多的接触!”顾林子有点担忧的看着他,其实她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心里也在打鼓,但求生的欲望逼迫她不得不和他们打交道。

    “夫人,我们‘神盾’下面不是也有‘影子’军团吗?为什么说同样是那些杀手我们却是碰不得的!”好不容易理清的思路又有点混乱了。

    “‘影子’和他们不同,你知道在这个圈子里越是有名的人他们越是接近疯狂,留下的就算不是疯子,慢慢也会变疯的。”顾林子最近没有给他安排杀手类的老师,所以这方面润白知道的不多,她需要给他做一个深度的普及,“但这一行中也有人是天生的疯子,只有这种人才是真正的好手,因为只有他们杀人时完全不动心,甚至可以认为他们是没有心跳的,只有这样的人才永远不会觉得厌倦,手也永远不会软。而且你要是见多了这些人,你还会发现他们身上都有一种气息,虽然他们有的长得和正常人一样,有的人甚至长得比普通人还要普通,一眼看上去更为平凡点,而且这些人也懂得尽力不去引人注意。但他们之间却都有些与常人不同的特异气质,别人也许感觉不到,但在这个圈子里混的人却往往一眼就能看出来。”

    “那么您是说……那个人既然是最好的,那他也是这其中的一员,并且也是最疯的一个。”

    顾林子有点感慨道:“你说的不错,据我所知,这世上绝没有第二个人能比得上他。”

    “他就真的有这么强吗?”润白有点不相信,是个人就不会有这么强悍的武功,他是个医生,他相信人是有极限的,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命脉,别人是碰不得的,这个地方被他们大夫称为死穴。

    顾林子的目光从她眼前这一片没落转到润白丰神俊朗的脸上,凝视着他,仔细端详一会才说道:“润白,也许你不相信我刚才说的那些话,但我仍然想悲观的告诉你,即便我送你去拜访名家大师,学了一身的武艺修为回来,你依旧是比不上他,也许你比他冷静,比他聪明,甚至比他快,但你也比不上他,其最大的原因就是你不疯。这也是我当初极为欣赏你的一点,因为你足够冷静,但你的过分理智使你在遇到事情的时候,瞻前顾后浪费时间,但赵佑天不会,他想杀就杀,随意的杀戮久了,整个人就像是从地狱里派出来的使者一样,而你润白,你太干净了,况且你要记住,你是个大夫,治病救人是你的天职,杀戮只是你迫不得已之时才会使用的一种手段而已!”

    她看着低头不语的润白,沉默了好久。她也没有心思去猜测这个少年在想着什么,但她还有话想要告诉她,在她这为数不多的日子里。

    “‘神盾’里面有这么多的人,而我却偏偏选择了你这样的一个少年,你有没有想过这其中最重要的原因是什么?我年轻的时候组建了这样一个为朝廷专门清理门户的组织,开始的时候每天都接受大量暗杀的任务,当初我干的很起劲,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但渐渐的我发现事情不对劲了,以杀止杀不是问题解决的唯一方式,我让你进来就是想要他们这些个莽夫们带来一种全新的思想,让他们摆脱血腥的杀戮,谋求整个组织的转型。”

    说实话,润白从来就没有想过顾林子带他走上这条路的最终目的是为了什么,今天听她这么一说,他才犹如醍醐灌顶一般。当然这一番对话正是为他以后创建“啸虎堂”埋下了伏笔。

    不过赵佑天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他的心里依旧是像有一块石头搁着似的。

    只听他隔了很久之后才凉飕飕的问道:“那你看过那个人呢杀人吗?”

    顾林子点点头,道“除了亲眼见到之外没有人能形容他杀人的那种方法,他杀人时好象没有将对方看成一个人,只是像是一片碎布似得撕扯着。那种绝对武力之下的征服,是我们作为正常人绝对无法想象的。”

    “那如果他要是背叛了我们,又该怎么处理呢?那岂不是要树立一个强大的敌手。”

    “这也是他们与常人不一样的地方。他的忠心和职业操守是我们所不能想象的,换主子对于他们来说,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所以,您的意思是时刻都派人监视着他,或是把他一直藏着不让外人知道。若是发现有什么不对的苗头,及时灭杀在胚芽之内。”不过他突然又转念一想:“等一等,若是真的出事了,你又不在该怎么办?”润白对这个刚刚认识的陌生人,心里直犯嘀咕,唯恐自己驾驭不了他。

    他等了好一会,才等到顾林子吐出几个字来。润白知道这是她驯服这匹野马的血泪史,即便只有几个字,但在这背后凝结的是她为此付出的无数的艰辛。

    秋日的夕阳逐渐落了下来,最后的一点霞光打在老人的脸上,润白瞧着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动,因为他知道从来没有任何人能令夫人说出她不愿说的活,只有他能!此刻他很难去描述内心的感觉,一个把你当儿子般对待的老人,不辞辛苦的为你铺平前面所有的路,你很难不满心感激,不对她有着深深的眷恋……这种深厚的感情永远没有任何事能代替的。不过也正因为这样他才这样的憎恨那个杀害她的年轻人!

    她一字一句的说道:“他喜欢血!”

    “喜欢血?”润白无声的反复吟诵着这几个字,渐渐地他才悟道:其实这样一个顶级的疯子、杀人狂……说到底他也只不过是一个完全为了追求血液喷张快感的动物,而作为万物灵长的人类,对待动物想必是最有方法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