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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我们何曾干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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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几天,整个江南都在下雨。旭笙感觉历史就像一个轮回,兜兜转转她又回到了病床上。她心有有事,怎么也不肯安静的静养,也不肯整天都躺在床上像是等死一般,伤口刚刚全部愈合上了,就吵着闹着要下地,黛蓝也是无奈,让人把她小心翼翼的抬到卧室外面的起居室里。淅淅沥沥的雨,天地之间连成混沌的一片。竹窗支着,窗外,远方的山在雾蒙蒙的天色里越发苍绿。两层的高大古旧建筑三面竖着,端正的与大门围成一个正方形,深深的天井上方是正方形的青色空,江南的烟雨缥缈而下,纷纷扬扬的湿一地沧桑青砖。

    当旭笙第一次见到润白的时候,那一日山谷里是茫茫的大雪,她的意识即将昏迷,就见到两个人从天而降似得,并肩走进来。润白身上披着一件白色的狐皮大氅,黛蓝则是一身娇俏的劲装英气逼人。

    旭笙看到此刻眼前的大雨,便想起了多她和润白在一起的细节,茫茫的大学,那一日滕府的下雨天,润白依旧是一袭白色衣衫,看见她有点冷便脱了外套,裹在了她身上……

    脚步声渐渐的走近,旭笙睁开微闭的双眼,润白一身的风雨,少见的穿了一身深色的外袍,从雾气朦胧的秋雨里打伞而来,旭笙闲着无聊刚看完聊斋志异,听着前廊里闷闷的脚步声一路而来,他进门的那一瞬间,以为时光真的就那么迁移了千年。

    “伤还没好呢,怎么就坐在这个潮的地方休息呢?黛蓝……”他作势就要喊人了。

    “不要喊了,是我自己要求的。”旭笙将手头上的书本放下,微笑的看着他,“你和若兰要结婚了,那我要不要送一份贺礼呢?”

    润白听她这么说也不坚持了。房里的温度尚可,老是躺在床上对身体也不好,他自己搬来一张椅子,坐在她的旁边说道,“这送礼是有讲究的,你要是送的话,没个说法啊!”他最近来旭笙这地方少了,要是来的话也只是看完病之后,旭笙也只是和他聊他和若兰的婚事。

    “你是说,有可能就是这一小份礼物就能让我的身份暴露是不是?”旭笙小声的说道。这外面虽然下雨了,没站护卫,但隔墙有耳。在人家的地皮上她不敢多说什么。

    “其实这个倒没有什么问题。只是让我觉得不舒服的是:你在这里生活不愉快也不告诉我。黛蓝和我说了好多前几天我出去找若兰时发生的一些事,这府里的少爷、小姐的给你添了不少烦恼。要是这下你的身份暴露了也好,他们估计再也不敢烦你了。”他的语气里有着轻轻地责备,也有着不同于前几天的故意疏离,他们现在可是堂兄妹的关系。他需要在上官府里与旭笙建立一个和谐而友善的关系出来,这旁边可有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

    “哪有这样的事,我没有多少烦恼,我只是不习惯这样的生活而已,而且现在家里出了事,他们也不怎么来找惹我了。”旭笙的直觉是敏锐的。润白在那一日对她说过“对不起”之后从来就没有这么关系过她的生活过,也从来没有问过她,她在上官家过的好不好。开不开心!他今天确实是有点异常。

    “我不知道上官府的人是怎样看待你们欧家人,不过我向你保证,要是你跟上官桀承认你的身份的话,他肯定会护你一个周全的。”

    “我猜他们上官家的人要是知道我就是上官旭笙的话,肯定是恨我恨得牙痒痒。那些小姐前几天还来送礼想和我交好来着。到时候肯定很庆幸没有惹上我这个灾星。”她边说边嗤嗤的笑个不停。

    “你快别这么愉快的自我调侃了,小心别又把伤口笑裂了。”他有些无奈的为她掖了掖被角。“你现在的身份是欧家的掌门,任谁也不敢轻易动你的。”

    “不嘛,我想起她们的一副傻样我就觉得好笑,若再知道我曾经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会不会吓尿了。”旭笙今天也有点失常。

    “女孩子家家的,说话注意点。”

    “在你面前我还需要注意吗!你说她们会不会啊?”旭笙半张脸露在外面,扑闪着两只大眼睛问道。

    润白憋了好一会才笑着给了一个“嗯。”

    “我就说嘛,肯定是这样,这估计是我当上杀手以来最愉快的事了,没想到这身份还有吓人的功用。”

    但俗话说,话不能说的太满,饭不能吃的太饱。

    不消片刻,黛蓝就通报说,“莺莺小姐来了。”

    “莺莺?”润白脑海中有着模糊的印象,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是那一日,给他送披风的人,只是她送来的那个披风上面浸染了一股玫瑰熏香的味道,他没敢穿,今天特地破例穿了一件深色的衣服过来。

    “诶呀,回头我给你引见,你先坐到书桌那去。黛蓝,你快过来给我垫一个垫子,我得直起腰来和这个女人好好说说话。”莺莺那一日可对她说了不少话呢!

    莺莺进来时看到的是这样的应付景象:旭笙被包扎的结结实实的躺在摇椅,旁边的小丫鬟将她后面垫了一个大迎枕,她才能勉强半坐起来,完全没有那日持剑时的英姿飒爽。润白在书房里埋首写些什么,就连她进来时也没有抬头看她一眼。

    “旭笙小姐,我那日看你受伤很重,特地带来了一些人参鹿茸给你补补身子。”莺莺今天挑的礼物也都是顶级的。那一日就在她发现自己在这个家里一个朋友都没有的时候,她心里的那座天平就已经开始渐渐的倾向于旭笙,将她有意无意的视为知己了。

    “鹿茸和人参与旭笙吃的药药性相冲,而且这些药材属于大补,不能随便食用的。”润白依旧低头写东西,也不等旭笙和她打招呼,径直插嘴道。

    “那这个不行,我今天还带了福建武夷山的灵芝、宁夏的顶级枸杞。灵芝的药性为甘平,枸杞有补肾益精。养肝明目,补血安神,生津止渴,润肺止咳的功效。女人嘛,都需要时常滋补一下的。”

    “你带来的东西都是些吃多了能上火的东西,莺莺小姐,你知不知道,中医治病讲究“纠偏”,就是以药物的“偏性”纠正人体的“偏性”。服用中成药时间过长,必然矫枉过正。引起新的疾病产生。所以,不管哪种中药都不适宜长期服用。某些药物成分用量过量,很容易造成较大的毒副作用。严重的甚至会引起肝肾损伤。况且,你今天带来的任何一种药材都与旭笙的肩伤有半毛钱的关系啊!”润白一碰到有人挑战他的权威,特别是医药这一块就会很有战斗欲,旭笙和黛蓝早有非常深刻的认知。所以,在场的两人都明智的选择——沉默。沉默是金啊!

    莺莺完全没有料到自己的一片好心。到了他的嘴里会批斗的狗屁不如。“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一片好心也有错啊。”莺莺无辜的活受了一份冤枉气,心里憋屈的厉害,真是枉费她还废了老半天来打扮自己。

    “诶,润白快向人家道歉,你看看把人家都气哭了。”旭笙在一旁劝解道。她已经知道莺莺心里对润白的爱慕,即便她嘴头上说着他已经快要娶别人做妻子了,自己不奢望了。可是旭笙是何等聪慧的人,莺莺的那些小心思,那些放不下的情感,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莺莺哭的梨花带雨,浓重的妆容一下子花的厉害。润白看了更觉得恶心,“嗤”了一下之后。又低下头去,根本就看都不看莺莺一眼。

    “润白,这个时候耍什么小孩子脾气,快道歉。”旭笙见这场面僵的越来越难看,脸一下冷了下来,看他还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也实在无法,“黛蓝,你带莺莺先下去梳洗一下。”

    待她彻底离开,旭笙才终于发作,“你怎么回事啊?不是你教我要尊重主人家的吗?你看看现在闹得不愉快。”

    润白放下手中的毛笔,眼睛直直的看她,只是一丈的距离,她突然觉得喘不过气来,直觉想要退缩。在她的认知里,润白从来不会像今天这样,很幼稚,但又会突然变幻莫测起来。他深邃的瞳仁里透露出的是她从未见过的深沉,像一片深海,让人找不到出路。

    上等的羊皮靴踏在厚实的地毯上,沉闷的声音就像是打在她心脏上的鼓声,将她逼向死路。

    “你知不知道,莺莺对我有意思,我在那日的宴会上就发现了。原本也没有注意到,现在想想她这样故意的接近你,其实真实的目的是我。”

    旭笙知道他话背后的含义,该来的还是会来,无论多么不愿意提及,但终究还是逃不过这样的阻碍。

    “润白,我是你的妹妹。这是无可争议的事实。”所以,看到那么多的女孩子迷恋你,我也不能大吃飞醋,甚至不可以表露出任何不该有的情绪出来。

    “妹妹?旭笙,这难道就是你的答复?!”

    “对!”即便她再勇敢,可在世俗的闲话面前,一切终究是无法违拗的,

    “你对我难道就没有半点的感情,你明明说过你爱我的呀!”润白有些晃神,旭笙的话就像是一声惊雷,将他击碎。

    “你让我怎么办?你以为我想这样吗?这种事本来就是人力所不能抗拒的呀!”她的声音渐渐地高了起来,口气很冲可鼻腔里却不争气的慢慢酸涩起来,眼睛也是极为罕见的蓄满了晶莹的液体。她突然感受到一种名为“脆弱”的东西,将她的心一点点地撕碎,掉落在她的面前,“我没有你那么的开明,我是一个女孩子,我也需要清誉。”而且欧旭笙没死,我的任务没有达成,他肯定不会放过我的。

    “清誉?!你苦心设计,让自己受伤,让我救你,你做这一切不就是为了能进入滕府,博取我的信任吗?不就是为了能找到真的‘破冰’吗?那个时候你怎么不想想你的清誉了。欧旭笙,你以为我真的被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当年那么多的人你都能杀,一个小小的暗器,凭你的能力又怎么可能挡不开。而且我现在就可以直截了当得告诉你,在你到我家的第一天,我就收到你所有的个人档案,你那个主子吩咐你的所有事情我都了如指掌,欧家也是看在啸虎堂的面子上吃饭的。”

    他的情绪开始激动,原本就准备烂在肚子里的话像机关枪一样的扫射出来,“欧旭笙,人的耐心是有限的,从一开始你就欺骗我,我都忍了,相反我还义无反顾的救你,冒着死全家的危险几番的救你。我对你也算是仁至义尽,你看看你怎么回报我的,‘兄妹’,这不是你的保护伞,若是我们不是兄妹,你打心底里说,你愿不愿意嫁给我?!不,你还是不愿意的,你有太多的理由和借口可以搪塞我。因为你知道,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骗局,我的利用价值也只限于得到那两把剑而已。”

    他的语速极快,逻辑混乱不堪,也不管这些话有多么的伤人,想都没想就直接喷涌而出了,只觉得胸中的怒火飞涨,非得用这种伤人又害己的方式发泄出来不可。

    “不,润白,你错了,我爱你,我真的曾经爱过你!”

    旭笙的脸上平静无波,情绪更是平静而又冷静,相比于润白的一脸狂躁,她反而显得太淡定了,就像是在谈论一段别人的感情一样,她极为平静的告诉润白:她爱他。

    “曾经爱过!旭笙你知道吗,爱这个字……你根本配不起!”早就应该知道的:源于欺骗的感情都不会得出善果,自己甚至还天真的以为可以感化这个铁石心肠的女人,即便为了保护她,破了自己的规矩,听命于杀戮。

    “呵,那你又做了什么呢?你娶了若兰,娶了我的妹妹!滕润白,说我不是一个好东西的你,又曾经干净过多少呢?!”旭笙抬头直直的看着润白,两个眼睛瞪的大大的,嘴角似有似无的勾起一抹刺眼的嘲笑。

    ps:

    家里有人生病了,所以更新的有点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