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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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办公室使用的是中央空调,天气冷的时候觉得很温暖,但天一热我就不习惯了。特别我是不停地从办公室跑向招聘室,又从招聘室跑到办公室。办公室的空调开得很足,外面的太阳又很大,招聘室只有风扇,更是热浪扑面。这一冷一热间,我很快就感冒了,并且头晕发烧,但我硬是坚持上完一天的班。

    晚上回宿舍,身上更加烫了。为了降烧,我打了一盆冷水,整个晚上不停地擦身体。即便这样,第二天早上五点,我被渴醒了,挣扎着下了床,感到头疼欲裂。为了不影响当天上班,我只好强打精神悄悄起床。但浑身无力,好半天都没有起来。我便央求邻床的薪酬组文员向兰娟陪我到医院看病。

    向兰娟并没有起床,却躺在床上对我抱怨:“等下还要上班,你起得这么早,把大家都吵醒了,烦不烦呢?”

    没办法,我只好一个人强打起精神打“的”来到镇上。因为天太早,平价药店还没有开门,我只好去医院。医生诊断完病情,让我去取药。一划价,才发现带的钱不够。我只好央求医生只开一天的药,然后买了输液管,到一家小诊所输液。

    针头刚拔下,我就急急忙忙打“的”往厂里赶,虽然没有迟到,但跑步的时候,我深一脚浅一脚的,就象踩在棉花上。我咬紧牙关坚持着,我害怕因体力不支晕倒,给同事造成身体不好的印象,影响以后的发展。

    谢天谢地,那天我还是赶上了上班。

    功夫不负有心人,转眼之间,我的试用期就到了,我的工作能力和成绩是有目共睹的。以前,人事部招聘和管理员工档案是一个人,输入新员工入职资料及辅助张声翔工作是另外一个人。但现在,这三份工作都由我一个人做了,并且做得又快又好。就连一直不服气我负责招聘工作的阳容容,态度也渐渐转变过来。

    张声翔根据我在转职期内的表现,给我打了个A级。我有些不服,如果我的表现还不能打S极的话,那怎样的表现才可以打S级?但我并没有把这种不服表现出来,因为对一般人来说,A级己是最高级别了。

    但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转职申请批下来时,却改成了S极,并且是金自立改动的。S级可以将基本工资提升45%呢,我对金自立简直感谢涕零:“谢谢你,真是太谢谢了。”

    金自立高深莫测地笑笑:“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张声翔却酸溜溜地说:“以前还从没听说有谁评过S级呢?”

    金自立得意地说:“凡事都有第一次嘛,是吧,海燕。”

    这一声“海燕”叫得真是亲热,以前他可是叫我杨海燕的呢,我尴尬地点点头,张声翔的脸色立刻阴暗了下来。

    我不敢看张声翔的脸,对他很是愧疚。在金自立把给我打了个S极以后,似乎我就己经背判张声翔站到他那一派了。转念一想,便也释然。常言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又道,适时务者为俊杰。谁叫你张声翔没有本事给我打S极呢?

    但无论我怎样为自己辩解,自己也有过河拆桥的嫌疑。我知道自己做错了,又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人事部的同事对我被打了个S级反响也很大,有的阴阳怪气地叫我S级,有的认为金自立对我不怀好意,有的认为实至明名归。但不管怎样,这个S极他们对我开始了重新认识,我的努力也算得到了回报。

    我没有骄傲也没有懈怠,仍然一如既往地工作,偶尔会打开e-mail调节心情。虽然公司严禁科长级以下的职员上外部互联网,但我们在内部却可以互发邮件。其中和我联系最紧密的是姜萌,我在三科做过操作员,更何况我能转职到人事部跟姜萌鼓励我参加春节晚会不无关系,所以在女职员中,我们关系一直较好,经常互发一些有趣的邮件。那天,我点开冲压三科文员姜萌发过来的一封邮件,不但笑了,笑过后还陷入了沉思。

    老师让同学回家后写一篇有关“国家”、“党”、“社会”和“人民”的作文,小明不理解这些词的含义,就去问爸爸。

    爸爸告诉他:“国家是最大的,就象你奶奶;党是最有权利的,是一家之主,就象我;社会就是为党和国家干活的,还得听党的,就象你妈妈。人民是最小的,说什么也没人听,就象你。”

    晚饭后,小明想写作文,可是还不是很明白这些事,就去问奶奶,可是奶奶己经睡了。小明就去找爸爸,爸爸和妈妈正忙着做“床上运动”,爸爸一看到他,两个耳刮子就给打出来了。小明没办法,只好抹着眼泪,回房间自己写作文了。

    第二天,爸爸接到老师的电话:“你是小明的爸爸吧?”

    爸爸说:“是啊,什么事?”

    “是关于小明的作文。”

    “是写得不好吗?”

    “不,是写得太好了,我怀疑不是他自己写的。”

    。。

    小明的作文是:国家己沉睡,党在玩社会,社会在呻吟,人民在流泪!

    我立刻决定转发,在收件人哪一伴,除了填上招聘组几个人的地址外,我想了想,翻开通讯录,又加上了王磊。

    发送之前,我只觉得这段话很好笑,并且意义深刻。发过后我忽然非常后悔,因为这段话似乎含有太多色情成分。好在,收到我邮件的同事,都觉得这段话说出了大家的心声,并没人说色情。我们正小声讨论时,这几天一直对我很冷淡的张声翔却破例问我:“杨海燕,你是不是也发给王磊了?”

    我的脸没来由地发了一下烧,讷讷道:“没有啊。”

    他脸上浮现一丝笑意:“没有?我刚收到你的这个邮件便收到王磊发过来的同样邮件,前后不过五分钟,难道这是巧合?”

    赵宁故作惊讶地说:“海燕,没发就没发,你脸红什么?”

    刘文茜试探地问:“海燕是不是想泡王磊?眼光够高的,做到副经理位置还没女朋友的,就只剩他了。”

    阳容容嘲弄道:“听说王磊生理有毛病。”她虽然没结婚,但和男友在外租房同居,说这些话毫无顾忌。

    虽然,我不相信看上去男人味十足的王磊生理真的有毛病,但还是被他们说得面红耳赤的,正不知如何回答,张声翔偏又说:“我一直觉得他们两个很有缘份,他们五年前就认识。王磊对她也好,她来人事部试用的那几天,每晚王磊都超过十二点才下班,真是用心良苦。”

    这时,韩路也凑了过来:“杨海燕,你真行啊,刚来樱之厂几天?”

    我羞得无地自容:“你们不要乱说。”

    虽然我嘴上这样说,心里却也不由一动。刚去东莞第一次见到他时,他的沉默和善良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四年后在人才市场再次相遇并进入樱之,要不是他诚心诚意教我电脑,我真不知道能不能通过试用期呢。再说,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他那么卖力的教我电脑,难道不是因为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