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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很多,谁也没注意她,她也不知道害怕了,只知攥紧的手心发热,抬头昂首循着那人高举的照片看过去。
心跳加速。
黑暗中,借那么点光,她觉得她的眼神第一次这么锋利。
照片发黄,一群人影里,她扫到江城禹,穿棒球服中分头,个头没现在高,青涩而血腥的狠辣已经显现,非常不羁。
她却是一掠而过,目光荒芜般……在江城禹右边第四个人相上停下来。
那是个温润的青年男子,戴了眼镜,黑板厚框,没有迎视镜头,嘴唇提起一抹微笑。
他甚至一张脸都不完全。
可苏家玉胸腔的空气全部挤空,大脑猛地一片空白,发懵。
是他。
是Seven……
别问她为什么如此确定,她就是肯定!
因为她一眼就认出了Seven的标志性微笑,还有他的耳垂,很长,她以前特别注意过,还曾笑颜他命中带福。
老天。
她呼吸好似被人猛地擒拿住,气体逼空,太过的震惊,让她重重后退两步。
退到墙壁,森冷的玻璃又把她冻的恍然惊醒。
好似头顶血液逆流,一盆寒气长驱直入,打击得她怎么也回不来神。
脑子如乱麻一般乱,呼呼喘气。
她理不清,也不知道怎么办?为什么是这个情况?变成这样?
Seven真的是江城禹的大哥,没有她幻想中的一丝丝侥幸,血淋淋的一个事实,好巧不巧,那么巧!
她抱住头,脸上渗出白色,甚至呈现出一种痛苦。
她这样子……现在和江城禹这样生孩子,是不是好大的讽刺?
这尴尬已经不止是陌生人生孩子的尴尬了,她和他竟然早前还有那样的无形牵扯。
她的初恋,是他的哥哥,而如今,她和初恋……的弟弟有一个女儿,已经六岁。
乱得让人,都无法呼吸。
她慢慢擦着墙壁,滑下去,可却没有时间给她理清太多,阿左的电话打过来,带着喜色,“苏小姐,你不用在外面吹冷风了,我大佬事情搞完,准备出来了,那你进去,好好迎接啊!”
轰。
苏家玉乱糟糟的脑海更是一僵,好似猛然被一只手抓住,她现在真有点不想见他,想逃离。
可是……
她咬紧白色唇瓣,来不及多想,对他的恐惧已经支配她,强逼自己整理思绪,什么都不要想。
她握紧手机,离开那些人,低头闷声快步朝台阶走过去。
也不敢进去富丽堂皇的大厅,怕他看到她擅自杵在那里不高兴。
苏家玉站在旋转门边,高级小姐搂着富豪进进出出,门也开开关关。
一会儿,电梯叮咚在一层停下,出来一行人,为首俊美邪气最高挺那个,自然是江城禹。
他弓着背走路,插口袋,那么懒散都要迷了一干人眼。
苏家玉喝口气,绷直了脊梁骨,眼神盯着他走出来。
快要经过前台时,另一边也走来一拨人,不知道是从哪个娱乐场出来的,有点吵,挡去了江城禹的路。
苏家玉看到是两个白人大个子,在跟一个女人大声说话,那个女人陪着笑,人影一闪,苏家玉看清了那个女人的侧脸,她目光一顿,怎么说,是有点惊艳,大概是没见过那样酷而凌厉,又风情万种的女人。
是短头发,黑邃邃的,带着珍珠大耳环,一张脸好精致,而且眼神特别妩媚,跟白人大个子撒娇,但神态缺疏离,她穿旗袍,高跟,走路稳当而款款,勾起的笑也是坏笑。
苏家玉看到阿左冲那个女人点点头,喊了声什么。
那女人抬头,看到了江城禹,女人顿了顿,向大佬颔首。
阿左的眼神却紧盯着江城禹,就连尚龙也立刻看向了江城禹,仿佛都有点紧绷。
那女人走过去两步,离江城禹一步之遥,好似熟人,不然那目光不会带着女人味,但她没跟江城禹说话。
苏家玉有点奇怪这情况,就好奇的看向江城禹。
男人的眼神一如直川,黑若静水,落在那个短发女人脸上,几秒,已经是停留,他的嘴唇抿着。
苏家玉知道微表情来说,那是下压嘴角,代表着压抑,和更多的情绪内容。
但他却没表情,又淡淡的,那女人经过他就走了,他回头看了眼,也出来,眼神一直漆黑。
尚龙和阿左在这期间一直没说话。
到门外,阿左看到垂头乖等的小白兔,才提醒目空一切的大佬,“苏小姐在这里,江哥。”
江城禹的眼神从星空垂下,俯视,找了半天,才在台阶最边上的黑暗里,找到那么一小团。
他凤尾眯起,双手插袋,盯着她白白细脸,邪冷地吼,“是死的了?”
苏家玉心脏发紧,垂着脑袋立刻朝他走过去。
刚想在脑子里挤出点话,他却大步下楼。
“……”
她也只好下楼,不敢近不敢远地跟着。
江城禹看了眼阿左。
阿左和尚龙得令,仔细瞥过四周,觉得没事,让阿四叔把车开过来,先让苏家玉上车。
车绕着永利转了一圈,停在后面的湖畔,苏家玉还没搞清楚,后座的另一侧车门,突然上来一股寒气,男人特有的邪魅气息与冷酷,衬衫质感的声音,都令她一惊,蒙蒙回头,见到他侧颜如刻,微闭着眼,上来已经坐好,身躯靠后,长腿也交叠起来。
苏家玉捋顺舌头,小声喊他,“江、江先生……”
“赶都赶不走,你有什么事?”他微微垂颈,顺手点烟。
点燃了,舒服又邪气地挑起紧皱的眉,那副样子,是标准的坏男人痞气模样,眼神射过来,压力冰封。
苏家玉感觉头皮发麻,几乎不敢多直视一秒他眼睛,好似两汪迷魂药,可怕又可怖,她咬着贝齿,绞尽了脑汁,最后也只能实话实说,苦恼地申讨,“江先生,你贵人事忙,也已经有三天没去……我我那里了。我今天顺道走镜湖医院,是想过来提醒你,”
细细卡在了喉咙里,她脸渐起晕红,闭着眼睛更小声,双手摩挲,“我的验孕棒还是一条线……也就是你答应的事,还没做到……”
“什么事?”他问。
她一愣,心想他明知故问是不是?
一扭头,看到那逡黑车厢里瞥过来的,似笑不像笑,邪恶满满的眼神,她脑子一炸,身子也蓦地缩向窗边。
因为他高大的身躯倾逼过来。
砰。
男人的手臂猛地撑到她脑侧,围住她,把她惊得像懵懵兔。
他嘴巴叼着烟,边讲话边叼她,“什么事啊?”
“我我……那个……”她绝不讲出来。
“把你做怀孕的事啊?”他轻嗓音。
她想扇他巴掌,可浑身都被他呼吸喷得颤动,耳根也逼红了。
他不屑地戳口烟,眉毛紧皱,挑起来,“怪老子?我弹无虚发,是你这块耕地干瘪瘪,怪牛干嘛?”
“……”苏家玉都气得说不出话来, 一张小嘴笨的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在这种话语里和他争论,只能憋闭着,随他打流氓。
他闲闲一抬手,把隔窗慢慢往下拉,眼睛盯着她,邪气低魅,漫不经意地深哑道,“还愣着干什么,坐上来,满足你。”
“什么?”她还没听懂,然后脸滚珠一般烫,“啊?”最后一弹,“不不不……不是!江先生我没有要在车、车里那个,没那个意思!”